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心心相印,乍暖還寒時 2

心心相印,乍暖還寒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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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相印,乍暖還寒時 2

“火哥……”他的動作讓她輕輕的嚶嚀著喚他。

在她的顫慄裡,他一次次安撫的在她的額間,眉心,臉頰上親吻著,而房屋裡氤氳的曖昧光暈像是專為情人設計的一般,投射在他們契合的身體上,那種心裡的滿足和悸動,徹徹底底地擄獲了他的心。

當然,也包括他的情感,還有靈魂。

更加堅定了一點,他的女人,他必須要親自呵護一輩子。

而他的疼惜,也激發了女人善感的情緒,知道這男人是心疼她的,喜歡她的,要不然也不能那麼不要命的要她,這份巴著心肝兒疼愛,越發讓她心暖,心越暖,心越酸。

於是,環緊了他的脖子,她主動捧上自己顫抖的脣。

“火哥,記得你說過的,一生一世……”

心裡微窒,這丫頭真是小言看多了!

邢爺有些好笑地拂開她額角的頭髮,可是視線落入她淚水盈盈的眸子裡時,心裡又有點兒揪,喟嘆一聲,脣就輕落到她的耳側,在她那軟軟的小耳垂上徘徊著,輕吻輕吸,嗓音沉沉。

“是是是,小妖精,一生一世,絕不負你。”

他哪裡知道,這女人吧,還真就是水做的。

他越是柔聲的安慰,她就哭得越是厲害,尤其是當她瞟到窗外開始泛白的晨曦時,知道,天終於要亮了。

心裡難過得要命,說不出來為什麼,她很煩躁,索性抱著他就哇哇大哭著宣洩即將分離的酸澀。

“邢烈火,記住,你是我的,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不許找別的女人!”

霸道的小東西!

手忙腳亂地替她擦著淚,邢爺簡直又急又氣又好笑,但還是放下身段輕言細語的哄她。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乖了,不哭……”

“如果找了呢?”

“你閹了我?”

“揮刀自宮吧。”噗哧一聲,她又笑又哭的聲音,有點兒沙沙的。

那抽泣著撒嬌的可憐樣兒,簡直讓邢爺心疼到骨子裡了。

老實說啊,像邢烈火這樣的男人,從一出生就霸道強勢習慣了,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如果不是真正的疼愛到了極點,是萬萬不可能的。

或者可以說,這也許就是愛情的力量。

他從來沒有說過愛,也許永遠都不會說愛,可是從分開的第一秒起他就在想念她,得了個空就屁顛顛的飛了過來,一見面就瘋了似的要她,這種感情不是愛又是什麼呢?

說白了,愛,不過就是人心裡的一種情緒罷了,不管表達與否,不管有無終點,始終尤如美人隔雲端,沒有人能給它準確的定義,同樣兒也永遠都看不真切。

可一旦進入了愛的角色裡,不管承不承認愛上了一個人,都會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乃至每一個瞬間。

連翹帶給他的,不僅僅只是一種***的**,也不僅僅是夫妻融洽的甜蜜,而是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真真實實地打開了他心底那扇沉重的大門,實實在在地被他放到了心尖上。

讓他的心跟著她一起跳動,跟著牽絆。

他,甘之如飴。

她,也很幸福。

不管有多麼不捨,天兒總是會亮的。

看著懷裡累得不行的寶貝,邢爺滿臉都是吃飽喝足的笑容,輕輕在她脣上印了一個吻,他神神祕祕地說。

“寶貝兒,有一個好東西,給你分享!”

痠軟無力地連翹半眯著眼睛,一張嘴說話嗓子就啞得不行,“什麼東西?”

“乖乖等著!”

從床邊拿過電視遙控器,邢爺勾著脣邪惡的笑著按了開來,然後——

看著那電視畫面,連翹像針紮了屁股似的,猛地坐起身來,顧不得自己清潔溜溜的身體,完全驚呆了!

啊!

頓時,房間裡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差點把人家心心相印的屋頂都給掀翻。

天啦!

畫面上,竟是昨天晚上他倆在這間屋子裡的糾纏,這個臭男人……

“你怎麼時候拍的?”

在她哀嚎的吼聲和錯愕的眼神兒裡,邢爺側過身來靠在床頭,再將她輕輕攬了過來,憐愛的吻了吻她的頭髮。

“傻瓜,叫喚啥啊?要不然人家怎麼叫情人旅館?這也是特色服務之一,全套設施,自刻光碟帶走!”

“丫的,你想做冠希哥?你不怕被人備份?”

睨了她一眼,邢爺沒好氣地抻掇,“操,我有那麼笨?我檢查過裝置了,別說,還真挺人性化的。”

她吧,她抽了,狠狠地抽了!

“太瘋狂了,我的哥哥,你究竟弄它做什麼?”

望著趴在自己身上滿臉嬌羞的小妮子,邢爺嘴角勾著一抹愉悅的淺笑,慢悠悠捏著她耳垂上的軟肉玩兒,“這不是還有整整八天麼?我怎麼過啊?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觀摩一遍,不行啊?”

咬著牙瞪她,連翹無語了,看來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哪怕再正經的外表都沒法兒掩蓋那顆邪惡的悶騷之心。

不過,想到他馬上就要回京都了,她的那顆心啊又軟了下來,瞧著滿床的雜亂,不由得小小的羞澀了一把。

而他倆這時候都沒想到的是,這無意中得來的**光碟,卻成為了邢爺未來長長六年的時間裡,空寂心靈唯一慰藉。

更沒有想到,這天晚上,有一顆小小的種子——

終於,播種成功了!

一整夜的放縱,加上又沒有睡好,等被火哥送到學院的時候,連翹走路都在打顫顫了,手指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那顆子彈,想起他離開時那雖然沒有說出口,卻滿臉的依依不捨。

她開始期待,八天後的相聚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再等八天,她就可以笑著等他來機場接她回家,回到他的身邊,他倆又可以天天膩在一塊兒了……

想想,那日子,真是美呵!

快樂的時光總是太短,分離的時間過得太長,而接下來的幾天,火鍋同志的關愛卻無時不在,不管他的工作有多麼的繁忙和辛苦,每天都必定會有電話打來,隔著摸不著的電話線兒,一句句暖心的話,讓連翹將他徹底從神位上拉了下來。

他不再是什麼太子爺,僅僅只是她的男人罷了。

那樣的濃情蜜義,簡直能把人醉死,而她享受著幸福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是遇到了世界第一大餡兒餅。

日子,慢騰騰地滑過去……

終於,她熬到了第十三天!

也就是說,明天是最後一天在x市的日子了,明天下午,她就可以回京都了。

想到這兒,晚上躺在**,她都不由自主地發笑。

“丫頭,怎麼了?”

大概是被她的笑聲給駭到了,劉中尉翻身起來,毛骨悚然地倒豎著眉頭看她。

“我啊,抽風了!?幾點了,劉姐?”

“八點了,怎麼了?”翻著白眼兒,打著呵欠,劉中尉直搖頭,戀愛中的女人神經質得讓人發寒,無端端就能精神倍兒好的發笑。

心裡樂呵,連翹開始掰著指頭倒計時了。

絲毫沒有倦意的她,正準備把枕頭底下的小說翻出來瞅兩眼兒,突然想到一件蠻大的事兒來……

媽呀,她答應給戰友們帶的x市土特產還沒有買,失信於人多不好。

一念至此,她立馬從鋪位上彈跳了下來,三兩下跑到對面的衣架上拿下帽子圍巾,哪料到剛一轉身,就發現眼前堵了一人兒。

這,幹嘛啊?

整天嘻嘻哈哈數落老公的劉中尉,這會兒正滿臉嚴肅地看著她,“喂,你要上哪兒?我陪你去!”

咦,奇了怪了!與她的眼睛對視幾秒,連翹心生警覺。

她倆這些天同吃同住的,也沒瞧出什麼異樣來,自己上課下課回招待所,她也上課下課回招待所,這麼想來除了那天火哥來,還真算得上形影不離了,貌似有點怪異?

想了想,她試探性地笑著說,蠻客氣,“我出去辦點兒事兒,劉姐你先睡!”

“天黑了,你不能一個人出去!”

太特麼蹊蹺了,看她說得一板一眼,她心裡有些不自在了,“劉姐,我真有急事兒,私事兒,不方便!”

說著她直接側過身去,想繞過她出門兒,哪料到這劉中尉竟然在第一時間就攔在了她面前。

“我也要一起去!”

頓住腳步,連翹挑著眉頭認真看著她,搖了搖頭:“為什麼?理由!”

“不為什麼!”

於是,她再閃,劉中尉再攔,幾個回合下來,她發現這女人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功夫和她不相上下,完全纏得她壓根兒就脫不了身,兩個人不輕不重的鬥了兩分鐘,彼此都是試探著,沒有下狠手傷人。

所以,根據她的判斷,這人是友非敵,要不然,整整十三天,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害她。

“劉姐,說吧,你到底是誰?”

“好吧,冷隊也沒有說必須隱藏身份——連參謀,本人天蠍戰隊第一突擊隊,冷梟隊長麾下,劉德樺。”

噗哧!

劉德華?!

嘴角狠狠一抽,連翹被雷到了,這也太搞了吧,丫真的假的啊?她明明記得劉姐在培訓班使用的名字叫劉樺——

越想越搞笑,她笑得差點兒直不起腰來,直拍著胸口喘氣兒。

“劉姐,你的名字很有特點……”

“是吧?一般人我不告訴她!”

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得無害的女人,連翹實在很難想象,她竟然是天蠍戰隊的人,那些個傳說中冷血無情的殺人狂魔……

怪不得火哥說,天蠍戰隊,其實個個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不過,那個冷隊長除外!

一想到他,連翹打了個寒戰,又瞟著劉中尉笑了,“你怎麼在這兒?”

“還能為什麼?”劉中尉白了她一眼:“你的老公,我的首長邢烈火同志派我來的唄。”

心裡又暖了,原來火哥一直有派人保護她。

讓她說什麼好呢?

拍著劉中尉的肩膀,連翹伸手勾著她的肩膀就往外走,“好啦好啦,咱倆一起去——”

出了招待所,大街上,雪花還在飛舞,這幾天x市一直在下雪。

兩個人挽著手,連翹沒話找話地問,“劉姐,你知道x市有些什麼土特產麼?”

“呵,知道啊,人参,鹿茸,鹿鞭,榛子……”

“嘿,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天蠍戰隊有沒有那種不涉及保密條例的事兒,給我講講唄?”

“有。十三天前,我接到冷隊的密令,以機要學員的身份保護首長夫人……這是私事兒!”

“呃……”

連翹無語,這時候,突然聽到自己兜裡的手機在震動,和鈴聲一起嗚嗚大作——

咦,奇怪了,晚上火哥不是打過電話了麼?

那傢伙,想她了?!

興奮地掏出手機來,也沒有瞧號碼,也不怕劉姐笑話,接起來就是一句甜絲絲的‘喂’——

“火哥,你想……”

“翹翹——”

一句久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頓時劉她呆立在當場,像被悶雷給劈中了似的。

焦了。呆了!

電話那端,是她失蹤了整整九年的親媽——納蘭敏睿。

當自己的名字再次在時隔九年之後,從那個熟悉又溫柔的聲音裡隔著電話傳過來時,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時是個什麼樣的感受!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怔怔地呆若木雞,渾身上下的細胞和毛孔都被莫名的情緒給滲染了,有些涼,有些慌,有些喜,有些不知所措,究竟哪一種更多,她分辯不清。

“翹翹,我有事要跟你說。”那邊的聲音還是暖暖的。

“我跟你沒有什麼可說的!”

望了劉姐一眼,連翹壓低了嗓子,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儘量平靜地回答她。

電話那端靜默了,片刻後,又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母女之間哪來的仇?翹翹,媽當初那麼走,是有萬般不得己的苦衷,現在你也長大了,有些事兒該讓你知道了。”

“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下意識的拒絕,不是她矯情什麼親媽丟下她九年不管,老實說,她也很想很想見見自己的親媽,不管怎麼說,血緣的牽絆是這一輩子都分割不開的,這點兒她心知肚明,要不然上次她也不會求著火哥放過她。

而她拒絕的主要因素,她心裡也很清楚,她的母親是nua,她們的立場不同。

不管是為了她母親,為了她自己,或者更說的說為了火哥,她們這時候見面都是相當不妥當的。

她不是笨蛋,九年都沒有想過要找她的親媽,這會兒突然找來了,會不會跟她現在是邢烈火的老婆有關?如果自己不是,她還會找來麼?說不定,她早就知道自己跟火哥的事,就等著這個機會!

這幾個月在紅刺知道了太多nua的事兒,讓她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的親媽來。

“除了想利用我的身份,你還能有什麼事兒?”

“翹翹!”那頭的女聲低沉了下來,似乎難過的抽泣了,倏地又變得嚴肅起來,更是加重話裡的力度,“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爸爸是怎麼死的?我告訴你,他是被人給陷害死的!”

心裡一窒,像被機關槍掃射過似的突突直跳著,連翹緊了緊攥著的拳頭。

爸爸?!她最最崇敬的爸爸,是被人給陷害死的?他不是烈士麼?火哥也說過,她的爸爸是英雄——

話在喉嚨裡噎了噎,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放穩了語氣,淡淡地說,“就在電話裡說吧,我聽著。”

“我就在你旁邊,這麼多年沒見,你都不願意看看媽?”

吃了一驚,連翹四下一望,“你在哪兒?”

突然,街面上,原本靜靜停在那的黑色轎車按了下喇叭,隨後車窗被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個髮髻挽在後腦勺的女人側影,同時,電話裡傳來她溫柔的嘆息聲,“傻孩子,你放心,車裡就我一個人,我只需要擔擱你十五分鐘,難道咱倆母女一場,你連十五分鐘都不願意給媽?”

然後,納蘭敏睿靜靜地掛了電話,打開了車門——

距離,公僅十五步。

昏黃的路燈下,連翹很容易從洞開的車門看清楚裡面就她母親一個人。

微一躊躇後,她望了劉德樺一眼,靜靜的說,“你等著我,劉姐,我過去一趟。”

“我陪你!”不明所以的劉中尉,亦步亦隨。

以她們兩個人的工夫,手無縛雞之力的母親就算想留也留不住她們。

連翹點了點頭,拉著她上了車,坐到了後座,關上了車門。

空氣裡,連翹淺淺的呼吸著,聞著車內熟悉的香味兒,那是屬於媽媽身上的味道,她半響說不出話來。

“翹翹,這些年,你好嗎?”

近距離地看到女兒,納蘭敏睿神情頗有些激動,那眼神裡的慈母之情怎麼也掩飾不了。

淡淡地瞥著她,連翹狂壓住心裡澎湃的情潮,“我蠻好的,你說吧,我聽著呢!”

“當年,我跟你爸爸很相愛……”

“這個我知道,你說重點吧!”

眼眶一下泛紅了,納蘭敏睿輕輕抽了張紙巾出來擦著眼角泛出的淚花,“我知道你怪媽媽當初丟下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麼簡單……”

皺了皺眉,連翹看著這樣柔弱的母親,她的心又軟了。

在她的印象裡,她性格特別像剛毅的父親,而母親的性子,從來都是極軟的,那時候父親總是跟老雞護小雞仔似的護著母親。

多麼美好的家,多麼和諧一家三口,世事亂人!

不由得嘆了口氣,她往前湊了湊望向不停抽泣的女人。

“你哭什麼?都過去了。你……你說吧,爸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誰害了他?”

話落,她突然聽到旁邊‘咚’的一聲響,轉眸一看,只見劉中尉軟軟地倒在了座椅上,她吃驚地扭過頭瞪了母親一眼,還來不及作出反應,眼前一黑,也跟著暈了過去。

她只知道母親柔弱,會擺弄點兒中草藥,卻不知道她母家從清初便是國內有名的中藥世家,納蘭氏祖上更是出了好幾位太醫院的院判。

而治病的藥和迷幻的藥,不過一線之隔!

納蘭敏睿繞過來將她扶好,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面頰,臉上滿是苦澀。

“對不起了,翹翹,媽媽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願意選擇這樣的方式,也許會讓女兒記恨一輩子的方式。

但是,有些債,總得有人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