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大結局 11

大結局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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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11

這話很冷,讓連翹抖了抖,渾身涼颼颼的。

他女人?他這樣的男人,會有女人敢接近麼?啥樣兒的女人能走得進他的心。

哎呀媽呀,那傢伙,得多強大的神經啊!

要說剛才她只涼了肝兒,現在麼,差不多五臟六腑全都涼透了。

好不容易,等到火哥下了臺……

哦,no,呸呸呸,不是下了臺,是講完話,她趕緊急急道聲再見,躲得遠遠的。

指了指那個冰冷的背影,她將剛才吃癟的事兒跟火哥一說,不無感慨地搖頭。

“祖宗爺,這人,比你還駭人!”

怪異地瞥了他一眼,邢爺笑著搖頭,心裡暗忖。

小樣兒,那是因為你沒瞧過老子駭人的時候!

婚宴一直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個個節目過去了,連翹心情平靜地坐在桌席上,看到挨桌兒敬酒的小久姑娘羞澀得臉兒紅紅的樣子,不禁也笑得眉眼彎彎,陶醉不已。

“火哥,看看他們,真幸福啊!”

睨她一眼,桌子下面,火哥的手緊緊拽住她的,扣在一起,小聲說:“連翹,咱倆也選個好日子辦了吧。”

辦了吧?

辦就辦唄,好吶!

連翹臉上笑開了花,點了點頭,還有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一抹嬌羞。

這樣的感覺很好。

平凡的人生,平凡的幸福,無外乎就是身邊有彼此。

此生,足矣。

翌日清晨,連翹醒過來的時候,一身冷汗。

窗外微光透入,很顯然,天兒已經大亮了。

籲,她鬆了一口氣,原來做夢啊……

幾乎整晚,她的夢都光怪陸離,但耳邊卻離奇地反覆響過在小久婚禮上聽到的那些話來:“從今以後,不論富貴還是貧窮,疾病還是健康,要相敬相愛,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

怎麼做這種夢,而且明明是好事兒,幹嘛夢裡會自主把它處理成惡夢的境況?

牛了!

昨兒晚上,他倆沒有鬧小久姑娘的洞房就帶著三七先回了景裡。沒法兒,那邊兒鬧洞房的人太吵太鬧了。聽說那些戰友們準備鬧洞房節目又刁鑽又古怪又不要臉,估計一件一件都能將那對新人給逼瘋。

想著小久臉上的羞澀,謝隊臉上憨憨的笑容。

她忍不住笑了。

託著腮幫,她轉過頭去,看了看睡在旁邊的男人。英挺的五官深邃如刻,他睡得似乎很熟。輕輕在他額頭上吻了吻,她沒有打算吵醒他,然後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去了三九的嬰兒房。

大清早的,三七小美妞就已經趴在那兒逗弟弟玩了。

“三七,幹嘛呢?不許整弟弟。”

“媽,你怎麼盡把我往破壞份子掛勾呢?我這是監督我弟弟,催他他快快長肉肉,快快長成我這麼大。這樣啊,我就能帶他上幼兒園了,他長大了,也能幫我打壞小孩兒。”

小丫頭說得頭頭是道,連翹聽得又好氣又好笑。

“整天就打打殺殺的,別教壞弟弟——”連翹笑著將三九小小的身體託了出來,一邊兒坐在凳子上給他餵奶,一邊兒和三七嚼舌頭。

閉著眼睛,小三九呼嚕呼嚕吃得挺快,現在,小傢伙已經很會吃奶奶了。等他飽了,連翹才將他趴在自己肩上,手輕輕撫拍著他的後背,直到他打了個飽嗝才停下。小小的孩兒,軟軟的身體貼在身上,讓她的心,特別柔軟。

見媽媽對弟弟好,三七又抗議了,“媽,你對弟弟真好……”

“你小時候,媽也這麼對你。”蹭了蹭兒子的臉蛋,連翹輕聲笑。

“才沒,你都沒艾叔帶我玩得多。”

身子滯了滯,連翹瞄了女兒一眼。

艾擎的事兒,三七並不知道,當然,她也不準備告訴她。

嘆了口氣,她將三九放回了嬰兒**,抱過三七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傻丫頭,別整天瞎胡說,媽愛你,也愛弟弟……”

三七心裡愉快了。

摟住媽媽的脖子,回了一個響亮的‘啵’吻:“嘿嘿,我知道啊……不過,我還想要媽媽愛得更多嘛!”

捏了捏女兒的小辮子,又望了望**的兒子,連翹的心裡,那種做母親的驕傲感不由自主地飆了起來。

小奶娃的覺多,不到三分鐘時間,三九閉著眼睛又睡了過去。

囑咐了育嬰師要好好照管孩子,連翹拉著三七就出了門兒。

支走女兒下樓陪奶奶玩,她就準備回房間伺候大的了。

回到臥室,她首先拉開了窗簾。

今兒的天氣很好,白茫茫的天空裡,竟然露出幾縷冬日的暖陽來。

回頭一看,大**的火鍋同志仍舊閉著眼睛在睡覺,鋒眉有型有款,鼻樑高挺而不勾,下巴堅毅有稜角,從她的角度看去,露出胸口一小片肌膚的男人,完美又性感,男子氣概十足,幾乎每一處輪廓瞧在她的眼裡,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可是,連翹弄不懂的是……

已經上午九點了,他怎麼還在睡覺呢?

自從在家帶職病休,邢爺除了偶爾抱著她不肯起床外,大多數時候,他還是保持著良好的軍人作風,早早地就起床戶外跑步,整天將自己弄得精神抖擻的,陽光又剛強。

丫的,今兒也太不對勁兒了吧?

走到床邊,她俯下頭去,用嘴脣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溫度,感覺沒問題,然後又用手推了推他,輕聲喚道。

“火哥,起床了……”

側了側身,男人睜了睜眼,然後又重新閉上。

“天不是還沒亮嗎?”

連翹的身體猛地一顫。

望了一眼窗外的日光,她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如同被人把咽喉給扼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清涼的手指伸了過去,顫抖地摸了摸他的臉頰,又覆上了他的眼睛,聲音微微發顫。

“好,你再睡一會兒。”

查覺到她語氣不對,男人身子一頓,下一秒,他猛地拿開她的手,睜開了眼睛,愣了好幾秒,才輕嘆了一聲順。

“連翹,現在幾點了?”

一抹痛苦的神色掠過,連翹眸子沉了又沉,握緊他的手,她彎起嘴脣,一個最甜最美的笑顏就露在了臉上。

“九點十五分。”

一聽這話,沒想到,火哥倒淡然地笑了:“哦,是嗎?我以為天還沒亮。”

“沒事兒啊,過一會兒就好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間隙性的失明發作,不止發生一次。她希望這次也不會例外,過一會兒就好了。

蹙了蹙眉,邢爺伸手摸到她的身體,雙臂微張將她拉到了懷裡,然後箍緊了她,頭埋進了她的頸窩兒。

“連翹,我的天,它不會亮了……”

心裡一痛。

那一刻,連翹聽到了自己心絃繃斷的聲音,如同刀絞一般,差點兒無法呼吸。

“不會的,別瞎想啊,一會兒就好了。”

“我醒過來很久了……”

邢爺的語氣還是很淡然,但卻聽得她難受到了極點。

有那麼一瞬,她的腦子,完全空白!

火哥,真的會再也看不見了麼?

鼻尖兒酸酸地,她倏地緊閉上雙眼,仰著脖子,將呼之欲出地眼淚給硬生生逼了回去。

“火哥……火哥……”

勾了勾脣,邢爺黝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好看,彷彿蘊藏著數不清猜不透的神祕。

只不過,此刻,它們沒有焦距。

相比她臉上的哀慟,邢爺的臉上,除了平靜,就是淡然,還有微笑:“傻不傻啊,不是早就知道的麼?咱都講好了的,你千萬別哭啊,這麼著,還得應對那幾口人呢!”

死死咬著下脣,她說不出話來!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僅身上在顫抖,就連嘴皮都在發抖。

這一刻,她真想問問老天。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瞎掉眼睛的人,耳朵都會格外好使。她拼命壓抑的哽咽,到底還是沒能逃過男人的耳朵。邢爺摸索著掰過她的臉來,面對著自己,笑著安慰:“哭了?真的沒有什麼可怕的啊,你看我,看看我,不還是邢烈火麼,一切都沒有改變。”

一剎那,她心裡又酸又澀又苦,幾種情緒交織著潮水般襲了過來,將她隱忍的情緒擊得崩塌。

淚水,終於決了堤,她死死咬著脣,不讓自己的哭聲爆發。

“火哥,怎麼會這樣……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一隻手將她緊緊地裹進懷裡,邢爺笑著鉗住了她尖細的下巴,摩挲著,不停的摩挲著:“傻了巴嘰的小女人!老子是誰啊?一根手指頭就能要人命,我不好麼?真的,一點兒都不擔誤事兒……不信,咱倆試試?”

不住地搖著腦袋。

她臉上的眼淚,斷線的珠子似的……

一大顆,一大顆。

順著臉頰,流到了他的手上。

“連翹……”像是被淚水燙了聲,邢爺輕喚了她一聲,將人深擁入懷:“不要哭!”

看著他俊朗的面容,看著他的眼睛,連翹腦子有些混沌。

三個月前,艾擎說,你不要哭。

三個月後,火哥也說,你不要哭。

他們讓她不想哭,都捨不得她哭,可是……

“她也不想哭的,火哥,但是我……我做不到!”

邢爺嘆著氣兒拉過她握緊的拳頭,一根又一根涼意手指地將它緩緩拉開,乾燥的大手,將她摩挲得暖了起來。

“再哭,再哭丟你到沂蒙山喂野狼。”

目光微微一凝,連翹反握緊他的手,輕啜:“沂蒙山有野狼麼?”

“有啊,我不就是!連翹,咱倆去沂蒙山轉轉吧,你不是要給我唱歌了?呵呵……”

“虧你還笑得出來!”連翹哭笑不得地將自己的臉貼近了他拭淚的大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然後,輕聲兒說,“那好吧。”

連翹微微一笑。

她扯了扯嘴脣,卻怎麼笑也笑不出。

一點一點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他倏地俯下頭去,碰了碰她的脣,吻住她軟軟的脣瓣,輕柔地吮吻了好一會兒,才啞聲說。

“好了,咱不哭了啊,老公抱抱你,以後再也不許哭。”

“嗯!”雙手把他緊緊環住,連翹嗚咽不止,“不哭,不哭,我再也不哭了!”

將她的頭埋進了他的頸項,讓彼此的身體熨貼在一塊兒,他輕笑著拍她的後背。

“你要相信我,連翹……即使我瞎了,也能讓你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好,我們一起等待,春暖,花開……”

她嗚嗚著,哭了,又笑了。

這一回,動靜兒鬧大了,想瞞也瞞不住了。

周益當時就來看過了,邢老爺子聽後大為震驚,找了國內外的眼科專家來看,疹療結果都一樣。

他的眼睛,徹底失明瞭。

乍然聽到這樣的噩耗,沈老太太差點兒把自己眼睛給哭瞎了,嚇得邢老爺子差點兒心臟病復發。總而言之,攤上大事兒了,邢家所有人,包括為了邢子陽的事兒一直落不下去的邢家二伯都悲慟得不行。

戰友們同樣悲憤萬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怎麼這麼沒天理?國內特種兵裡no,1,刺刀級大佬人物,他居然瞎了?

幾乎沒有人,能坦然接受這樣的結果。

但是,連翹卻接受了。

自從那天抱著他大哭了一場之後,她真的再也沒有哭過,每天照例笑著研究她的醫書,照例配她的偏方兒。沒事兒的時候就給火哥念報紙,講笑話,或者帶他在園子裡轉轉。

男人的眼睛瞎了,但,兩個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還要好了。

因為天氣實在太冷的緣故,他倆的沂蒙山之約,一直未能成行。

念想在那兒,只有等待春暖花開了。

生活麼,就是這樣,悲慟過後,一切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日子還得繼續,不管是高山流水,還是草長鶯飛,它都是生活的內容。對於他眼睛的治療,哪怕周益放棄了,連翹也沒有放棄。

她相信,他一定會好的,一定會的。

正如邢爺保證的,他的眼睛看不見了,完全不影響他倆的生活。

“老公,抱抱……”

她比以前更愛撒嬌了,微笑著要他抱,像以前那麼的依賴著他,膩在他的懷裡。他的肩膀一樣的剛毅,他的懷裡一樣的暖和,他的力臂一樣的有力。

他,還是邢烈火。

當然,這也是她想要告訴他的。

每一天,他和她,總會有無數個擁抱,無數個親吻,將每一天都當成世界末日一般去愛護對方。

靜靜地期待著,奇蹟的降臨。

為什麼不呢?十三億中國人,她都能遇見他,出現一個兩個奇蹟什麼,真的沒啥可稀罕。

同樣的,他心裡雖然有難過,但並不覺得生活失去了什麼,他的日子還是如此的圓滿,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圓滿。

抱抱她,抱抱三七,抱抱三九……

他的妻,他的女,他的兒,都是他心裡永遠的寶貝。

每一天,她都會微笑著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說:三七今兒在幼兒園又得了一朵小紅花,很紅很紅……

她說:三九啊,小傢伙又把尿撒在奶奶的腿上了,做了壞事沒人怪他,自己還把小臉哭紅了,很紅很紅……

她說:三七這丫頭,竟然調皮地扒了男同學的褲子,她教訓了女兒,在她小屁股上給了兩個大巴掌,很紅很紅……

她說:三九已經學會自己翻身了,小小的孩子,已經知道反抗姐姐的暴力行徑了,今兒三九的小指甲在姐姐脖子上抓出一條血痕來,很紅很紅……

她說……

她說了許多,不管什麼事兒,她都細細地說給他聽。大事,小事,新鮮事兒,但凡物品,她都會詳細地向他描繪出顏色來。

她希望火哥的世界,也是有顏色的。而不是永遠的黑色。

當然,她也會向他描繪自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