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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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出征
第279章 出征
胤礽雙手捧著玄燁賜予的寶劍退出了養心殿，心中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悲涼，自打他出生以來，就被任命為太子，他的母親因此而死，他的兄弟遠離他，他的親人都不似平常人那般的親近，唯一天天作伴的皇阿瑪，也是對自己寄予厚望，平日裡訓責多與關愛，他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妻子，甚至連誰能給自己生孩子，也要看家室和背景，戰戰兢兢的這二十年，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索額圖倒臺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他的悲劇，可是，他不能倒下，若是倒下了，他的其他兄弟們就會把他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即便是戰戰兢兢的活著，也好過被人踩在腳下的死去。
皇阿瑪送給他的這把劍是什麼意思，開啟寶劍，仔細觀察，卻是一把雙面都未曾開刃的劍，寶劍為開刃，如何成為劍，只不過是一塊鐵條而已。
“這是什麼意思？”胤礽不由的說道。
侍奉太監搖搖頭，“萬歲爺一向心思高深，奴才怎麼能夠猜的出來呢，不若找一找身邊的謀士問上一問？”
胤礽搖頭，“他們，他們一個一個都是見風轉舵的人，若是一旦得知本太子被皇阿瑪嫌棄，跑都來不及，怎肯告訴我實情！”
侍奉太監低聲說道，“之前若是芷凝夫人在的時候，咱們還可以去問上一問，景太傅看似迂腐，卻也是個聰慧的人，現在他們死的死，關的關，咱們身邊唯一的智囊團，哦，對了，太子殿下還有紅玉姑娘，紅玉姑娘心思聰慧，又深得萬歲爺寵愛，定能分析出萬歲爺是心思。”
胤礽眉頭一皺，“不是說過不許再提她了麼，怎麼又跟本太子提她！”
侍奉小太監委屈的說道，“紅玉姑娘一個人能夠抵得上十個奴才，太子殿下與其對著奴才在這裡愁眉不展，倒不如去問一問她，殿下若是不想見她，便差奴才過去問上一問，奴才不多嘴，問了便回來告訴太子殿下。”
胤礽對他擺了擺手，“快去快回，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若是多嘴壞事，小心你的腦袋！”
侍奉小太監躬身離去，胤礽帶著寶劍回到毓慶宮。
“未開刃的劍？”紅玉轉身，手中把玩著脖子上的玉，一邊踱步，一邊說道。
“是呀，今兒有人向太子殿下稟報說萬歲爺突然之間昏迷不醒，太子殿下以為萬歲爺病重，便跑去養心殿探視，誰知道給咱們傳遞的訊息有誤，萬歲爺好好的，一點兒有恙的意思都沒有，害的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應對過去，然後萬歲爺才把這把寶劍賜予了太子殿下。”侍奉太監合盤拖出。
紅玉眉頭一皺，說道，“皇上是在警告太子殿下安分守己，寶劍雙面有刃，揮劍砍傷別人的時候，同時一面的鋒刃也對準了自己，若是想用力砍別人，則自己也需要離得箭刃更近，更危險。”
侍奉太監眼前一亮，說道，“是啊，奴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還是紅玉姑娘聰慧，一語點破皇上的用意，奴才這便回去跟太子殿下稟報。”
紅玉微微一笑，點頭。
侍奉太監說道，“只是有一件事情還望紅玉姑娘幫忙，太子殿下不想讓奴才把萬歲爺賜劍的事情讓別人得知，所以奴才過來問的時候，太子殿下也不希望奴才多嘴，如此這般奴才該怎麼回萬歲爺呢！”
紅玉思略了一下，說道，“你只需讓太子殿下拿起一把帶刃的寶劍試著去砍東西便知曉了。”
侍奉小太監點頭應允，“好的，奴才這般去轉告。”
紅玉從桌子上抓起一把金珠，塞到侍奉太監的手中，說道，“以後毓慶宮那邊還有什麼訊息，你自管向我透露，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侍奉太監趕緊把紅玉手中的金珠藏在袖口之中，笑著說道，“紅玉姑娘，您看看這便見外了，以後說不定您還是奴才的主子呢，為主子辦事，是奴才必須的。”
新的一年開始了，這動盪的朝局，如同動盪的後宮一樣，人人皆是提心吊膽的過了上一年的冬月，唯一沒有任何變化的，便是東宮殿裡的歲月，如意整日渾渾噩噩，玄燁再也沒有踏足過東宮殿，整個東宮殿便成了冷宮一般。
前線送來的千里加急的軍情，玄燁看著手中的摺子，不由的笑道，“真是一個好機會，上次朕錯失了良機放了他們一馬，沒想到這次又自己送上門來了。”
坐在對面拿著黑色棋子的福全說道，“現在開春，河水開封，水草肥美，想必北疆叛軍也熬不下去了，所以又仗著膽子回來了，既然來到了咱們的地盤，這次便一定不許他們逃脫。”
玄燁手中的白子彳亍，“此事刻不容緩，北疆叛軍南下之後，騷擾我邊疆的戰士，搶奪百姓的糧食牛羊，此行徑同強盜有何區別，朕一定不容他們！”
福全見玄燁的樣子，試探的問道，“皇上莫非是想御駕親征？”
玄燁說道，“沒錯，朕正有此意，朕親自前去，三軍將士元氣大漲，一鼓作氣，定能成功！”
玄燁的心意已決，便立刻擬旨做準備，前朝後宮知曉皇帝要御駕親征的訊息，無不震驚，而且這次隨軍親征的隊伍裡，還有大阿哥胤褆和皇太子胤礽，朝中留下四阿哥監國，後宮之中，卻留下了四妃同治的局面，但是鳳印卻留在了德妃那裡。
無人知曉玄燁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但是鳳印在德妃那裡，很明顯的是德妃為首，其餘三妃為輔。
如意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意外，反而淡淡的一笑，“誰治理與咱們東宮殿又有何干，左不過咱們還是過咱們的日子罷了。”
蓉兒更是不敢多事，一門心思的在如意身邊侍奉，小方子打發了東宮殿的老弱病殘之後，獨自留下來打理，飛煙也分擔了東宮殿的一些雜事，玄燁指派過來的那些個人手又增添了新鮮的血液，蓉兒抱著肩頭看著飛煙拿著扇子生爐子，飛煙看似強大，可是卻為這生爐子的活給倒了，足足一上午，火苗起了滅，滅了又起，卻依舊沒有生起來，小方子手中拿著剛剛從房間內換出的香爐，對蓉兒說道，“姐姐怎麼不過去幫幫忙？”
蓉兒雙手從肩頭放下來，叉腰說道，“你說這飛煙，當初見她們的時候，覺得討厭極了，現在倒是覺得她們也沒那麼不順眼了，對咱們娘娘也算是盡心盡力，現在咱東宮殿少吃少穿，又沒什麼油水，你看飛煙她們，一點怨言都沒有，任勞任怨的，唉，來的不是時候，要是早些日子來，何至於這麼悽慘！”
小方子放下手中的香爐，“那姐姐就別在這裡說風涼話了，再這樣下去，浪費柴火不說，咱東宮殿都要被燒著了。”
蓉兒走下臺階，來到飛煙跟前，拿起飛煙放在地上的扇子，笑著說道，“這等粗活，還是我來吧，你功夫了得，又有力氣，可是生爐子這活靠的是經驗，看樣子你是第一次生吧！”
飛煙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啊，我自幼便跟著師父習武，生活起居也有人照料，莫說是爐子，就算是柴火都沒點著過。”
蓉兒拿起火石，笑道，“怪不得，你看看，點了一上午了，卻一點火星都沒有，這爐子裡炭不能放太多，要先把引火點旺，然後再放一根炭火，待第一跟炭火有了火星，一併放下三跟，然後再拿起扇子扇風便可以了，就是這麼簡單，你看，炭火點著了就不容易滅了，對了，這等活計都是由小廚房的小全子做，怎麼要勞的你親自動手？”
飛煙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小全子得了風寒，這會躺在**咳得厲害，我得了倆只凍梨，想給他煮梨水喝。”
蓉兒關切的說道，“現在咱日子過得緊，人手又少，才使得小全子累病了，浣清的屋子裡還有好多川貝，我拿過來一起煮了吧，對小全子的咳嗽有好處。”
飛煙感激涕零，說道，“真是太謝謝姐姐了。”
蓉兒說道，“你也別急著謝我，你不是萬歲爺指派過來的麼，為何不降娘娘的近況告訴萬歲爺，好解一解咱們眼前的困境！”
飛煙一本正經的說道，“蓉兒姐姐，你難道不知道萬歲爺已經御駕親征北疆叛軍去了麼？”
蓉兒一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我不知道！咱們娘娘知道麼？”
飛煙說道，“三天前，皇上晚上一個人來的，在娘娘窗前站了整整一夜，我是習武之人，自然是有所察覺的，上前想去勸慰，被萬歲爺攔了回去，第二天，萬歲爺便帶軍出征了。皇上偷偷的來，又偷偷的走，我想，娘娘也不知道吧！”
蓉兒嘆氣，“他們倆個要相互彆扭到什麼時候！明明彼此都還在乎著對方，卻怎麼也走不過那道坎兒。”
飛煙說道，“這些都不是咱當奴婢的該管的事情，盡心侍奉好主子便是了。我相信啊，這船到了橋頭就自然直了。”
蓉兒愁眉不展，“我就怕還沒到橋頭，便被這些個興風作浪的給推翻了。”
後宮裡對於玄燁出征心急如焚的人除了蓉兒意外，還有一個坐立不安的紅玉，眼下天氣也漸暖，正是減衣服的時候，她的肚子無論怎麼勒著，都有些明顯了，索性裝病不出門，一個人躲在房間裡不出來。
她想要的那種藥，卻遲遲也沒有人送進來，紅玉不敢跟家人說孩子不是皇上的，鄭家都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感到高興，對於紅玉的要求自然是無視了。
紅玉對著春桃說道，“不是叫你傳話了麼！怎麼這麼久都不見迴應！”
春桃委屈的說道，“老爺夫人得知小主懷孕的訊息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給小主送墮胎藥過來，依奴婢之見，乾脆和老爺夫人說實話好了。”
紅玉說道，“就算是我想和他們說出實情，也要他們進宮來我親自說出，找人傳話太冒險了，而現在我傳了幾次話給他們，他們都躲著我不見，真叫人心急。”
春桃說道，“不行，等不及了，小主莫怕，現在只有冒險一次，日後才不會陷入死境，小主寫封親筆信，由奴婢帶給老爺夫人，事關生死，他們自然會重視的。”
紅玉無奈，“眼下，卻唯有這樣了。”
四妃同治，說起來是，但是熹妃要照顧年幼的胤礻我，宜妃本就是個清高的性子，事事都不想管，真正做事的，也只有德妃而已，惠妃手中有了權力，卻依舊深入簡出，平常難見到人影，倒是被放出來的良常在經常出現在大家面前，不管是哪個宮，也不管是哪個人，都笑臉問候，就算是遇到白眼也從未在意，一時間也頗引人注目。
惠妃不再泡茶，也不再找人談話，她平日裡做的最多的，便是坐在那裡發呆，只有綰儀知道，那個地方，是大軍歸來的地方。
午後，有宮女走到綰儀跟前，在她耳旁耳語了幾句，綰儀說道，“這等小事也過來煩娘娘，一個奴婢而已，娘娘早就不要她了，見到便見到了，隨她去吧！”
惠妃剛好來了興致，問道，“什麼奴婢，良琴這賤婢又過來自取其辱了？”
綰儀說道，“回娘娘，不是良常在，是方才咱們的眼線在宮中發現了鳴翠，穿著一身宮女的衣服，鬼鬼祟祟的從養心殿出來。”
惠妃疑惑，“鳴翠？不是被趕出府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養心殿？確定是她麼？”
綰儀說道，“確定，據說她進入養心殿多次了，只是之前的眼線不認識，這次是咱府上的老人才認出來。”
惠妃手中的指甲扣著手心，說道，“給我把她拿到翊坤宮來，本宮要好好的同她算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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