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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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初醒
第404章 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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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停下腳步，這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他的確想讓皇阿瑪注意到他，他也想有自己的一番做為，可是額娘雖然對他百般的疼愛，但是背地裡，還是傾向四哥，事事都讓他以四哥為準則。
見胤禵停下腳步，胤禩緩緩的走上去，九弟和十弟都是跟著我的，現在也有自己的一番做為，在我們兄弟之中，十四弟是最有本事的，皇阿瑪也是最喜歡你的，你跟師傅學了那麼多年的功夫和兵法，難道不想去戰場上建功立業，讓皇阿瑪對你刮目相看？“
胤禵看著胤禩，反問道，”連我四哥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有什麼法子？“
胤禩淡淡的說，”四哥不想讓你插手，不是因為他真的疼愛你這個弟弟，而是因為他怕你搶了年羹堯的風頭，誰不知道年羹堯在北疆的威儀，就連皇阿瑪每次見了年羹堯，都是笑臉相迎，你可知曉，四哥又準備娶年羹堯的妹妹做自己的側福晉了。“
胤禵內心早已經按捺不住，眼神之中閃爍著光彩，但是嘴上還是依舊是沒有放鬆，問道，”八哥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想聽八哥的分析，只想知道八哥能夠為我做些什麼！“
胤禩哈哈一笑，說道，”八哥從來不輕易向人許諾些什麼，十四弟，待我能做到的時候，便是咱們正式結盟的時候，可好？“
胤禵伸手，”一言為定！“
胤禩把手重重的擊掌，”一言為定！“
坤寧宮的燈光依舊亮著，珍兒知曉，無論多晚，萬歲爺都會過來看望娘娘的，有時候是說說話，有時候卻是坐在那裡，默默的看著娘娘，似是老夫老妻。
今天聽說前朝那邊兒出了事情，小桂子來跟她說的時候，她也嚇的臉色蒼白，好久都沒有緩過來，待到晚上，她才緩和下來。
愨寧今天的手指頭微微的動了幾下，孫泰海看見了之後高興的不得了，說不出意外，娘娘很快便會醒了，只是她不知曉這很快又是什麼時候，看著娘娘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她想著，也許就是這幾天了吧。
小桂子用胳膊肘抵了下珍兒的胳膊肘，說道，”萬歲爺今天來的時候或許是帶著火氣來的，到時候咱們都小心侍奉著，現在看看娘娘跟前有什麼不妥當，免得被萬歲爺發現了到時候咱們倒黴。“
珍兒本就是個手腳利索的孩子，聽到小桂子提醒，又仔仔細細的又檢查了一邊，說道，”孫大夫比咱們更細心，連他也沒看出什麼問題，萬歲爺還能看出什麼。“
小桂子像拜神一樣對著珍兒拜了拜，說道，”不管什麼，咱們都要小心伺候著。“
珍兒回答，”知道了。不過今天這麼晚了，萬歲爺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珍兒的話還未說完，卻見遠遠的玄燁和小德子已經走了過來，倆個人趕緊跪下接駕。
玄燁揮手，珍兒和小桂子如往常一般的退下，站在門口，小德子也在站在門口，對珍兒說道，”你們倆個今天留下一個守著吧，剩下一個回去休息。“
珍兒伸頭看看屋裡頭的萬歲爺，沒有絲毫的不開心，便稍稍的退出了來。
玄燁如同往常一樣，伸手撫摸著愨寧的手指，說道，“寧兒，朕今天又來看你了，不知道你今天過的可好？有沒有努力的醒過來，寧兒，朕有時候想著你快點醒過來，這樣就能夠看到你的笑了，又怕你醒過來，有些話，在你醒著的時候，朕卻永遠都說不出口。”
玄燁頓了頓，“是不是覺得朕很懦弱沒用，是啊，朕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強大的，朕記得年幼的時候，就是在自己額娘面前，也是一絲不苟的，因為朕不敢哭，朕怕自己哭了，額娘會更加的擔心，擔心皇阿瑪是不是又苛責朕了，別的宮裡的娘娘是不是又給朕氣受了，太后是不是不喜歡朕了。其實，這些都沒用，朕只是想像別的孩子一般的在自己額娘懷裡哭，撒嬌都不行。”
玄燁說著，眼前彷彿出現了那個幼小的自己，那個孤獨而又無助的自己。
“再後來，東亭來了，隨著東亭來的，還有阿珏和魏珠，他們都在朕身邊，朕生氣的時候，他們會想著法子讓朕出氣，朕難過的時候，他們會鼓勵朕重新振作起來，朕開心的時候，想同他們一起分享，卻發現他們一個一個的都離朕而去，朕註定此生要欠著他們三兄妹的了。”
玄燁如同一個愛絮叨的老人，跟愨寧在這裡一件一件的絮叨著，也如同一個老朋友，在向她說著自己的過往。
“朕欠著的人，又何止她們三兄妹呢！今天，朕承辦了胤祥，胤禵指著朕的鼻子問朕，對得起胤祥的額娘敏妃麼！朕又想起了好多好多從前的事情來了，當初，你與諾敏最為要好，若是你還……，朕真想把胤祥這孩子也交給你扶養算了，你定會對他同對胤禛一樣好，可是沒想到你又出了事情，如意，你快醒來吧，朕想你了。”說完，一滴眼淚落到了愨寧的手上。
動，她的手在動，玄燁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沒錯，她的手是在動，玄燁能感覺到愨寧的手在輕輕的扣動著自己的手心。
微弱的燭光之下，那雙閉了好幾個月的眼睛終於開始動，睫毛輕顫，玄燁看到愨寧眼睛緩緩的睜開，微弱的問了一句，“皇上拉著臣妾的手，叫的可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玄燁沒想到今夜愨寧會醒，更是沒想到愨寧醒來所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跟他要水而是這樣一句嬌嗔的醋話，他一時手足無措，說道，“是啊，是啊，都怪朕不好，寧兒，你終於醒了？”
愨寧微笑的調侃，“皇上在臣妾面前提別的女人，再不醒的話，皇上都不知道我叫什麼了。”
玄燁激動的說道，“怎麼會，怎麼會，朕一輩子都會記得你叫什麼！”
門外的小德子和小桂子聽到裡面有動靜，探頭髮現愨寧已經睜開眼睛，虛弱的靠在玄燁的懷中，小桂子還來不及激動，便聽小德子推了一把小桂子，“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把孫大夫請來！”
小桂子激動的說道，“是，是，奴才這就去請孫大夫。”
腳下生風，孫泰海幾乎是被小桂子拖著來的，走到門口，小德子上前問道，“皇上，奴才把孫大夫請來為娘娘請平安脈了。”
玄燁連忙說道，“是朕疏忽了，快，快請孫大夫進來。”玄燁說著，但是卻依舊不肯放下懷中的愨寧。
愨寧就這麼任由玄燁抱著，眼看著對面的人，眼神之中閃出一絲異樣的光芒，這光芒閃的孫泰海一愣，皇帝面前，來不及多想，伸手搭在愨寧的脈搏之上，只見眼前的人脈搏平穩，毫無絲毫的病恙，方才說道，“恭喜娘娘已經痊癒。”
愨寧收回手，輕輕的放回到玄燁的手中，說道，“孫大夫費心了，又一次救了本宮，皇上，對孫大夫，可要好好的賞賜啊！”
玄燁顧不上許多，連連激動的說道，“好，寧兒說怎麼賞，朕便怎麼賞。”
愨寧微微一笑，“孫大夫醫術高明，在太醫院做個普通的太醫卻是屈才了，臣妾想，這御用首席太醫，太醫院副院判的位子再適合不過了。”
“哈哈哈哈，好，這個位置原本就是屬於孫家的，就依照寧兒所說。”玄燁一位的為眼前的人醒來感覺到開心，卻絲毫沒有覺察到孫泰海眼神之中的晦暗之色。
孫泰海叩謝皇帝和愨貴妃的恩澤，這個時候，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眼下的狀況，比當初他做那件事情的時候，還要糟糕。
這一夜，玄燁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若不是愨寧總是這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不好好的休息，他一定會在坤寧宮呆到上朝，他是多麼不想走，可是他又想讓愨寧安心休息，直到愨寧緩緩的把眼睛閉上，他才輕輕的鬆開了愨寧的手，帶著小德子匆匆的準備上朝。
愨貴妃醒來的訊息，似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後宮前朝。
只是沒有皇上的旨意，誰又敢輕易的去坤寧宮叨擾，小桂子和珍兒如同倆道門神，把坤寧宮的大門盯的死死的。
這一日，孫泰海換上了朝服，照例來到坤寧宮為愨貴妃請平安脈。
小桂子在外面侍奉，似是沒有發覺，但是珍兒心細，一邊為愨寧梳著頭，一邊說道，“娘娘，你病了這些個日子，清心寡慾，連打扮都顯得這麼隨性了，之前的你，可是最喜歡這套首飾的，您看看，現在連你最喜歡的步搖也不戴了，反而總盯著屋子裡的牆壁發呆可怎麼是好啊？”
愨寧也不爭辯，只是淡淡的笑笑，眼神卻是更加的深沉。
愨寧這靜的，叫珍兒都有些害怕，她一度懷疑娘娘是不是病還沒有好，或者是又添了什麼毛病，但是孫太醫不說，她又哪敢多嘴的問。
孫泰海走到愨寧跟前，發現愨寧背對著他，珍兒倒是先看到了他，便上前打招呼，“孫太醫來了，看慣了孫太醫穿素衣，今天穿上朝服，卻也是有模有樣呢！”
孫泰海一向清高，最不屑的便是入朝為官，但是此時是關鍵時刻，更是不敢亂來，他的一舉一動，已經關聯到孫家的每一個人了。
孫泰海上前，說道，“臣過來給娘娘請脈。”
愨寧對珍兒說道，“你去後面的小廚房去把本宮的湯藥拿過來，本宮總覺得這湯藥苦的難以下嚥，所以讓孫太醫親自檢視一下。”
珍兒平時見愨寧湯藥都是喝得乾乾淨淨，從沒說過一聲苦，這會子又突然之間說起苦來了，但是主子吩咐的，她不敢不從，應聲退下。
屋內再無他人，愨寧卻未曾把手伸出來，而是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孫泰海說道，“本宮的命是拿別人的命換來的，本宮自當惜命，但是卻不能這麼糊塗的過下去了，孫太醫妙手，能夠叫人起死回生，想必叫人忘記個什麼事情，甚至忘記自己是誰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孫泰海叩首，“當初實在是情非得已，娘娘生命垂危，魏姑姑病情又惡化，所以，娘娘的命不是魏姑姑換來的，而是她心甘情願的。”
愨寧冷冷的笑道，“當本宮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魏姑姑為何會生病，是替本宮試藥才會染上重病的！”
孫泰海不否認，愨寧說的的確如此，他一直以為，當初她人在昏迷之中，什麼都不知曉，卻原來自己和魏珏所做的事情，愨寧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孫泰海這樣反而釋然了，他本就是坦蕩瀟灑之人，現在這幅局面，索性一切都攤開來說，想到此，他便說道，“娘娘的確已經不是當初的娘娘了，試試造化，孫某是醫生，對生命最大的態度便是敬畏，無論是娘娘還是魏姑姑，死了的人值得尊重，活著的人更值得尊重。”
愨寧眼神之中不爭氣的流出了淚水，指著孫泰海的鼻子說道，“你們叫本宮這般的活著，卻不如直接叫本宮死了！”
孫泰海叩首，說道，“娘娘，當初魏姑姑所做的，臣不能理解，四阿哥和隆科多所做的，臣也不能理解，臣知曉，若是娘娘死了，對於皇上，對於朝局，對於大清的百姓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所以一切的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的，沒有人會因此而埋怨娘娘。”
“可是本宮自己會埋怨我自己，明明可以解脫，是你們，讓本宮又活過來面對這一切，可曾問過本宮是否願意！”愨寧撕心裂肺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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