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大結局 12

大結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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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12

懷孕時圓潤的臉兒和身材,瘦下來了,腰細了,笑容多了,越來越漂亮了。每次她要勾引他‘犯錯’的時候,都是這樣用最瀲灩的語言,啜著氣兒小聲在他耳邊說著自己的身體如何如何的好看,然後引領他一一感受,觸控……

每一天,每一天,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有顏色地過去了。

三九能夠獨坐了,三九會含糊地叫爸爸了,也會叫媽媽了。每每聽到他稚嫩的咿呀學語,火哥俊朗豐華的臉上,總是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的兒子,他的女兒,將來都會是他的驕傲。而他的老婆,就是他擁有的全世界。

看不見他們,他的眼睛裡,卻全部都是他們。

每每看到他發自由心的笑容,連翹就想,就這麼過一生,其實,真的也沒有什麼不好。

就在這種外人看著悲鳴,實則和睦又溫馨的家庭生活裡,不知不覺地,他們又一起走過了三月的春暖,四月的吐芽,五月的花開,六月的兒童節,七月的建黨節……

瞧!日子麼,多順溜啊!

而八月一日的建軍節,將會是他們最為盛大的婚禮。

這時候的天氣,越來越熱了!

趁著天氣好,他們終於還是決定趕在婚禮之前去一趟沂蒙山,踐行那個約定。

有很長一段日子,他倆都經常討論,想象在沂蒙山上唱歌的狙擊手牽著自己的老婆,究竟是一副什麼樣子的浪漫情懷。

對,他們得試試。

七月十八日。

時隔七年,他倆竟然再次來到了沂蒙,站在這邊兒土地上,一時間,竟產生了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沂蒙山,一個特別響亮的名字。

沂蒙的山水,鍾靈毓秀,沂蒙的人兒,樸素善良。

來這兒之前,他們把孩子都交待好了,老太太心疼他倆,也十分贊同他們出來玩玩。這次來,他們沒有叫衛燎和舒爽同行,只帶了大武和小武兩兄弟,一路顛簸著,當四個人到達石頭家所在的縣城時,已經是傍晚了。

沒有人會忘記那個為了救人,而犧牲在沼澤裡的戰士。在縣城裡,他們買了金黃色的雛菊,在微風的輕拂裡,沒多一會兒,並站在了石頭的墓碑前。

“敬禮……”

隨著火哥一個標準的起手勢,莊重嚴肅的軍禮,挺直剛硬的胸膛,體現了對烈士最崇高的敬意。

除了敬禮,四個人沒有說話。

或者說,要說的話,都在心裡埋著。

那些關於青春和熱血的記憶,關於男人,關於女人,關於軍人,關於愛情,這一路行來,一段一段的往事和歲月,都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心裡。有些經歷,永遠都無法忘懷,如同子彈擦過後的心臟,生命的含義誰又說得清?

石頭,那張黝黑的,樸實的,憨厚的臉。

永遠烙在那石碑之上。

戰友,兄弟,青春。

俱是往昔。

告別了石頭,在往石頭家的路上,一路上磕磕絆絆著,還是那些陡峭的山路,還是兩個相依相偎的男女,他倆像在走一段過去的歲月,或者說,是祭奠。到達梵花村的時候,又是夜晚。

七年過去了,都市明在快速發展,而梵花村的夜色竟然還是老樣子。

月光淡淡,疏影橫斜,夜鳥驚魂。

車停在山腳下,連翹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為他們領路到石頭家的半大小子。只是不知道,七年的時光洗禮後,他是長大成人升學找了好工作,還是已經背上行裝,告別了父母在城裡磨礪著自己的人生?

不得而知。

曲折山路,連翹牽著火哥的手,再加上她方向的指揮,幾乎不需要大武和小武搭手,他自己就走到了石頭家的院子門口。

手電光下的黑暗裡,兩隻緊握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石頭家的小院,很明顯被重新修繕過了,院子裡,還蓋上了一幢漂亮的兩層小樓,傢俱家電一應齊備。看得出來,衛燎和舒爽這對乾兒女,做得還是蠻稱職的。

對於他倆摸黑前來,除了有點兒意外,石頭家人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石頭奶奶年紀更大了,但嗓子還依舊好使,吆喝聲兒詐詐呼呼的。

“俺就說嘛,晌午的時候就瞅到窗櫺兒上吊了個蜘蛛,沒曾想啊,貴客就來嘞……”

連翹拉住石頭奶的手,笑著說:“奶奶,來得有點兒急,不會打擾到你們吧?是這樣的,我們想在這兒住兩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大閨女,你這說的是啥話呢?你們來俺們家,是俺求也求不來的福份呢。先坐啊,花啊,還不快給準備吃的!”

又擺手又搖頭,連翹趕緊阻止:“別別,千萬別為了我們忙活,我們在縣城裡吃過的。”

“這樣啊?中。俺說石頭他娘,趕緊倒水輔床去啊。現在俺家屋子寬了,能住……”石頭奶奶一邊嘟嚕嘟嚕地念叨著,一邊兒指揮石頭媽。

聞言,邢爺蹙了蹙眉,沉聲喚道:“小武……”

“是。”

小武跟隨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讓他去準備,不要勞煩到人家。

互相謙讓著,又坐了好半晌兒,石頭奶和石頭媽,才看出來邢爺的眼睛不對勁兒了。石頭奶又是心痛又是難過地問:“作孽哦,首長同志,咋的這是?”

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邢爺衝他擺手,氣勢還是一點兒沒變。

睨了他一眼,連翹笑著接過話:“奶奶,不瞞您說,我倆這次來沂蒙,就是喜歡聽奶奶給講的故事呢,那個風吹麥田的《沂蒙山小調》的故事……”

抬起手來,石頭奶用袖子擦拭著眼睛,聲音發哽:“中,中,俺講,想聽啥俺們就講啥……”

那天晚上,沂蒙山的月色很美,石頭奶奶的故事也很悽美。

翌日。

七月十九日,天氣,晴。

一大早吃過石頭媽做的早點,連翹牽著火哥的手往她家背後最高的山坡去了。

二人世界麼,自然沒有讓大武和小武跟著,他們興致勃勃地幫石頭媽做農活去了。

這個季節,無疑是沂蒙最好的時節,居高臨下,可以看見滿山遍野鬱鬱蔥蔥的綠,一覽無餘。可惜的是,七月的季節,田地裡沒有小麥,呈梯狀在田野裡,田邊地角里,隨風搖動著妖嬈身姿的全是金燦燦的油菜花。

風吹麥浪,改成風吹油菜,算不算同樣的浪漫?

閉著眼睛,連翹認真的嗅了嗅,空氣裡,似乎還能聞出滿鼻子油菜的甜香兒。

“火哥,你聞到了麼,油菜花的香味兒。”

“嗯,挺香的……還有青草的味道。”

“對對,你狗鼻子長得好……”

青草味兒,很好聞。金黃色的,淺綠的,深綠的,各種其它各種顏色的野花夾雜著油菜花,漫山遍野抒寫著生命的顏色,整一幕夏季的畫卷,這是獨屬於山村田野的氣息,也是獨屬於沂蒙的堅強氣息。

微風拂過面頰,鄉村清晨的泥土清香,蜜蜂在油菜花上忙碌的景象,不無令人心醉。

美,美!還是美!

她感嘆著它們的美,細細地為火哥描述著,可是卻又找不到太過準備的詡兒來形容這份美。

“一片,一片全是油菜花,金黃色的油菜花……好燦爛,像陽光,很美……”

“你啊……”抓住他的手,男人似乎在跟著她的描述想象。

“來,火哥,先坐在這兒!”

她笑著將火哥扶到油菜地旁邊一塊兒比較平整的石板上坐好,這石板往外伸升了一小段兒,特別適合登高望遠的那種。眺望著遠方,心境特別開闊,連翹為他描繪著這份美景。

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這會兒最高的山頂。

遠處,大大小小的山峰層巒疊嶂,綠樹成萌,興起時大吼一聲,山間就會給你同樣的迴應。遠近青蔥的山林裡,間或有幾縷村民家的煙囪升起的裊裊炊煙。

靜謐,幽然。

她繪聲繪色地說,火哥面帶微笑地聽。

好半晌,等她停了下來,男人才笑著說:“別扯遠了,該你唱歌了……”

“呃,好吧……相公,請洗耳恭聽,妾身來也!”

雖然宮、商、角、徵、羽五音她都全不熟,但為了那首心心念唸的《沂蒙山小調》,她決定革了命去唱。

沒有民歌的韻味兒,沒有流行樂的美感,但好歹,人家連翹姑娘還是記得詞兒的。

“人人那個都說哎,沂蒙山好……沂蒙那個山上,好風光啊……青山那個綠水哎,多好那個看……風吹那個穀穗哎……遍地香……”

在小調優美的旋律裡,山風,花香,陽光的疏影,大山裡的幽靜,徐徐而來。

沒有城市的喧囂,只有最純粹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

他的心,她的心,他們倆的人與自然貼得很近。

好吧,連翹唱功沒有,好在嗓子不錯,清靈婉轉,在這山頂上既興唱著,算不得好聽,但也不難聽,貴在其情嘛!

今後一個字落下去,哎呀媽呀,她終於唱完了。

得瑟地纏著他的胳膊,她認真地仰著頭問:“火哥,咋樣,唱得咋樣,趕緊表個態,順便配發獎勵!”

“挺好的!我好像聽到樹上的鳥兒都被你唱得搬了家……”

聽他調侃了,連翹噗哧一樂,呲牙咧嘴地衝他做了個鬼臉。

做完了,才想起他看不見。心裡一默,她接著又開始不依不撓地討公道:“帥哥,你丫玩冷幽默呢,是吧?明確告訴你,不行!明碼實價,我給你唱了歌,你也得回報我。”

“怎麼回報啊?”捏了捏她的手,邢爺有些好笑。

“講個笑話給我聽……”

想了想,他勾了勾脣角,抬起頭平視著遠方,不知道他視線裡究竟出現的是什麼景象,但他真的認真地開講了:“曾經,某國為了達到竊取鄰國最新軍事攻擊計劃的目的,一次性派遣了數名漂亮的女間諜出去,結果一年過去了還毫不所獲。後來,有一名女間諜自稱順利完成任務回國了,當頭兒問她要東西的時候,她得意地說:雖然我沒有拿到攻擊計劃,但是我卻俘虜了他們最高指揮官的兒子。頭兒大喜問她:人呢?美女間諜指了指肚子說:再隔幾個月就見到了。”

“啊……哈哈……”

連翹哈哈大笑,笑了好幾聲,轉過頭來望著他一本正經的臉,好玩地捏了捏:“你給我講笑話,自己幹嘛不笑啊?”

“因為不好笑唄!”

“哈哈,挺好笑的啊!”

“傻丫,笑點真低!”

“嘿嘿,來,邢烈火同志,笑一個唄!”將臉靠在他胳膊上撒嬌,老實說,連翹也不覺得特別好笑。

不過,既然是火哥講的笑話,她必須得笑著捧場啊。

伸出手摟緊她,火哥摸到她的臉,熟練地替她捋了捋頭髮,寵溺地說。

“你啊,真傻!”

扭著身子,連翹不服氣:“我傻?有沒有搞錯?行,那你再講一個……講一個搞笑點兒的!”

緊了緊她的腰,邢爺蹭著她的鼻尖,“那給你講一個有內涵的!”

“成啊,內涵什麼的,最有料了!”

詭異地笑了笑,邢爺用手環住她的肩膀,暗沉磁性的聲音,在這份靜謐裡,特別有質感。

“一個男人脫了衣服到河裡洗澡,被樹上的幾隻猴子給瞧到了,一隻猴子捧腹大笑,笑得差點兒從樹上掉下來,另一隻猴子問它為什麼笑?你猜它什麼說?”

“怎麼說?”連翹好奇了。

“猴子說:哎呀,人類真奇怪,尾巴短就不說了,還好意思長在前面!”

長在前面的尾巴……

以連翹的色女本質,自然很快便意會到內涵的真諦。於是乎,她邪惡地伸出了魔爪,嗤嗤一笑,“這個真內涵,男人本來就是尾巴長在前面的猴子啊!來來來,大猴子,我摸摸尾巴長不長……”

按住她的小手,邢爺低下頭,笑道:“摸不準,試試可以?這隻猴子尾巴,還能屈能伸,能進能退,能大能小……”

“果然,沂蒙山有野狼……”

嗤嗤笑著,望著他喉結滑動間,側臉線條的剛毅和弧度,一瞬間,連翹覺得自個兒被他的帥氣給秒殺了。

她看呆了,喃喃說。

“青山下,綠樹裡,人間絕色!”

“說誰呢?”

抿著脣,連翹輕聲笑:“這兒還能有誰,你唄。”

愣了幾秒,邢爺反應過來,大手撈她過來,使勁兒地捏她的腰:“我操!老子是爺們,你沒覺得想嘔吐啊!”

顯然,大男人十足的邢爺不喜歡她用這麼女性化的形容詞來形容。

咯咯笑著,連翹今兒很歡樂,腰上被他捏得癢癢,她順勢就還擊了過去,小手直撓他的胳肢窩,你戳一下,我捏一把,你撓我癢癢,我撓你癢癢,親來蹭去,兩個人笑著鬧著,就滾倒在石板兒上。

好吧,看上去像是靡麗美景,結果暗藏了禍端。

一來玩得太樂呵了,二來火哥看不見沒有方向感,三來兩個都是武林同手沒有掌控好力度,就在連翹滾到後面躲避他攻擊的時候,他推,她退,一不小心她的身體就往後滾了下去。

背後,是一個大約十幾米高的半斜坡……

啊!

尖叫一聲,連翹慌亂之下,迅速伸手抓住了石板的邊緣。

媽呀,要是滾下去,生命危險到是沒有,但也怪嚇人的,她衝口就喊:“火哥,快拉我,我要掉下去了……”

身子僵了僵,男人飛快地伸手過來,然而,卻好半天都沒有摸索到她的手在哪兒。

“這兒,這兒,左邊一點,往前一點……”連翹沒有催他,死死撐住身體下滑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告訴他。

等他終於握著她冰涼的小手時,時間已經過了一分鐘了。

用力將她拉扯上來,邢爺繃了半天的冷臉才緩和了不少,一把緊緊摟住她,他的聲音聽著很愧疚。

“對不起,連翹,對不起……”

使勁兒拿腦袋撞了撞他的下巴,連翹笑著抱緊著他。

“去去去!有啥對不起的!傻樣兒!”

邢爺沒有說話,但是面色有些難看,和剛才歡樂的氣氛差了許多。

他在難過。

這是他心愛的女人,他發過誓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可是現在,他需要她來保護他,他連她摔跤了這樣的小事兒都幫不了,還提什麼一輩子的照顧?不敢想象,一旦她要真什麼危險,他該拿什麼保護她?

一池平靜的湖水,被攪得混亂不堪!

從梵花村的山頂回來之後,連翹使勁兒地活躍著氣氛,在石頭家的院壩裡撒歡似的逗他開心。

但是,他在心裡膈應上了自己。

雖然他也笑,也對她樂。

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了,他這樣綁著她在身邊,究竟是對她好,還是不好……

什麼情況?

託著腮幫子的連翹,還是有些瞭解他的,他情緒的變化和原因,她很快就查覺到了。

可是……

只要他的眼睛沒有愈全的一天,她不論怎麼安慰都會很蒼白。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兒,就是讓自己過得快樂。

她快樂了,他才會快樂,才不會讓他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

頭痛!

天吶,你的奇蹟呢?究竟在哪兒!

三天後。

七月二十三日,雨。

沂蒙山的天然氧吧已經離他們遠去了,時間的輪兒,轉到了京都城的景裡。

從昨晚上開始,京都就下雨了,一天一晚的雨。

吃過晚飯,邢爺早早就上床睡覺去了。

反常吧?絕對反常。

打從沂蒙山回來開始,這位爺就這樣反常了。情緒也不對勁,走神,深思,蹙眉,迷茫成了他的專利。

這還是威風凜凜的邢家太子爺麼?

老實說,這樣的男人讓連翹心疼得不行了,也很不適應,不安和忐忑的感覺也越來越嚴重。

暗自喟嘆著,她坐到床邊,拉了拉他的被角,笑著輕聲喚他。

“火哥,幹嘛這麼早睡覺?我給你讀今天的新聞好不好?”

沒有睜眼,男人咕噥了一聲,樣子看著似乎真的蠻困。

“不用了,有點困!你收拾了也早點睡吧!”

“老公!”聲音更膩乎了,連翹半趴到他的身上,瞬間軟化成了迷茫的小綿羊,眼神兒直勾勾地盯著他,火球似的往他射了過去:“你哪兒不舒服麼,告訴我好不好啊?”

“沒,別瞎想,就是這兩天有點兒犯困。”順手環住她的腰,邢爺擁住他輕嘆。

輕笑一聲,連翹乖巧地湊過脣去,俯到他耳邊,嬌羞地嘰嘰咕咕向他說了幾句二人世界的私密話兒。

啊哦!

野獸也化成了錦閆,邢爺環住她腰的手,緊了緊,隨即又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