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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啊!狂喜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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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啊!狂喜啊 2

人生,這兩個字從寫法上來看簡單得都不行了,可它對每一個人來講,都是一部獨屬於自己的複雜連續劇。

主演是自己,其他的人全是配角兒,這部連續劇一天一天的上演著,總在裡面演繹著各種各樣的酸,甜,苦,辣。

自然而然地,在這部連續劇裡,不論發生什麼樣的意外都是極有可能的。

上一秒是愉快,下一秒可能就是驚嚇;上一秒是憂傷,下一秒興許就是驚喜。

總而言之,人的生命,最大的魅力就在於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眼睛一閉,一睜,日子一溜兒,眼看就到了七月的最後一天。

明兒,八一了!

八一建軍節,在這個獨屬於軍人的節日裡,不管是什麼樣兒的軍事單位,也不管慶祝活動的隆重程度,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慶祝,大到搞軍區的聯歡會,小到給戰士們加餐。

不管怎麼說,八一節,在軍內,總歸是個極為喜慶的好日子。

終於,沉寂了許久的紅刺,又有得熱鬧了!

失去了的戰友,永遠犧牲在了遙遠的異國他鄉,不會再回來一起過節了,但是,軍人麼,堅定的意志是必須存在的,對於他們而言,也許下一次就會輪到自己,日子總得繼續下去,為了戰友,也得去迎接更多的挑戰!

這天早晨,一大早火哥就走了,說是要在總部主持召開一個連級以上的軍官會議,主要就是討論有關於‘八一建軍節’活動的具體安排。

還有一個就是要單獨見冷梟,研究和討論一個對天蠍第一第二突擊隊全體陣亡士兵的家屬進行撫卹的方案出來。

這件事兒,雖然明面上不能多說,不能按烈士處理,但對於自家兄弟,該發放給家屬撫卹金還是一分錢都不能少的——

火哥走了之後,連翹一直賴在**睡到了十點,腦子裡暈暈沉沉,浮浮沉沉的,直到沈老太太有些不放心的進來瞧她。

“丫頭,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媽,我腦子有點暈,好像感冒了……”

說完,她猛地打了個噴嚏。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天氣越來越熱的原因,一向健壯如牛的她似乎有了點兒中暑的症狀,四肢痠軟無力,渾身疲軟不堪,本來孕期反應就特別強烈,再加上這麼感冒了,還真的有些難受起來。

她的身體其實是蠻好的,傷風感冒什麼的都挺少,這回竟然生病了。

以前有人說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會更加嚴重,看來這話,果不其然。老實說,她並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孩子,也不是受不了熱吃不了苦的人,可是這一不舒服總覺得胸悶氣短,弄得整個人心煩意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不敢隨便吃藥,多煩人啊!

她煩,她燥,而沈老太太卻比她還要著急,跺了跺腳就走了,嘴裡唸唸有詞:“哎喲,怎麼會感冒呢?!怎麼會感冒了咧?!”

好吧,連翹也想不通!

懷孕的女人本就容易胡思亂想,想到生育吃藥什麼的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啦,想到肚子裡懷的是萬一要是個女兒火哥該多失望啦,想到……反正沒有一項是往好的方面去想的,越想啊,整個人的身體似乎就越輕。

腦海,腦海,不過十幾釐米大的地兒,其中包羅永珍的,卻是萬丈深淵啊!

將冷氣開到最低,又覺得有些冷,她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兒整個地裹進了被子裡,就只露出一顆腦袋來,閉著眼睛想事兒,一個人在那兒瞎糾結。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時間滾動了幾圈兒——

“連翹。”

隨著低沉一聲傳來,一個男人急匆匆地闖進了臥室!

當然,除了火鍋同志沒有別人!

半睜開眼睛,她吸了吸鼻子,嗡聲嗡氣地問,“你今兒不是忙麼,怎麼跑回來了?”

“寶貝……你生病了?現在感受怎麼樣?”

沒有回答她的話,男人因為擔心的聲音一聽就十分著急,他是接了老媽的電話從部隊裡急匆匆趕回來的,就十萬火急的跑上來,這會兒額門兒上都是汗兒。

下一秒,他就查覺出這間屋子裡的冷氣開得太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怎麼開這麼冷?”

“我熱!”連翹咕噥了一句。

邢爺蹙緊了眉,“熱,你幹嘛又捂那麼緊的被子?”

“不捂被子我會冷的。”

這話,太不講道理了!

可是,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她,也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扯不清楚。

好吧,和病人沒有什麼可說的!

邢爺伸手就將冷氣關小,又輕輕把她被子拉開一點兒,將她拖了過來,輕輕地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不燒!周益馬上就過來了,寶貝兒,你受苦了!”

他從來沒有瞧見過女人懷孩子,更沒有想到過會是這肌的辛苦,見她這副虛弱不堪的樣子,他真的心疼得快不行了!

被他擔憂的目光籠罩著,連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令人羨慕的幸福鴕鳥,生點兒病什麼的,實在太小兒科了。

只不過,她最擔心的是……

“火哥,我這感冒了,咱們孩子會不會有事兒啊?”

“別胡思亂想,不會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邢爺輕斥道。

其實,作為準爸爸,他心裡的各種擔心,和全天下的準爸爸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時候,跟在火哥後面進來的沈老太太聽到她這話,也有些著急上火兒,但又反過來笑著安慰她:“丫頭,一定會沒有的事兒啊,你可千萬彆著急,媽媽的心情對孩子的健康可是很重要的,你啊,多注意營養和休息,過幾天咱就好了。”

幾天啊!

覺得身子有些泛寒,連翹又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蓋嚴實,琢磨著自己心裡那點苦逼的煩惱!

人家懷個孕吧,好像幾天不見,那肚子就跟吹皮球似的脹了起來,再過些日子見到,人家孩子都呱呱落地了,而她自己呢?懷個孕跟受罪似的,胃口也不好了,吃什麼就吐什麼?而且,肚皮沒有吹脹,感冒倒是先來拜訪了。

絞盡腦汁地自怨自艾著,她心裡老糾結了!

“起來,喝點兒溫水!”

見到火哥端在水裡的杯子,聽著他溫暖又有些潮溼的聲音,連翹心裡暖融融的舒服,她真想賴進他懷裡去……

呃,可是老婆婆還杵在邊兒上關心地盯著她呢!

將自己這想法壓下,她慢吞吞地掀開了被子,跑個枕頭就端坐好了。

正想要從他手裡接過水杯,可是火哥卻執意地要喂她喝水,想到有婆婆在場,連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來吧,我自己來,又不是沒長手!”

“別軸!”俊朗的眉緊蹙著,邢爺輕輕地環過她的腰,將杯沿放到她的脣邊兒。

她哀怨的小臉兒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紅得通透,水潤潤的,見狀,他又忍不住伸手再摸了摸她的頭。

好在,還是不燙!

感動地看著眼的男人,又紮紮實實地打量著站在那兒關心她的婆婆,連翹眼睛都紅了,也不再矯情了,就著他的手將一杯溫開水都喝得光光的。因為她知道,感冒多喝水,排毒好得快!

“連翹,辛苦你了——”邢爺的眼神兒裡,充滿了濃情和蜜意。

她,都是為了給他生孩子才受這份罪的。

她,曾經也這麼辛苦的懷孕和生三七的時候,他卻沒點兒都沒有出力,更沒有照顧過她!

鼻腔有些酸,他怔怔地看著自個兒媳婦兒,心裡的感動讓他再沒顧及自個兒老媽在旁邊,因為他現在很想抱她,所以就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火哥……”連翹輕輕推了推他,臉上有些暗紅。

“呵,我去瞅瞅醫生來沒有呢?”

沈老太太很顯然是懂得年輕人心思的,微笑著,轉身就出去了。

好婆婆啊!

越過火哥的肩膀看著婆婆的背影,連翹在一個腦袋兩個大的情況下,如是想。

她平時的話不是很多,也不愛說什麼特別中聽的話,可對她自己的照顧真的是無微不致,尤其是知道她懷孕以後,丫頭,你注意這個啊,丫頭,你注意那個啊,這個她來做,那個她來做,就差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那樣兒給她例明瞭什麼都不得碰了。

所以,連翹,你真的是幸運的,不是麼?

現在,她就是景裡這園子裡,真正的慈禧老佛爺了!

躺在火哥懷裡,兩個人又膩膩歪歪地說了好一會兒話,她覺得腦子暈乎的症狀似乎都好了許多似和。

咚——咚——咚!

非常規律又顯得很客氣的三聲敲門兒在門口響起,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裡都猜測著大概是周益來了。

“乖乖躺好,我去開門!”將她的大半個身體斜靠在床頭上,在後背給她墊了個軟軟的枕頭,邢爺才大步過去拉開了臥室的房門。

然而,臥室門口,不僅僅有一個周益,還有好大的一個花籃兒。

好大的一個花籃兒裡,插著好大的一束百合花。

好大的一束百合花後面,還杵著一個好大的美女。好大的一個美女裡面穿著整齊的軍裝,外面套了件潔淨的白大褂,手裡還提著個不大不小的醫藥箱,真精神——

那皎潔無瑕的百合花,香氣宜人,再配上卓雲熙端莊素的資態,無疑,這像幅畫兒似的女人,的確是個漂亮的美人兒。

“首長好!”

見到邢爺臉上頓時就變得又黑又沉的冷臉,周益此時一腦門兒都是汗。

有熱汗,也有冷汗,汗汗裡都寫滿了委屈。

他接到命令正準備來幫連翹治病的時候,卓雲熙主動要求和他一起來探病,他怎麼說,怎麼辦?

往大了說卓雲熙是他的上級,往小了說大家是同事;往明瞭說她是紅刺紅細胞醫療組的組長,往暗了說她是卓上將的寶貝女兒,他周益有幾個膽兒能拒絕她的提議啊?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技術幹部,誰他都得罪不起,哪怕明知道這其中的小糾糾……

邢爺手扶在手把上,盯著周益,好臉上的冷冽在這炎炎夏日似乎也要把人給冷僵。

“首長……”周益又抹了抹汗,還沒有說下去,旁邊顯得有些拘謹的卓雲熙就將話接過去了——

“邢師兄,好久不見了,前幾天就聽說你和嫂倆又有喜事兒了!本來想來看看嫂子的,可是那時我人在江北那邊的基層部隊出診,也沒來得及祝賀,今兒一回來就聽說嫂子病倒了,我順便就和周益過來瞧瞧,不會不方便吧?”

我靠!

不會不方便吧?這小兒下得!

坐在**的連翹心裡腹誹不已,當然不方便了!

她這擺明了是找機會跑到他們家來,不對,是跑到他們的臥室來,丫的,這是想看看她和火哥的閨房之樂?

心中不悅!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她還不僅僅是個笑臉的人,還是一個笑臉的女醫生,既便心裡再不爽也不能將人給攆走吧。

邢烈火目光陰沉地看了看周益糾結萬分的冷汗,面無表情地冷聲說。

“先進來瞧病吧!”

話說完就轉身了,他沒有特意和卓雲熙打招呼,只是替周益讓出了房門的位置,讓他先進來為連翹診治。

畢竟他女人生病了,沒那閒功夫和他們磨嘰。

先瞧病,其它事兒,等下再說!

“嫂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周益一邊虛虛笑著問好,一邊兒從醫藥箱裡掏出聽疹器來,因為她懷孕了不宜再喝中藥,所以這位中西醫結果的周大夫準備給她用醫藥治療。

“現在舒服多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腦子有點發暈,打噴嚏,喉嚨癢癢……”即便這時候再不舒服,連翹也不想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兒來,尤其在情敵面前,她微笑著對周益說著症狀。

等她將話說完,見卓雲熙還捧著束花含笑站在那兒,心裡冷笑著,臉上還是露了出一抹笑容來禮貌地招呼她。

“卓醫生,請坐吧,沙發上,你隨意啊!”

“好的,謝謝嫂子!”

卓雲熙的笑容很俊,姿容也很從容,將手裡那個插著百合花的花籃放置好,又環顧著四周,狀似在找坐的地兒,其實是在觀察他們的屋子,心裡酸澀得不行。

她的樣子,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那種特別有教養的高女人。

老實說,比起易安然,她的段位又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笑著轉頭情意綿綿地望向了邢烈火,問道:“邢師兄,我剛剛在樓下看到沈姨了,不過好像她已經不記得我了!也是哦,那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呵呵,時間過得真快啊!……”

敘舊似的開場白,很有詩意!

奈何,邢烈火只是坐在床頭上握著連翹的手,沒有望她,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當然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不過,卓美人兒的厚黑學絕對是修練到最高段位的,她對邢爺那種執著的精神也真真兒值得還在唸書的學子們學習。

被人甩了冷臉兒,她又一臉嬌俏地繼續說道。

“我爸知道了沈姨的事後,非常的疼心,他特別想來看看她,不過為了上次的事兒,他怕你心裡還有芥蒂!”

上次的事兒,自然指的是邢老奶奶做八十六歲大壽的宴會上發生的那件事情。

這話說得好!

連翹心裡不免嗤笑,看來她老爹比她更要老臉兒啊,老爹都知道不好意思,而這位卓小姐,完全像是沒事兒人似的,毫不介意!

不知道在哪本言情小說上看見過,越是這樣兒的女人,越是不好對付的主兒。

大概是聽到她提起卓上將,這會的火哥有了點兒反應,不過卻回答得很乾脆。

“不必來看了。”

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快,卓雲熙的笑容在脣邊兒微微一僵。

不過,那僵硬也就是短暫的一秒,繼而她又笑得更加的淑女了,那份溫柔兒讓連翹真真兒的自嘆弗如。

“邢師兄,你太見外了,我爸和沈姨原本就是極要好的朋友,這些年我爸沒有少唸叨她,替她過世惋惜。這人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他就更是念叨得厲害了。這人啊,年紀大了,就會特別的念舊,總提起年輕時候的事兒來……”

情真意切陣,擺得很到位!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邢爺突然投來的一抹森冷視線給凍住了。

然而他出口的話,卻比他的眼神兒更冷,“我媽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也不會記得卓上將。”

卓雲熙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邢爺的目光已經望向了周益。

“你嫂子她沒事兒吧?”

明顯他是為了堵她的話,即便卓雲熙這女人面皮兒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死纏爛打了!

好在這時候周益已經放下聽疹器,又給連翹搭了脈,他將話接過去了。

“首長,嫂子這中暑感冒到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吃點兒藥,多喝水,幾天就能好透,但是……”

嘿,說到這兒,這傢伙還頓住了。

這不是要邢爺的命麼,不管什麼話,還有個後輟很顯然就是不好的,因此等不及聽他再說,就急急追問:“但是什麼?”

又開始抹汗了,周醫生肝兒顫著如實說:“嫂子第一次懷孕生產的時候身體應該比較虛弱,氣血明顯有些虧損,平日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可是再次懷孕麼尤其要注意,小心小產!”

一聽這話,邢爺臉上更加的陰雲密佈了,黑沉沉的難看得要命。

不過,卻沒有拿軍醫撒氣。

“行,你趕緊開藥吧,完了你記得每天過來看看。”

“好!”

周益答應著就去拿醫藥箱了。

剛才一直在觀察卓雲熙的連翹有點兒後知後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周醫生說的什麼話,再見火哥板得黑沉的臉,不由得拿手去拽他。

“坐過來,我跟你說!”

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邢爺還是聽話地往她身邊兒靠近了一些。

連翹雙手繞上他的脖子,將嘴脣湊到他耳朵邊兒,咬耳朵似的小聲說,“……別聽他的,沒那麼嚴重,醫生都喜歡往嚴重了說,就是為了規避自己的沒有告之的責任,你彆著急!”

認真地看著她,邢爺似信非信。

“真的?”

笑著扯了扯脣,連翹軟著聲音哄他,“真的,我保證。”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這時候,一聲特別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

“首長,總部急電——”門口,站著氣喘吁吁的小武,“大概有什麼急事兒找不到你,打到家裡來了。”

心裡一緊,邢烈火知道,一般沒有特別大的事情,是不會直接把電話打到家裡的,他趕緊從懷裡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斷電了。

他點了點頭,趕緊用臥室裡的座機給總部回撥了過去。

“喂,我是邢烈火,什麼事?”

再然後,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說了什麼,只聽他騰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閃出狂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