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樂己,人生兩大喜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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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樂己,人生兩大喜事 2
玩味地看了她一眼,邢爺的眼神兒越來越犀利哥了。
他笑著衝衛燎點了點頭,便轉過身來替連翹將脖子上的圍巾拉好,然後拉著她的小手,扶著她的腰,慢慢跟著他們的腳步往後上坡走。
拉開了好一段距離後,他突然俯下腦袋湊到她耳邊,低聲說。
“你的腰,絕對比她有個性。”
啊哦!
連翹哀鳴一聲,掐了他一把,“邢烈火同志,你越來越不正經了,對於懷孕婦女,哪兒有這麼打擊的?”
盯著她慍怒的臉兒,邢爺哈哈大笑。
連翹望著他,也笑。
如果真能放下身上所以的包獄,過過這樣的日子,真挺好的,以前的火哥心絃繃得太緊了。
福禍相依,誰說又不是呢?
很快,四個人便在農家樂老闆的指引下到了後山坡的蔬菜田岸。
現在是十二月份,京都的冬季剛剛好拉開了序幕。
所以,這幾畝蔬菜地上,還架著一個溫室大棚,而沒有大棚的菜地,就種了一些比較能耐寒冷的小白菜,胡蘿蔔,土豆,蔥,蒜苗等等,另外就是兩塊菜苗兒……
見到綠油油的一大片,爽妞兒和衛燎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很快,兩個人在腳上套著農家樂事先準備的塑造袋兒,打了個結就跳進了人的田裡。迴歸到自然世界的都市人,如同反璞歸真了似的,也顧不得自身的形象,咧著嘴在裡面樂得手舞足蹈。
大著肚子的連翹站在田岸上,手心癢癢,卻也只有看戲和羨慕的份兒。
火哥陪著她也沒有下田去,還讓老闆找了根長條凳兒來,扶著她坐下。
他們雖然不能娛樂,可是,看人家娛樂也是蠻好的。
今兒的舒爽特別興奮,叉著腰站在田裡,高聲尖叫著喊——
“連子,姐給你拔幾根兒胡蘿蔔,帶回家去慢慢吃……”
連翹就知道這傢伙是沒個正經的,紅著臉瞥了一眼火哥微勾的脣,中氣十足地回敬了過去,“甭了啊,讓你家衛隊幫你拔吧,拔大點兒的今晚就好下鍋。”
嗤嗤笑著,兩個女人開著彼此的玩笑,聽著遠處村落的狗唳。
這種純粹的鄉村感覺,讓他們不禁都同樣想起了沂蒙山區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
不由自主的,連翹握著火哥的手緊了緊。
而他的回握,也非常用力。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田裡的兩個人就玩夠了。衛燎提著一個裝滿了各種蔬菜的大菜籃子上了田岸,又將舒爽拉了起來,興沖沖地晃動著菜籃兒邀功。
“來來來,趕緊瞧瞧啊……老大,嫂子,咋樣兒?我挑的菜,塊兒頭都大吧?”
邢爺失笑得搖了搖頭。
老實說,好久沒有見過衛燎這麼開心了。
“還不錯,好今兒中午的菜,就由你來做。”
挑了挑眉,衛大少爺大言不慚:“嘿,你不要以為我不行啊!你問問我媳婦兒,我這手藝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啊?根本就不怎麼樣,壓根兒就是糟蹋糧食!”
爽妞兒非常不客氣地翻著白眼兒損他。
別說,他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鬥嘴了,你抻掇我,我貶損你了,以前都是夫妻情趣。
這種溫馨的場景,瞧得連翹在旁邊都不禁直樂呵。
玩笑著,四個人正準備打道回府,帶著勝利果實回去,就聽到遠處的菜田邊兒,傳來了挺大的吵鬧聲。
遠遠的,他們看到有一幫子男男女女吵吵嚷嚷地過來了,越走越近,但他們走的是菜苗的地裡,一邊兒走,一邊兒在幼苗地裡拼命地用腳踩,一些人在鬨笑,一些人在罵罵咧咧。
他們的屁股後面,有一個心疼自家菜殃子的老農難受的不行,雙手合十直說:“小哥兒們,你們要玩就摘已經成熟了的菜吧,這些都是菜殃子啊,踩壞了多可惜啊……”
那幫城裡來的公子哥兒,哪裡知道‘汗滴禾下土’的滋味兒?個個帶著女伴兒,喧鬧著瞎起鬨,帶的女伴兒們,也跟著瞎捧,壓根兒就不理那個快急哭了的老農——
“小爺又不是付不起你的錢?你嘰嘰歪歪做什麼?”
“對,就是,不識好歹。你這些菜值幾個錢啊?甭壞了爺們的興致。”
“哎呀,冬少爺,你真帥。”
一路打著嘴仗過來,連翹怔了怔,望了一眼旁邊的爽妞兒。
因為,在這幫子公子小姐們裡面,儼然有孟若珍的身影。
而她此刻,正被一個有些流氣的男人摟在懷裡。
看年紀,那男的還得比她還要小几歲呢,一臉全是青澀的稚氣。
老草吃嫩牛啊!
回視了連翹一眼,舒爽抿起了脣,撇了撇嘴,並沒有說話。
人不找事兒,事兒卻會找人。
那幾個女的估計都是和孟若珍認識的,對於她和衛燎兩口子之間的過節也知道得清楚,當然,都是孟若珍的片面之詞。見到舒爽,幾個女人仗著人多勢眾,便姐妹兒義氣的悄悄耳語了幾句,然後酸溜溜地暗損起舒爽來,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傳了過來。
“阿珍啊,你看看人家那樣子,**兒多大啊,你怎麼會是人家對手……”
“嘻,玫姐,你怎麼看得出來的?”
“一對勾魂眼,兩個屁股蛋子翹成那騷樣兒,一看就不是好貨……就是不知道啊,被多少男人搞過了……”
女人們很興奮,哄的又笑了起來。
可是,幾個姐妹淘在為她出氣,孟若珍卻有些不厚道了。大概因為她在這事兒上吃過虧,始終沒有吱一聲兒。而旁邊的幾個公子哥兒年紀都不大,顯然認不出來邢爺和衛燎,也跟著女人們笑。
這些孩子啊,傻得一呵。
這一下,連翹怒了,跟著就要站起來,卻被火哥給按住了手。
作為當事人的爽妞兒,反常的平靜著,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幾個女人,什麼話也沒有說。
多反常啊!
當然,氣得最厲害的人,當數衛大少爺。只見他鐵青著臉就放下手裡的菜籃子,心裡的火氣排山倒海,他哪兒還壓抑得住?走到田岸邊兒,他咬牙切齒地爆喝著。
“喲嗬,你們他媽的說什麼呢?!站過來點,說給哥哥聽聽。”
瞧到他臉上暴怒的表情和氣勢洶洶的樣子,剛才還笑得挺得瑟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
欺軟怕硬,人之常情。
何況,他殺氣騰騰的架勢,真的有些瘮人。
“他媽的,你們到是說話啊,剛才不是挺能說嗎?繼續說啊——”衛燎的聲音幾乎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就像訓練場上喊口令似的,那樣子瘮得那些人更不敢說話了。
罵了一圈,最後,他的目光落到孟若珍身上。
“你想找事兒是吧?!”
“衛子,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孟若珍的聲音有點兒顫。
自從上次連翹在校門口搞那個‘巫師事件’後,她的光輝形象便上了網,連帶著潘碧的‘拋棄’,她現在的性子軟了許多,說這話的時候,竟帶著點兒哭腔。
這時候,剛才摟著她的那個小公子看不下去了。怎麼著也是個帶把的男人,硬著頭皮他也得吼一吼。
何況,他對比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勢力,雖然那兩個男的塊兒頭大,但自己這邊兒人多,他們那邊兒還有孕婦,哪兒敢真怎麼著啊。
這麼一想,他底氣就足了許多。
“喂,我說你什麼意思,罵我女朋友幹嘛,想打架是吧?”
嗤笑了一聲,衛燎晃了晃拳頭,挑著眉:“打架?!老子很多年沒遇到過,敢和哥哥挑戰的人了!”
老婆被人洗刷了,他一肚子火兒,正愁找不到發洩口呢。
既然有人想當炮灰,他自然也樂於效勞。
話落,他二話不說,甚至連就放在旁邊的鐵揪子都沒拿,三兩步過去,一個橫踢就將那個男的踢翻在了地上。旁邊的幾個公子哥剛想出手的動作,遲疑了幾秒後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他重重的拳頭便如雨點般招呼了過來。
於是,幾個人打成了一團。
田岸上,火鍋同志好整以暇地‘觀賞’著衛大隊長的空手鬥惡少,瞧那神色,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一個人打五個人,衛大隊長遊刃有餘。
很快就有兩個男人被打趴下了,另外的立馬做鳥獸般,抱頭鼠竄地開始討饒。
“哎喲……大哥,別打了,別打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停了下來,活動活動胳膊,衛燎打了一架後,心裡已經舒服了許多。再說,這些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他也沒想真把他們怎麼著,嚇嚇得了。
於是,他沉下臉來,噁心惡氣地恐嚇:“你們聽好了,男的給老子把褲襠夾緊了,不然割了你們的小鳥。女的嘴巴閉緊了,小心割掉你們的舌頭。”
“是,哥哥,我們知道了!”
認慫不是錯,危難臨頭不認慫才是錯,這幾個人認罪的態度很良好。
見到少爺小姐們想哭又不敢哭的憋屈樣子,衛大隊長想了想,邪惡地彎了彎脣角。
“我說,你們想要將功補過嗎?”
“想,想,想。哥,你說我們就辦……”
摸著下巴,衛大少爺痞笑著:“那成,今兒中午你們就別吃飯了。給我監督著這幾個女人,讓她們把這兩塊菜地的幼苗全給扶正了,怎麼踩死的,怎麼一棵一棵買來給我補上,弄完為止。另外,每棵菜苗按20塊錢計算,好好統計統計賠給人家——”
這話剛落下,孟若珍便白了臉,急急地辯解:“衛子,這可不關我的事兒啊,我又沒罵你老婆,你剛才看到的,我什麼話都沒有講,就她們幾個在這兒說。”
情氣之下說出來的話,多膈應人姐妹的心啊!
的確她什麼話都沒有講,可是幾個姐妹淘卻炸開了鍋了,“孟若珍,你他媽什麼意思?我們還不是為了幫你出氣麼?誰讓你沒事兒總在我們面前做祥林嫂的嘰歪?媽的,真沒義氣!”
“對,我們跟她絕交好了……”
“事都是由她引起的,就讓她栽,誰也不許幫她,我們今天守著她來栽菜……”
臨陣倒戈來得如此之快,現實報來得更快!
一時之間,這菜地邊總共有十幾個人,再沒有了她的同盟和朋友了。
孟小姐急了,急忙擺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你們聽我說……”
她越想解釋,事情就越亂。結果終於惹毛了那個玫姐,咬著牙,她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賤人,我這輩子最討厭你這種女人,沒義氣沒血性的東西,老孃真是瞎了眼跟你做朋友……趕緊去栽菜,別磨嘰。”
捂著臉,孟若珍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氣急攻心之下,她眼睛一黑,竟然‘撲通’一聲就栽倒在了菜地上。
真的假的?
爽妞兒望著連翹。
連翹望著天。
這麼一來,誰也不想幫她收拾剩下來的爛攤子,很快就有人掐她的‘人中穴’,給弄醒了過來。
現在不用衛大隊長招呼,那幾個小姐就開始自覺地充當了監工的角色。
他們一致對外,將責任推給了孟若珍。
蒼白著臉的孟小姐,面若死灰,後悔不已。
而她剛談的那個小男朋友,剛才捱打捱得最厲害。現在縮到了人群的後面,哪兒敢再為她出頭打報不平啊?
好吧,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爽妞兒的氣兒也出了,衛大少爺的架也打爽了,當然,連翹和火哥倆的熱鬧也看爽了。
回到農家樂,他們洗過手坐在房裡,就等著剛才摘出來的食材加工成食物了。
今天,還真是愉快的一天。
虐人,樂己,人生兩大喜事!
至到他們在農家樂兒吃飽了,喝足了,又摸了會兒牌,下午四點離開的時候,據‘探子’來報,孟大小姐還在菜田裡貢獻著自己的勞動力呢。
自己種下的苦果,總得嘗一嘗的。
在出發回城的時候,舒爽將連翹拉著走到了一邊兒,笑著對她說。
“連子,有個事兒和你說,我和衛燎商量過了,等衛舒子放假的時候,準備再去一趟沂蒙山,帶著孩子去看看石頭媽和石頭奶。”
“應該去的。”連翹點了點頭,有些感慨。
衛燎和舒爽在前幾年,差不多每年都會抽時間去一趟。
最開始,兩個人是分開去的,總會遇上。結果就合著夥去,再最後,就是帶著孩子一塊去了。
畢竟當初認了個乾孃,帶著孩子去看看幹奶奶,幹曾奶奶也是應該做的。
欠石頭的情,他們估計得念一輩子了。
想到沂蒙山,爽妞兒又笑著攛掇:“等明年你生完了孩子,咱們再一塊去玩。”
抿了抿脣,連翹握了握她的手,笑了,還真有點兒嚮往。
“說真的,要不是懷孕,我還真的想和火鍋去一趟……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去了……”
這話裡的苗頭不對啊!?
舒爽怔怔思索了幾秒,擰著眉頭望她。
“連子,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可別瞞著姐妹!”
“沒啥事兒,這不是孕婦定時抽風麼!”
“丫的,你傻叉吧!”
笑了一下,連翹挽著她的手往車走去。
一路上,車窗外,掠過的是一望無際的曠野。
寧靜,幽遠。
她注視著,藉著大自然的力量,在心裡默默祈禱著,爸爸一定要快點為她帶來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