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的深情深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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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的深情深深 2
他怕稍一動彈,就想將這滿嘴跑火車的女人給掐死!
這僵直的動作,持續到火哥的電話再次像爆炸了似的一個又一個響起……
看得出來,他的工作,還是很忙!
而電話裡,涉及到許多關於謝銘誠的事兒,她沒有聽完全,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汽車穿過一排排林立的高樓大廈,繞過一串串京都的熱鬧和繁華,終於停在了慕天集團的樓下。
來這兒之前,連翹還沒有給艾擎打過電話。
之前,或許是為了避免她的尷尬,他告訴過她,她的行李就放在他公司,而沒有放到他的家裡,當然,那時候他沒有想到過她會和老公一起。
望著這幢高聳入雲的大廈,連翹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天機場一別,她還沒有見過他,有時候認真想想,其實她還真的是蠻冷血的一個女人。艾擎陪她渡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日子,可是她卻沒有給過他半點兒回報。
正尋思間,她的手已經被火哥握緊在了他的手裡。
笑了笑,她突然轉過頭。
“火哥,我自己上去吧?”
她心裡的內疚什麼的,火哥又怎麼會不懂?
如果可能,他真希望那個六年從來都沒有存在過,而她的腦子裡也從來都沒有過艾擎這樣的人物……可是,這種事兒,能抹得過去麼?
“不行,別找抽啊!我陪著你上去,你一孕婦……”
連翹稍稍退開身體,淡淡地看著他:“火哥,你是不放心我?”
“不,是擔心,你懷著孩子呢,萬一走路不小心……”說到這兒,頓了頓,他又補充,“放心吧,我不會怎麼著他的。”
他知道,她擔心什麼。
沒錯,連翹是擔心,看了看他的眼睛,她笑了。
“走吧!”
兩個人相攜著進了富麗堂皇的幕天集團的大堂,在前臺報了名字立馬就有一個漂亮的小姐來引導他們上去,說是總裁早有交待,如果有一個姓連的小姐來不需要通報!
進了電梯,不知道是因為懷孕,還是因為吃得太多,或者說電梯裡空氣不好,連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似乎有點兒快,腦子都有些眩暈起來。
見狀,邢爺卻誤以為她是在緊張。
是因為要見他才緊張麼?想到那六年的相處,可起自己跟她的時間都長得多,他那雙黑眸裡難免有些失落,還有一種對那段發生過的往事,無法阻止的鬱悶。
於是,他低頭,沒有說話。
可是女人卻雙手不舒服地環上了他的腰,這是一個她習慣性的親暱動作,經常在跟他撒嬌的時候使用。
而他的心啊,就在她環上那一刻,又化成繞指柔。
成了,就那麼地兒吧,他還在未來長長的一輩子!
連翹呢,其實不過是真的因為孕期反應腦子有點兒發暈罷了。
孕期症狀,真特麼的多啊!
終於,電梯停了下來,‘叮’的一聲兒打開了——
新鮮空氣來了!
連翹鬆了一口氣,放開了抱住火哥腰身的手,挽著他的胳膊踏出了電梯。
然而,迎面而來的一對男女,讓她的心肝兒頓時顫了。
男的是邢子陽,女的是易安然。
眼前的畫面是,易安然那隻柔荑輕軟地挽在邢子陽的臂彎裡,兩個人的動作看上去特別的親密,像是男女朋友似的,可那相處的氣氛似乎又少了一點兒什麼。
幾乎也就在同一時間,看到了他倆,易安然的手竟條件反射地從邢子陽的臂彎裡抽了回去。
而後者似乎也並不在意,脣角勾起一個冷冷的嘲笑!
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笑誰!
他們倆的目光,一樣是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對面的男女手上。
巧吧,真心巧!
不過說巧,也不巧,因為有了同樣的目的的,難免就會有同樣的交集。
很顯然,他們倆也是剛從艾擎的辦公室出來的。
“大哥,這麼巧?這兒也能遇到你……”到底還是邢子陽先開口,笑著說完了視線卻又望向了連翹,“喲,這不是我嫂子麼,越來越漂亮了,昨兒聽說咱老邢家又添了人丁,我還沒抽出時間去過去瞅我嫂子呢……嫂子,你應該不會見怪吧?”
他灼人似的目光裡,帶著又複雜又難言的一種情緒,連翹分辨不出,但是挽著火哥的手卻稍稍的用了幾分力道,微微一笑。
“哪兒會呢,呵呵!”
不著邊際的話!
可是邢爺卻不舒服了,像是從鼻腔裡冷冷地‘哼’了一聲出來,他看都沒有看那個目光切切地緊盯他的易安然,冷聲對邢子陽說。
“說得很好,咱老邢家,要不是為了‘老邢家’這三個字,子陽,你覺得我會讓你那麼舒坦麼?”
寒磣磣的話說得不客氣,聽得人更是牙齒都能打顫,可是邢子陽的聲音裡似乎還帶著明顯的不屑,“大哥,弟弟我清清白白的做生意,我舒坦不是應該的麼?瞧你這句說得,像我是你手底下的犯罪分子似的。”
冷笑了一聲,邢爺的眼神兒玩味兒十足地冷眼瞧他。
“子陽,我的底線不要隨便窺探,而我留給你的耐心,並不會太多!”
聞言稍稍頓了一下,邢子陽剛才浮動在臉上的笑意直接就少了幾分,但是在女人的面前,那臉面怎麼著也是不能下的。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旁邊貪婪的盯著大哥就不放的女人,岔開了話題。
“大哥,你瞧瞧我這助理,是不是漂亮多了?”
“不熟。”邢爺的回答,很冷,很快,很迅速!
“呵呵,那是……”隨口附合著,邢子陽突然意有所指的笑著說,“估計在某些方面,我對她是比大哥更熟,比如……”
這是一句很不尊重的一句話。
不過在他看來,這女人原本不過就是一個消遣的玩意兒,不需要尊重。
而他之所以這麼說的目的就更簡單了,他相信沒有一個男人不介意這種事兒,哪怕易安然只是他的曾經。
單單就這個曾經,邢子陽卻明顯其中的意味可深長了,因為他不好女色的大哥,在那麼一眾的美女追求者裡面,選擇了易安然做她的女朋友,要是說沒有一點點的愛慕和喜歡,怎麼說得過去?
他不信。
沒錯兒,他就是單純地想讓這個面無表情的大哥膈應,讓他堵心,鬧心……
可是,他的話說完後,除了易安然被氣得身子微微顫抖外,對面兒的兩個男女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男人的目光冰冷凌厲,而女人呢?那眼睛裡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誚來。
老實說,連翹到這時候終於瞭解了一件事兒,為什麼火哥的爺爺在選繼承人的時候會毫不猶豫把邢家的所有家業一股腦全給了火哥,而沒有給他這個堂弟。
論冷靜,論謀略,論手段,論本事,邢子陽沒有一樣比得上邢烈火。
要換了她是他們家爺爺……
呃,這想法似乎不對,反正換了她也得這麼幹。
好吧,就在她推斷和論證著這爺爺和孫子之間的邏輯關係時,耳邊突然傳來火哥冷得嗆人的聲音。
“你的女人,你愛怎麼玩怎麼玩,別說出去遭人笑話!”
你的女人!?
被意外遭遇弄得激動又吃了癟的易安然,被這幾個字兒把心神全擾亂了,手指攥得緊緊的,心都酸澀到了極點,而目光卻肆無忌憚地掃視著在自己夢裡想了千百遍的男人,還有他牢牢扣著旁邊女人的那隻手。
為什麼,他不是自己的了?
本來這個女人今天得到的一切榮寵,都應該是屬於她的啊!
她恨她,但是她更愛他,心思遊離間,她竟不知羞恥地喃喃出口……
“烈火……烈火……我想你……”
邢爺皺了眉,冷冷地盯著她。
咳,好吧,他怕女人生氣!
哎喲喔,連翹卻樂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女人心裡還惦記著她的男人呢?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nnd,叔可忍嬸不可忍,一時間,她臉上浮動著那種比較招牌式的微笑,突然轉向了易安然,“易小姐,借一步,我有句話想告訴你!”
“連翹。”聽了這話,邢爺迅速拽了一下他的胳膊,“還辦不辦正事了兒?”
他真以為他女人是吃醋了,他更不能讓懷孕的她單獨接觸易安然。
“我沒事兒……”
下一秒,連翹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似的,踮起了腳尖兒來,可是,好不容易她才能把下巴擱到他的肩膀。
原本她的身高就比他矮了好大一截兒,以前出門的時候,她總得穿雙帶點跟兒的鞋子。
而今天,她穿的平底鞋,苦逼了吧,想跟他說句悄悄話都不行,這高度——
呃!
見到她急得猴子樣兒,邢爺心裡又好氣又好笑,趕緊摟著她的腰俯下頭來把耳朵湊過去。
“你要說什麼?”
“火哥,我是想要告訴她……”她的聲音有些軟糯,還帶著點兒調侃,可明明她說的是悄悄話,那聲音卻不高不低的傳入了旁邊那兩個男女的耳朵裡,“……她還不知道呢,她當初能做你的女朋友,是因為在身上用了一種香料,而那種香料就是我身上的體香……我還要告訴她,我十二歲的時候,你就喜歡我了……找她不過也是因為我……”
這話說得真是大言不慚了,換了任何人敢這麼拽的說出來,必定都是要挨群眾耳光的,可她是翹妹兒不是?
原諒她吧,她受不了別人盯他的男人!
嬌嬌軟軟地貼在男人的身上說著這話,惹得邢爺心裡的漣漪泛了一圈兒又一圈……
兩個人親密無間的舉動,和她話裡那意思的傳達,簡直讓易安然快要瘋狂了!
不要臉的女人,賤人!
“你,連翹,你胡說!我認識烈火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見到她一副受傷的臉色,連翹心裡果斷地生出一絲痛快來。
她笑了,那笑容絢目得晃花了旁邊的男人,那個一直頓足觀望的邢子陽。
然而,她那笑臉卻是對著火哥的。
“火哥,你來告訴她,是也不是?”
老實說,邢爺非常不屑於娘們兒似的這種爭論,那多丟爺們兒的臉啊!
他真的不想說。
可是他更知道,今兒他要是不當眾表這個態,預計未來的一個月天氣都是雨,他連床都上不了,這小女人會用比這更狠的招兒對付他。
所以,他寵溺地捏了捏小女人的臉蛋,冷靜而響亮的說了一個字。
“是。”
好吧,聽了這話連翹心裡滿意了。
其實,她一般情況下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要不是這非一般的情況,她也懶得和易安然嘰歪和計較。
踩她,就得狠狠一次踩到底,讓她徹底死了心,免得再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現在見她都快氣得哭了,她心又軟了,挽了火哥的手——
“火哥,咱們走吧!”
“嗯。”
邢爺沒有遲疑,攬著她就往裡邊兒走去,在路過邢子陽的身邊兒時微微頓了一頓,冷冷地留下四個字。
“好自為之!”
“大哥大嫂,慢走!”
微笑著輕聲兒迴應道,邢子陽看著他們往那邊兒走去,臉色慢慢斂緊,一片陰冷……
他們要去的,也是慕天集團總裁秦慕天的辦公室無疑了。
一把狠拽過直抹淚兒的易安然,他陰鷙的臉上全是冷意,“我的助理小姐,你今兒這臉可丟大發了,老實說,我真覺得你現在的可利用價值越來越少!”
易安然被他森冷的語給凍住了,渾身湧上來一陣寒意。
她是知道的,這個男人,也是同樣的心狠。
現在的她,失去了nua組織的保護,哥哥又對她失望透頂,如果再成為了一顆知道邢子陽太多祕密的棄子,下場不知道會有多慘!
勉強擠了笑容,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放心吧,我和慕天集團的總裁關係匪淺,這次合作,他一定會幫助咱們的。”
“但願如你所說。”
有些厭惡地瞥了她一眼,邢子陽率先進了電梯。
這個女人越來越不經詐訛了,原先覺得還有點兒意思,越往後越覺得索然無味,好在她真的還能和慕天搭得上點關係。
脫離了身後那兩道灼人的視線,連翹拽著火哥的手快走了幾步,很快就進了總裁辦公區域。
見到他倆過來,手裡正端著一個咖啡托盤的美女轉過頭望了過來。
她是艾擎的私人生活祕書,小白。
在m國的時候,連翹曾經和她有過許多次的接觸,所以彼此都熟識。
小白見到她時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可是滑過她身邊站立那個高大的男人身上時,眸光又黯了下去,但職業操守在那兒,她輕輕一笑。
“連小姐,你來了,秦總等你很久了……”
見到老熟人,連翹也有點兒興奮,“你也回國了啊,小白……最近還好吧?”
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小白說:“我挺好的,就是秦總不太好。”
連翹默了默,沒有敢問。
不過,再看了一眼火哥後,小白卻接著說了,“他啊,就跟自己玩自虐似的,諾,這是今兒的第四杯咖啡了,飯不好好吃,覺不好好睡,每到工作的時候就拼了命的靠咖啡來提神……”
連翹心裡沉了沉,但是沒有接她這岔話。
“行,那我們進去看看他!”
“你去吧,我在休息室等你。”這話是火哥說的。
他突然的轉變和略顯沉重的聲音讓連翹有些摸不著腦門兒,不由得蹙了眉頭不解地望著他。
“趕緊去,拿了行李就走,給你三十分鐘,不許墨跡!”
匆促間與她對視一線,火哥自顧自地往旁邊的休息接待室大步離去。
或許,是小白那句自虐觸動了他的神經,讓他想起了自己那長長六年的等待生涯。
或許,是因為那個男人,在長達六年的時間裡都沒有將他女人給搶走,他這會兒又何必做讓她不舒服的事兒呢?
心裡要說一點不膈應,絕對是假話,可是他進去不進去,既改變不了過往,又改變不了這女人的心思,還不如給她點兒自由。
咳,邢爺的算盤打得蠻精的!
聰明的孩子有糖吃!
連翹還真就被感動了,愣了好幾秒才轉過頭來對小白笑了一下,輕聲說:“來吧,咖啡給我,我給他送進去,另外,早給他準備一份兒早餐端進來。”
點了點頭,小白將托盤過到她的手裡,在她轉身推門時輕聲說了句。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放著我家頭兒這樣優秀的男人你都不稀罕了。”
知道她指的是火哥,連翹衝她眨了眨眼睛,並不多說什麼,轉回視線來就輕輕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兒。
辦公室很大!
這形容詞兒用得很沒有水準,但它卻是實話,以黑白色的條紋的形狀為主的搭配,超級有範兒,簡約的線條中帶著一股子大氣,挑高的設計格局又延伸和拓展了辦公室的空間的範圍,顯得更加的寬敞和明亮。
遠遠的,她看著辦公室裡唯一的活物——
艾擎。
他似乎保持那個姿勢很久了,像個雕像似的坐在辦公椅上,視線是望著窗戶的,背對著門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那身影,顯得有些孤單。
那種孤單的感覺一下子把她擊中,覺得這樣的他不像是那個縱橫天下的nua艾擎了。
估計是聽到門口發出的聲響,他突然嗓音清亮地說。
“小騙子,你來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