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千絲萬縷,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2

千絲萬縷,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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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絲萬縷,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2

咚咚咚……

辦公室木質的大門,再次傳來幾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進來!”

鬆開連翹,邢烈火的聲音立馬又還原成了出廠設定,陰冷得的沒有半點兒溫度。

還是剛才那個兵,估摸著額頭都在冒汗了,恭敬地敬了個軍禮:“報告首長,讓您過去開會……那啥,卓承仁上將也過來了……”

猜到他得來,只是沒料到來得這麼快。

看來他們非得糾著這莫須有的罪名不放了。

點了點頭,邢烈火冷冷地擺了擺手:“告訴他們,稍等十五分鐘,我還有幾份緊急公務要處理——”

那士兵有些不可置信,一臉的懷疑神色。

“首長,是卓承仁上將——”

如今在軍內部,卓上將的地位是無可憾動的,跟他對著幹?

成麼?

“去,照實說!”大手摟了摟連翹,邢爺面色如常,極其不耐地擺手。

“是!”

第四次掩上門,那士兵無奈地離去。

“火哥,你別這樣兒……”看著邢烈火,連翹都快急得火燒屁股了。

在軍隊,她太瞭解這一點兒了,軍銜和官階大一級就能壓死人,雖說火哥身份不同,可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不顧組織紀律啊?

為了她這麼做,他真的值得麼?

“我自有分寸!”

語氣變暖,邢爺眉目間俱是英氣,凌厲之色十足。

拉著他的大手,連翹犯紅的眼睛望著他,然後整個人縮進了他的懷裡,雙手死死拽緊他的腰,要嵌入他身體裡去似的。

“幹嘛對我這麼好?”

反手將她更深的納入自己的懷裡,邢爺的語氣淡定而從容。

“乖!有些事情早晚會發生,第一次咱們不能輸,要不然今後的路會更難走,你懂嗎?”

這話,多沉重啊!

老實說,連翹似懂非懂,“火哥,我只是想好好的跟你在一塊兒。”

勾起脣,邢爺臉上揚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我知道,我都懂,你對我要有信心,知道嗎?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只要選擇相信我就夠了!”

“我相信你,不管什麼事兒,只要你說出口,我必定相信。”連翹伏在他懷裡,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袖,沒有抬頭悶悶地說。

女人都是**的動物,火哥的話讓連翹感覺到非常的不安,只覺得好多事情也許遠遠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有些茫然,有些惶恐——

於是乎,她指尖揪在男人胳膊上的力度越來越大。

俯下頭來,認真地注視著她,邢烈火雙手抓過她的手來,手指與她交握著。

緊緊相扣,傳遞著力量!

十五分鐘後。

“乖乖在這,等著我的訊息,困了就去休息室躺一會兒。”看了看腕錶,邢烈火寵溺地替她順了順頭髮,終究還是離開了。

可是,連翹這種時候哪裡能睡得著?

她原本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兒的,哪料到一拉開辦公室的門兒,卻發現自己已經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辦公室門口,站著一溜兒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只看著裝就知道那不是紅刺內部的人,個個都拿著鋒利的眼睛盯著她,滿臉的警惕。

而這些士兵的外圍,又圍了一圈兒紅刺警通大隊的戰友,那槍桿子也都上了膛,威風凜凜地比劃著。

所有的人,都沒有動靜兒,只是靜靜地對恃著。

這麼熱鬧?動靜兒挺大啊!

“我不能出去麼?”

“不能!”

噗!

一問一答,結果很明朗了。

她覺得真特麼可笑啊,一顆正直的心傷不起,突然之間,自己就變成敵特份子了?

不言而喻,警通大隊的人是火哥派來保護她安全的……

所以,她也沒覺著有多難過,反而覺得泛滿了甜味兒,更加清楚地知道了,她現在還能被軟禁在這間辦公室,沒有直接逮捕收監,全因了那個男人。

這麼一來,在別人的眼睛裡,她指定被劃分成了紅顏禍水一類的人物了吧!

微微笑了一下,她輕輕掩上辦公室的門兒,心情很平靜,一想到他,想到他說的話,她的整個心,都被溫暖填得滿滿的。

對於這些,也都無所謂了。

甚至她想,即便真因為這件莫須有的罪給咔嚓了,她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心裡喟嘆著,現在,她除了等待啥做不了——

閒來無事,她走到了火哥的書架前,看著那些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書籍出著神。

指尖慢慢劃過,一本又一本,慢慢挑選著,想找一本書來打發時間。

可是這姑娘吧,平常除了看點兒小言,很少看什麼有營養價值的書了。

而火哥的書卻又太過嚴肅了。

咳,好吧,她自個兒好歹是個軍人,挑一本軍事書來瞅瞅……

一排一排看過去,什麼書呢?都沒啥興趣啊!

突然,眼睛一亮,一本名為《警惕!資訊化戰爭時代的軍事滲透》的書引起了她的注意。

為啥選上它呢?

很簡單,因為她現在正是被懷疑成了軍事間諜,怎麼著也得專業一把不是?

從書架上抽下它來,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又把茶水端了過去,擺足了休閒的模樣兒。

緩緩翻開第一頁……

然後,她心裡一窒,華麗麗地怔忡在了當場。

翻開內頁,入目就是一行手寫字: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福禍避趨之——

這句話出自清代著名愛國人士林則徐的《赴戌登程口占示家人》,意思挺簡單,解釋下來就是:只要這事兒有利於國家,即便是死也得拿命豁出去辦,更不會避禍而求福。

一直盯著這行字,她的鼻子酸得不像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情緒了,那淚水就那麼撲漱漱的掉落了下來。

一顆,二顆……

一顆一顆全都掉在書頁兒上。

別誤會,讓她忍不住哭泣的絕對不是林大人的愛國情操,而是在於寫這句話的人,那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字型徹底地重擊到了她的心臟。

那行字,別人不認識,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正是出自他的爸爸,去世九年的特種兵上校——連安邦!

還記得她爸爸去世後,部隊除了送來一個覆著軍旗的骨灰盒,什麼遺物都沒有了,包括他在部隊用過的東西。

那時候連翹還小,自然也不會去討要。

可是這麼多年了,沒有人比她更想知道爸爸在部隊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有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來——

此時此刻,再看到爸爸的親筆手書,再看到爸爸的愛國情懷,淚水很快便模糊了眼眶。

緊緊將書捧到胸口,她在心裡輕聲問:爸爸,你在天堂還好麼?

爸爸,這句詩是林大人寫給家人的,那麼,這句話也是你想對女兒說的麼?

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福禍避趨之!

可是如今,她想賣命也沒有人肯要她賣命了啊!

一念至此,她猛地匍匐到沙發上,默默地流淚,哭了一陣兒,想了一陣兒,她又坐起身來,覺得有些東西想不明白了。

這本書是爸爸的麼?

那為什麼又會被火哥收藏?

可不可以推論出,火哥之前就認識爸爸?

那麼火哥知道她是連安邦的女兒麼?這層關係,與火哥突然跟她閃婚之間,有沒有必然的聯絡?

思索,躊躇,不解,鬱結……

在這種情緒中,她等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

其間有人來送飯,作為一個被軟禁的人,她沒有拒絕飯菜,不是說她有多麼堅強的意志和情操,而是純粹的肚子餓不得,一餓肚子,腦子就不太好使。

吃完飯,繼續等,繼續等……

一個小時,又是一個小時,直到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小時,火哥還沒有回來。

看著牆上的掛鐘,她覺得這時間過得真特麼慢啊!

直到還差十五分鐘下午五點的時候,穿了一身兒正式軍裝的爽妞兒卻突然來了——

老實說,這時候看到爽妞兒,她心裡那感覺,活像見了大白天見了觀音菩薩一般激動。

“妞兒,你探監來了?”

嘴巴一砸,舒爽笑了:“有這麼漂亮寬敞的監獄麼?喲,喲,我家小連子這是怎麼啦?哭過了?”

看到她明顯紅腫的眼睛,爽妞兒心裡挺難受的。

實事上,她認識連翹這麼久了,還從來沒見這妞兒哭。

這是第一次……

然而,心情同樣沉重的爽妞兒,卻不能將同樣沉重的心情再帶給自己的姐妹兒,這是她倆之間的相處方式。

連翹睜著小白兔似的紅眼睛瞪她,“我哪有哭?進了些風沙……”

“拜託你嘞,小姑娘,裝啥呢?!邢大首長的辦公室能有什麼風沙?”

嘟著嘴,舒爽那樣子真是該死的欠揍,腦子這麼想,連翹就真提起拳頭揍她了——

好吧,兩個壞東西互相打了一拳,連翹便拉著她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她心裡明鏡似的知道,爽妞兒來這不可能僅僅是單純的來看看她,一定還有其它的事兒。

“說說看吧,啥事兒?”

拉了拉自己的軍裝下襬,舒爽不太客氣地替自己倒了一杯她砌的茶,然後喘了一口大氣兒:“格老子的,來見你一次可不容易,弄得跟搞敵特一樣,還厚著臉皮兒去求了我那個冤家的情才進來了。”

噗哧一樂,連翹見她說起衛大隊長那樣兒,不免有些好笑。

實際上,她還真就是個開朗樂觀的妞兒,估摸著要真坐了牢,到砍頭那一刻,誰要給她講個笑話,她也能樂著赴死!

“還冤家呢?最近你倆處得不錯吧?我瞅著衛大隊長天天‘春風拂滿面,冠蓋滿京華’的樣子,別提多帥氣了——”

“別介……”在旁邊推了推她,舒爽微嘆了一口氣兒後,把手裡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轉過頭來直視著她,頗有些心疼地說:“連子,有你家邢爺在,這事兒會過去的啊,你別太過擔心了,瞧你那眼睛,都哭腫了!”

“你這時候來看我,就為了看我的眼睛?”牽著脣,連翹勉強地笑了笑。

連翹沒有告訴她為什麼哭,而爽妞兒單方面認為她在為這事兒委屈也挺正常。

“不過,連子,你也得有個心理準備,這事兒沒那麼容易解決……”

“喲,這麼保密的事兒你都知道?”

目光微微一閃,舒爽低下頭去又捧起茶杯,輕咳一聲,笑道:“咳,作為一名資深的軍事報刊記者,內幕訊息肯定知道得多啊?”

“都有啥內幕,說來我聽聽。”

坐直了身體,舒爽左手搓著右手,然後十指交叉放到腿上,半晌沒吱聲兒……

這個動作是她心裡很不安的一種表現,連翹瞧出來了,盯著她不斷上下動作的手指頭,狐疑地問,“有事兒說事,磨磨嘰嘰不是你的性格,姑娘我也懶得看——”

抬起眼兒直視著她,舒爽的神色裡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連子,你信任我不?”

呃!

連翹默了。

火哥也問信任他麼,怎麼爽妞兒也這麼問?

實際上,如今這世界上,她真正能打心眼兒裡信任的人不多了,而火哥跟爽妞兒在她的心裡,絕對是重量級的人物。

愛搭不理地瞥了她一眼,連翹偏著腦袋望著她笑。

“這位女士,你很煩!”

反常的沒和她打趣兒,舒爽沉默了許久,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

“連子,幹記者這行久了,我也有些門道,所以有些你不知道的事兒,我會知道。姐妹兒告訴你兩點,第一:你得罪上頭的人了,人家糾著這件事兒就要把你往死裡整,人是誰,我不說你心裡有數;第二:這個最為關鍵,很可能關係到你的未來與前程,甚至性命……”

心裡‘咯噔’一聲響,上頭誰要整她,她大概能猜出來,可是這到底是和諧的天下,真要隨便扣屎盆子致人於死地?

不過麼,難得看到爽妞兒這股子嚴肅勁兒,她非常有理由相信這是事實。

如此一來,她反倒輕鬆了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東風吹,戰鼓擂,天要下雨豬要肥,誰他媽擋得著?

該來的始終會來,怕個屁!

這麼一想,心裡又豁然開朗了,伸手攬住爽妞兒的肩膀,笑了。

“我說姑奶奶,你今兒抽了,說話說半截兒,咱姐妹兒之間,有啥不能講的?”

望著她,舒爽動了動嘴皮兒,蹙緊了眉頭,還是欲言又止。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凝重,冷寂。

辦公室裡的氣氛越發低壓了起來,這是連翹和舒爽認識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話題冷場到這種地步。

那麼,事件很嚴重是一定的了?

可是那麼嚴重的事兒,火哥都沒有告訴她,為什麼爽妞兒卻知道?

絕密,機密,是一個記者能知道的?

連翹不是遇事兒容易恐慌的人,這時候她腦子裡反而清醒的蹦噠出來一件事兒——爽妞兒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從帝宮的老bao子混到了解放軍報記者?

她確信,爽妞兒一定有事兒瞞著她。

但,這並不妨礙她相信爽妞兒不會害她。

良久,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連翹擰緊了眉頭,看到她為難的樣子還是嘆了口氣。

“行吧,不能說的話,咱姐妹兒都嚥到肚子裡……”

“連子……”聞言,舒爽身子一僵,哽了哽喉嚨,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這件事兒是絕密,對任何人你都不許說是我告訴你的,明白麼?”

連翹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別說,千萬別說,真的,爽妞兒,不好說和不能說的都不要說。”

“這事兒早晚你得知道,我之所以想提前告訴你,無非就是讓你多一個心理準備。”

“那說唄!”

輕鬆的攤了攤手,連翹心裡有些在打鼓了,但為了不給舒爽增添心理負擔,她還是盡力地表現出雲淡風又輕。

不料,頓了半秒,舒爽微微啟齒,給了她一個做夢都沒有料到的大爆料——

“最近,總參二部情報處搞到一份位於m國的nua總部高層名單和資料,其中有一個代號花蝴蝶的女人,她很有可能是你媽……”

天!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