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再睡,老子抽死你! 2

再睡,老子抽死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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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老子抽死你! 2

擰蓋兒,把雲南白藥往他傷口上灑。

然而,可是……

他那些細小的傷口太多,出血量又大,哪裡是兩瓶雲南白藥就能止住血的?

白的藥,紅的血全都凝在了一起,可血還在往外冒……

被她這一倒飭,邢烈火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兒,啞聲說:“別折騰了,一會有人來……”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這麼笨,連包紮這種常規的護理都不會,還做什麼特種兵?看到他緊咬的牙齒,看到他滿頭溢位的大汗,和忍著疼痛那粗重的喘息……

什麼都有,可就是沒有一句呻吟。

邢烈火,這個男人,他的骨頭上都刻著兩個字——硬氣。

心怦怦直跳,她眼眶溼潤了!

女人到底還是女人,不管多強的女人都是女人,看到這個剛硬的男人那虛弱的樣子,連翹心裡軟得像堵了團棉花似的,腦子裡不斷的開始回憶發生車禍前那一系列的事情,想來想去都是自己那點子小心思給鬧的。

短短几個月的人生經歷,顛覆了她全部的生活,而這起因經過結果,通通從遇到這個男人開始……

究竟軸個什麼勁兒呢?多大點事兒啊?

他在不在乎自己,他對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心思重要麼?不重要不是?

他喜歡當大爺,那就讓著他唄,他喜歡大呼小叫,就讓他叫唄,他喜歡沒事兒就折騰那檔子事,那就讓他折騰唄。

人的一輩子短短几十年,生命何其有限,自己其實也不反感他的不是麼?為什麼偏偏要擰著他呢?自尊什麼的跟生命比起來,何其之輕?

哪怕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但至少還有革命同志的友誼不是?至少跟他在一塊,他也從來沒虧待過自己不是?

想想現在這個糟爛的社會,有多少糟爛的婚姻,當今社會的男人裡,他已經很優秀了是不是?不亂搞女人,給她買車買衣服買首飾,要什麼給什麼,除了整天板著個冰山臉沒什麼情趣,喜歡么五喝六,喜歡強加意志給她,他還有什麼缺點?

他那麼高高在上,他那麼優秀強勢,自己為什麼非得去和他爭,和他去鬥?

歸根到底,就是那點兒泛酸的小女兒情懷!

這麼一想,她心裡的愧疚感就越來越強,不停地就著自己的衣袖去替他擦試脣角的血跡,心裡亂糟糟一團,但從來沒有說過的話卻衝口而出:“火哥,對不起……”

微微一震,邢烈火摸索一陣,將兜裡那條子彈項鍊重新取出來給她帶上,順勢親了她一下,目光很柔,“……別傻了!這個,以後不許取……”

話一出口,又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咳嗽那脣邊就開始滲血。

連翹心裡一陣陣揪得生疼,他這樣子肯定是傷到內臟了,不然不能吐血,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個強硬的男人也會有虛弱的時候,平日裡看他那麼強硬,原來也是血肉之軀啊。

她輕輕捂住他的嘴,小聲說,“火哥,你別講話了。”

說著話,那手指,就在不停地顫抖,而眼眶裡蓄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

“哭個屁啊,老子死不了。”

邢烈火心裡一抽,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是因為看到她的眼淚,在他的印象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流淚,再苦再累的訓練都沒見過她的淚水,而這一刻,她竟然為他哭了……

有些吃力地抬起右手,帶著指尖泛寒的涼意,他輕輕地撫摩著她的小臉,“別哭了啊,乖!”

這一鬨,她幾乎泣不成聲,抹了抹臉她倏地又笑出了聲兒,“傻了吧,我沒哭,那是雨……”

她笑了,正如她總是在不停練習的微笑,正因為她總是對著鏡頭練習微笑,最後的最後,她才終於變成了一個不敢哭泣的人——因為以前,沒有人在乎她會不會哭。

此刻,天不垂憐!

大雨還是不停從破裂的車窗流進來,讓人偏體生寒,那寒意,颼颼直透心肝兒……

連翹突然記得媽媽說過的話,有傷就有寒,受了傷的人會感到特別的冷。

這麼一想,她趕緊將自己身上他給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飛快地披回到他的身上。

“冷不冷,火哥,你冷不冷?”

哪料到,卻被他一把就掀了開來重新披到她身上,不悅地虛著嗓子吼她。

“老爺們皮糙肉厚的,不怕冷……咳……你一小姑娘,冷著可不好……”

“火哥!”

默默地抹了把眼淚,連翹心裡那情緒五味陳雜,嘴脣輕微的蠕動了一下,她突然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體貼了過去,把自己的臉蛋兒輕輕地靠在他寬闊的胸口。

這種感覺,即熟悉又溫暖,靜靜地聆聽他胸膛裡那有節奏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

靜靜靠著他,就像這三個多月來的無數個夜晚一樣,她都是這麼枕著這種熟悉的心跳聲入眠,其實乍一想來,他倆這三個多月似乎真的就很少分開過。

每一個夜晚,每一個白天!

一直保持著這種有些彆扭的姿勢,在這狹小的車廂裡她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輕輕靠著他。

她不敢動,怕弄疼了他,她不想動,因為他的胸膛真的好暖和,每每這麼靠著他,那種濃濃的安全感總是充斥著四肢百駭。

就這樣,他們默默的偎依在一起,等待著救援,接受著暴雨的洗禮。

安靜的時間,等待的過程,就連時間的轉動似乎都特別的慢。

一點一滴。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連翹心裡不段的祈禱著快點來人,她真的好害怕這種生命流逝的感覺。

“火哥,你不能睡覺,要一直陪我聊天……”

“嗯。”

他知道她的意思,睡過去,她怕他醒不來。

很窩心!

伸出一隻胳膊抱著他的女人,他用另一隻胳膊抓住車窗的門把,儘量用自己的身體儘量住破窗而入的雨水,老實說,心裡也有些發涼,他不怕死,但現在卻捨不得死。

聽到他的回答,連翹心裡踏實了不許,這個男人是無所不能的,他總能讓她感覺踏實和安生。

“火哥,你得答應我,要死也得死在我後面。”

“為啥?”

“我怕做寡婦,我怕死了沒有人替我收屍……”

心裡一酸,邢烈火伸手胡亂地揉了揉她的小臉,聲音依舊低沉,可是卻帶著一絲難得的柔和,“……傻妮兒……”

微微哽咽,連翹湊過去在他眉間吻了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咱倆誰比較傻?”

“你。”

“我傻你幹嘛來找我?”

“嗯?太慣著你!”

親她的額頭,親她的眼睛,他話裡在數落著她的不是,手指又貪婪的撫摩著她的臉蛋。

“不慣是什麼樣的……”

“小妮兒,回家,咱不鬧了……嗯?”

“好……”

一片雨聲的宣洩裡,在這個只剩他們的小天地裡,他們的目光裡,呼吸裡都只剩下彼此。

連翹緩緩閉上眼睛聽著這個世界,彷彿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很美,很美!

他們的婚姻,是共同的,要好好的經營……

林語堂不是說過麼?最簡單的幸福也就四點:一是睡在自家的**;二是吃父母做的飯菜;三是聽愛人給你說情話;四是跟孩子做遊戲。

對於他倆來說,除了父母做的飯菜不可能了,其它不都可以實現麼?

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

“首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翹依稀能聽到謝銘誠的聲音傳來,就是不遠處的雨夜裡,回聲很小,但她確定自己真的聽到了。

這一聲聲的呼喊聲,猶如在她心裡注入了一針興奮劑,顧不得大雨,她撐起身來將頭探出了車窗。

“謝隊,這兒……這兒……我們在這兒……”

喊完了這話,她又興奮的轉過頭來,輕聲喚道:“火哥,謝隊來了!”

可是,他沒有回答。

連翹嚇了一大跳,顫聲又喊:“火哥!”

他昏過去了,連翹死死握緊他的手,一直和他緊緊交握著,心裡那根弦繃緊了。

抿緊嘴脣,她靜靜地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火光。

火哥,你撐住了!

雨夜裡,不遠處手電頻那強烈的光線看上去格外溫暖,一隊特種兵和穿著白大褂的軍醫正疾步趕過來。

走到最前面的,正是接到邢烈火電話就奔命似的謝銘誠。

其實他們來的速度很快,非常快,但是對於連翹來說,那感覺漫長得像過了整個寒冷的冬天。

一趕到地點,謝銘誠急得直撓頭,“連參謀,首長怎麼樣了?”

“快,快救他!”

首長受了重傷,幾個軍醫哪敢擔誤?

迅速拿出醫藥工具,採取了臨時急救措施,考慮到他的傷勢,又仔細檢查了他的頭部,然後用力掐著他的大腿和小腿,還好他只是昏迷了過去,感覺到痛感,腿還條件反射的微微一動。

軍醫抹了一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的腦門兒,大聲說,“有反應,還好還好。”

有個護士過來趕緊先給他掛上點滴,就在現場將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弄一切都弄妥當,幾名特種兵將隨行帶來的摺疊擔架展了開來,然後將他高大的身體穩穩當當地抬了上去。

那個飛快,那個速度,撐傘的撐傘,抬擔架的抬擔架,一行人浩浩蕩蕩就往山上攀爬了上去。

“醫生,他……有沒有危險?”亦步亦隨地跟在擔架邊上,連翹身上有些疼痛,但比不上她心裡的著急。

“應該……沒有大礙!”

而擔架上的邢烈火由著他們折騰,沒有再睜開眼睛。

軍區總醫院。

一早接到訊息,華院長還有相關的醫療專家早就等待在那兒了,他們一到醫院,專家門交換了治療意見,立馬就組織了一系列的檢查和診斷。

在這段時間裡,連翹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裡,來回踱步,度日如年,而憨厚得半天蹦不出句話的謝銘誠除了撓頭,也是半響不吱氣,過了好久,那個穿著無菌服的軍醫才出來。

臉色有些凝重,但看上還算正常。

連翹趕緊迎了上去,緊張地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首長右胸第三根肋骨骨折並伴有少量血胸,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好在腦部無明顯外創。”

“嚴重麼?”

“他身體底子好,復原會很快的。”

鬆了一口氣,連翹點了點頭,“謝謝。”

接下來又是繁複的治療和護理,連翹插不上手,只能默默地守在邊上,等弄到這一切已經是晚上12點,經過觀察確定他的病情穩定後,邢烈火被轉入了高幹病房。

諾大的高幹病房,比普通家庭的套房更寬敞,一應家長設施都非常齊備,洗手間,小廚房配套完整。

可是,這天晚上對連翹來說,確是特別難熬。

因為火哥受傷淋雨,有些低燒。

心急如焚的連翹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冷敷,冰袋,各種物理交替使用,好一頓折騰下來,他終於退了燒。

長吁了一口氣,她默默地看著**那個向來強悍的男人,輸的**裡有鎮定的藥物,他睡得很沉,但是臉色卻蒼白得嚇人,醫生說是因為失血過多。

而她,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

整個晚上,她眼睛都沒閉一下,就這麼看著他,這也是她第一次仔細觀看他的睡顏,以往總是她先睡過去,等她醒來時他早已不見了蹤影。

所以,她從來不知道,睡著了的他,眉頭都微微擰著。

他睡得並不安穩,總是不停地出虛汗,她就用溫毛巾替他擦拭,他過一會兒嘴脣就乾裂了,她就拿了棉籤一點一點的醮了沾溼他的脣。

很耐心,很仔細,超過了她有生以來照顧人的那個‘最’。

心力交瘁,忐忑不安的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天亮。

可是,他還是沒醒。

連翹有些害怕了,不會像那些狗血劇一樣,來個什麼植物人或者失憶什麼的吧?

這麼一想,她就湊近了一點仔細看他,看他微微顫動的睫毛。

實在忍不住,她將脣附了過去,將附到他的脣上——

“嫂子!”

背後一聲呼喚,臊了她一個大紅臉,趕緊站起身來。

“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接到訊息飛快趕過來的衛燎和舒爽。

要是換了平時,指定得拿她剛才的動作調侃的,不過目前這樣的情形麼,沒人還敢開玩笑,尤其是衛燎,看到老大弄成這樣兒,他吃驚之餘又忍不住內疚。

“嫂子,這事兒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

“哪能怪你?這天災**的誰又說得清!”心不在蔫的笑了笑,連翹覺得如果真要怪,那隻能怪自己。

一直沒說話的舒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著眼瞼,走過來扶著她的胳膊,在看到她那兩隻大大的黑眼圈時,又憐惜又內疚,語氣就有些哽咽,“連子,別太擔心了,你家首長用不了多久又生龍活虎了。”

微微一笑,連翹反手拍了拍她的手,“瞧你,哭喪著臉幹嘛,他好好的!”

這時候,一直在醫院等了一大晚上的謝銘誠提著早餐進了屋,看到衛燎二人,放下食盒嘆息著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的愁眉苦臉,“真怕,老大他……醒不過來啊……”

衛燎趕緊雙手合十,老僧入定似的,嘴裡唸唸有詞:“觀音大士,如來佛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護老大萬壽無疆……”

眼兒一挑,連翹瞪了他一眼,“……呸呸呸,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正在這時……

病床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喝斥,雖說中氣不足,但餘威猶在——

“你們一個個的,要不要給我鑄個金花圈,祝我永垂不朽?”

聽到他的聲音,連翹最先反應過來,幾乎是以風般的速度驚喜的撲了過去,“你醒了!?”

牽了牽脣,邢烈火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頰,目光有些滲水。

“讓你擔心了!”

搖了搖頭,連翹此時已經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覺了,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四方神靈……

“連翹……過來……”

“嗯?”她乖乖的俯過身去。

哪知道,卻被這男人一把按住後腦勺,那嘴脣就直接湊了過來,狠狠地咬在她的脣上。

沒錯,是咬的,而且咬得挺狠。

“你……”

連翹啞口無言,剛好一點,又發什麼瘋啊?

噗哧!

見到老大又可以吃豆腐了,衛燎也開始神清氣爽了,“老大,您的光輝形象完全可以彪炳史冊,卑職真是想不服都不行。”

眼兒一瞥,舒爽受不了他神經病似的痞樣兒,狠狠地拽了他一把:“丫腦子抽風呢?”

瞟了一眼病房裡的人,衛燎厚顏無恥的湊到她耳邊,“不是抽風,是抽你抽的……”

臉騰地一紅,死死掐了他一把,舒爽很無語。

看到他倆的打情罵悄,邢烈火心裡卻非常的躁動,心裡跳動著某種不安的因素,清了清有些乾涸的喉嚨,他沉聲吩咐。

“這事兒保密,不許老頭子知道。”

揚了揚眉毛,謝銘誠有些傻眼兒,“可是現在,怕是好多人都已經知道了吧?”

果然,話說完沒過半小時,探病的就一坡接一坡的來了。

病房很快就擠滿了人,來來往往的全是前來看望的領導,專家,還有軍區的,部隊的一些中高層幹部,弄得病房裡人潮洶湧,好不熱鬧,鮮花,水果,各類的滋補禮品,不到兩個小時,都快堆成山尖兒了。

邢烈火不想把這訊息傳出去讓老頭子知道,索性以需要靜養為由交待了下去,謝絕一切探視。

終於,這下才清淨下來。

他受的傷不算輕也不算重,要說大事也沒有,但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虛弱,最重要的是這人一旦生病,脾氣更是越發見長了,琢磨出他女人這會依著他,滋味兒不錯就開始賺醫院的飯菜難吃不合口味了。

實話實說,這是他27年來第一次挑食——

“連翹,我想吃紅燒肉了。”

想到紅燒肉,連翹心裡一陣惡寒冷,這整個事件不全託那一盤兒紅燒肉的福麼。

翻了翻白眼,她打趣兒地說:“那晚上誰說的,從此再不吃紅燒肉了?”

瞥了他一眼,邢烈火故意咳了兩聲兒,“這麼愚蠢的話誰說的?”

得,這男人生一場病,倒學會耍上賴皮了。

橫了他一眼,連翹心情頗好,又開始鬥上了,“豬說的!”

嘴脣緊緊抿起,邢爺裝得疲憊萬分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那就吃豬身上的肉……趕緊的,媳婦兒,我饞了!”

看到她這樣兒,連翹心裡一軟,“生病不能吃紅燒肉,我一會兒給你做點其它的……”

“老子就想吃紅燒肉!”

不知道咋的,他就想爭取自己那盤紅燒肉的權力,像是想證明什麼,可是到底想證明什麼呢?

他又琢磨不出味兒來,自己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啊!

“行行行!”

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連翹沒多大心思和他置氣兒了,只希望他趕緊的好起來。

沒法兒,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連翹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男人的,活該被他折騰,和舒爽他們說了一句中午都在這兒吃飯,就準備去附近的超市購買點食材,剛一拉開病房的門,就見到了傳說中的大人物登場。

哪壺不開,哪壺偏偏開就是這個理兒。

邢烈火不想老頭子知道,偏偏他就得信兒趕過來了。

一臉嚴肅的老爺子今兒戴了一副金絲邊兒的眼鏡,看上去更有領袖風範了,只不過鏡片後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目光,在看向連翹時特別的鋒利,膽兒小的人,一定會被他這模樣兒嚇得肝兒顫。

可是,連翹掀了掀脣,到沒有覺得拘束或者不安。

她是和他兒子過日子,待不待見又有啥關係?他瞧不上自己,自己又不屑去拍馬屁——

邢老爺子沒有跟她說話,只是淡淡的跟衛燎和謝銘誠點了點頭,就轉眸問陪侍在旁的醫生,“他傷勢怎麼樣?”

恭敬地垂手而立,那醫生趕緊彙報:“不算太嚴重,靜養一陣兒就能大好。”

“那就好。”

向醫生擺了擺手,邢老爺子緩緩走近病床,望向沒有搭理他的邢烈火,“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

冷硬的聲音,一如既往,老爺子點了點頭,只當沒聽見他的頂撞,這麼些年來此類的軟釘子他碰得太多了。

“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連翹終於長吁了一口氣,沒了這位領導,她的心臟終於以正常跳動了。

哪知道,跟著邢老爺子進來的那位戴黑框眼鏡的生活祕書卻留了下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態度還算好。

“連小姐,老爺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