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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節:外面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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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節:外面下雪了

遲翔在前面走,伊人在後面跟著,皆不言不語。伊人長髮披散,身著男子服飾,懷著抱著一個包袱,一副甚是落魄的樣子。伊人識趣,不敢抬頭,只是低著頭,緊緊跟著。現在身無分文,遲翔從天而降,伊人不免要慶幸:天不亡我也。

正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小心思。沒曾想一頭撞到一硬物上,伊人抬起頭來,卻發現遲翔正繃著臉站在自己面前,原來那硬物是遲翔寬闊的胸膛,伊人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

遲翔停在了一座客棧的門前,遲翔淡淡地看了伊人一眼,便走了進去。伊人站在門口,心裡盤算著要不要進去。

“進來。”遲翔甕聲甕氣地丟下一句話,依舊走自己的路。

伊人在後面跟著,隨著遲翔上了二樓,並進了一間房。

房間不大,但是很精緻。

遲翔坐下,倒茶。伊人也隨之坐下。

“你站著。”遲翔丟下這一句話後,便開始喝茶。

伊人聽話地站起來,以為遲翔會有什麼吩咐,可是遲翔只是喝茶,看也不看伊人一眼。

伊人站在桌子旁邊,無趣的很。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大爺還有什麼吩咐?”

遲翔依舊只是喝茶,不說話。

伊人有一些惱了,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若大爺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先出去了。”

說著,試探著朝外走了幾步。

遲翔依舊不說話,但是抬起頭來看著伊人。伊人在他的注視下,頓時失去了挪步的勇氣,整個人甚是尷尬地站在原地。

“你要出去哪裡?”遲翔終於說話了。

伊人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一文錢都沒有,所以索性閉嘴。

“是從府裡偷跑出來的,是嗎?”

伊人依舊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依舊是閉嘴。

“從府裡出來幾天了,你的錢呢”遲翔問這一句話的時候,嘴角挑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伊人看了,很不高興,索性不答。

“連包袱都拿了,想必是要回百花城啊。”遲翔不喝茶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伊人。此時的伊人長髮披散,一直垂到膝下,一副慍怒的樣子,實在是惹人愛。遲翔不覺的話多了起來。

伊人拿眼睛回瞪著他,不說話。

“不過聽說,你身無分文,如果不是在這碰到我,你說你要怎麼辦?”

這樣的話,伊人聽著甚是刺耳,反駁道,“要怎麼辦?那是我的事,不勞大爺操心。”

遲翔聽了這話,冷哼一聲,說道,“年齡不大,脾氣倒不小。看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今天罰你站著。”

這時,卓輝站在房門外,稟道,“大爺,飯菜已經備好,是拿到房間來吃,還是在樓下吃。”

“去樓下吃吧。”遲翔說著,就起身朝房門外走去。

卓輝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大奶奶呢?”

“大奶奶要面壁思過,這頓飯就免了吧。”遲翔一邊說著,一邊下了樓。

伊人站在房間裡,側耳細聽著遲翔下樓的腳步聲。待腳步聲消失在樓梯間時,

伊人快步走到房門,欲奪門而去。

一封休書還藏在遲翔的身上,現在又多了一項離家出走的罪名,這以後的日子,伊人想想都覺得後怕。在街上流浪,也比呆在遲翔身邊強。

伸出手去開門時,卻發現門紋絲不動,起初以為自己力氣小,又多加了好幾份力,可是門依舊是紋絲不動。伊人伸出雙手,使勁地搖晃門,門只是象徵性地搖晃了幾下,依舊是關的死死的。

伊人這才明白,遲翔在房間外落了鎖。

伊人滿腔的怒火加悲憤,在房間裡連拍帶喊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憑什麼關著我?“

幸虧現在是傍晚,在樓下用餐的人並不多,遲翔和卓輝在樓下坐一桌吃飯,伊人的喊聲讓卓輝坐立不安,他小心地問道,“大爺,大奶奶在叫呢。”

“吃飯。”遲翔依舊吃飯,不理。

卓輝見遲翔神情泰然,也只得跟著埋頭吃飯。這一頓飯吃得是索然無味。

吃完飯,遲翔對卓輝說,“我出去辦點事,你上樓看著大奶奶。”

“是幫大奶奶開門嗎?”

“你在門口看著,不要理睬她。”

遲翔交代完這些話,也就出了客棧,卓輝按照遲翔說的,站在房間門口,聽伊人在裡面砸門。卓輝也是一個性子好的,聽著裡面的拍門聲,硬是一聲不吭。伊人起初聲音非常飽滿圓潤,可是漸漸地便失了力度,最後,只是偶爾聽到一兩句聲音。

天漸漸黑了下來,伊人在房間裡猶如一隻小困獸似的,叫喊了半天,見無人應,而自己嘶聲力竭地叫喊,也確實累的慌。於是回到桌子旁,坐下一個人慢慢發呆。想想自己的這一些遭遇,心中悲涼頓生,不由得鼻頭一算,淚水嘩嘩地流落下來。

無助悲傷的伊人哭一會一整天就吃了那麼一頓飯,現在肚子餓的慌,加之剛才叫喊地太過用力,整個人困得很,不知何時趴在桌面上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覺得有人在搖晃自己,睜開眼來,看到遲翔一張放大的臉,伊人不免嚇了一大跳。這一嚇徹底清醒過來,連忙彈跳開來。

不見到遲翔還罷,一見到滿腔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遲翔,你憑什麼關著我?”

“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敢直呼自己夫君的名諱。就憑這一點,我就能天天關著你。”遲翔坐下,拿起茶壺倒茶。

伊人輕哼一聲“我才不願做那見鬼的大奶奶,我偏要走。”說著,便朝門口跑去。遲翔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伊人衝到門口,去拉門,可是門依舊是紋絲不動。“別費勁,我在裡面將門鎖住了。”身後,遲翔淡淡地說道。

“哼,你,你卑鄙。”伊人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哭了。想起了自己在遲府過的這種鬼日子,想起自己這副落魄的樣子,心裡又酸又氣。

伊人一邊哭,一邊走向遲翔,看到遲翔還穩穩地坐在那喝茶,腦子一熱,一些沒有經過大腦的話就一股腦兒全湧了出來,“你們遲府沒有一個好不人,這麼多人和著火兒欺負我一個,我一刻都呆不下,我,我……”

話還沒有說話,遲翔騰地站起來,一手抓住了伊人的胳膊,伊人感覺到胳膊陣陣疼痛湧上來。伊人伸出另一隻手來撥他的手,可是遲翔抓的緊,伊人哪能撥的開呢?

遲翔朝著伊人慢慢低下頭來,臉就要貼上伊人的臉。伊人小臉憋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是個**,無、無賴。”

遲翔沒說話,依舊是將臉貼過來,伊人急忙將臉扭向一旁,因為距離太近,伊人的耳朵貼在了遲翔的嘴角。

遲翔在伊人的耳邊,輕輕說道,“別鬧,你聽,外面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