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兒,在輕顫,眼兒,在歡笑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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脣兒,在輕顫,眼兒,在歡笑 2
天已經黑了。
站在唐都夜總會門口,連翹攏了攏自個兒的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拳頭,然後再優地鬆開,挺直了脊背推開門兒邁步進去了。
過道里不知哪來的風將她的長髮末梢吹拂起來,飛揚間俏麗不可方物,而她那昂首挺胸的樣子,更是像極了一個古武時代的女俠,很有點兒悲壯赴死的小意思。
不得不說,翹妹兒,是真心勇敢的。
夜總會一樓,裝潢用料都十分考究和精緻,瞧著這番光景兒果然和爽妞兒說得一樣,大有來頭的啊,不是強龍就得是個地頭蛇。
不過,她卻沒有半點兒躊躇,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很顯然安靜了許多,和樓下縱情的喧囂相比,這會兒檔次就更好了一籌。
一路上,許多年輕嬌俏的漂亮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綻放著,一個個水嫩的給蔥白似的可逗人稀罕,在夜色渲染的曖昧裡,那似乎特意增加情調的燈光越發朦朧。
不管是大廳還是沒有閉合的包間裡,莫不透著十二萬分的旖旎風情,女人們像條蛇似的與男人們糾纏著,隱隱有的地方還有壓抑著的低喘聲,一些放浪形駭的***……
連翹的心臟砰砰直跳。
聽花容失色,聽興致高昂,看玉體橫陳,看姿態妖繞……
在這種場合,哪怕她已經人事,還是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你找誰?”
很快,便有夜總會的女侍應生上來搭訕,大概是瞧出她不像是來消費的客人,更不像是她們這兒的小姐。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兒,連翹直接道明來意:“我找你們陳老闆。”
“不好意思,小姐你是?”
“告訴他,要債的!”冷硬著那張精緻的小臉兒,今兒化過妝的連翹看上去非常成熟和穩重,整個身體習慣性繃得筆直。
雖說心裡有些小緊張,可是那話卻說得沒留半絲兒情面。
嗬,她這席話說得挺拽的,但還真沒指望人家立馬就給她請進去,請酒好菜地招待著,直接就將寧陽的賠償款給賠了。
不過,打持久戰是她做好的打算的,一次不行再來第二次,如果正規途徑實在解決不了,她就只能武力解決了,總得找出一個肯說話的人才行。
嘿,好傢伙!
哪裡能知道,不過兩分鐘,就有人來將她請到一個包間裡。
沙發上坐著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戴了根粗得不像話的黃金項鍊,那黃燦燦直耀眼的樣兒,像極了半路出家的暴發戶。
張揚,囂張。
他,就是唆使社會小青年打傷寧陽又反咬一口那野孩子的老爸,唐都夜總會的陳老闆。
老實說,從進門兒看著他拽得不像話的那張噁心面孔,連翹真的有一拳過就就打爆他腦袋的衝動。
可是,她偏偏不能。
即便她心裡再不待見這些敗類人渣的,這會兒她還得忍耐,畢竟她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打架,而是為了要錢替寧陽治病,可千萬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得不償失。
因此,自我介紹之後,連翹挑了挑飛揚的眉頭,微微一笑很傾城:“陳老闆,閒的咱就不扯了,你該知道我兒為啥來吧?”
剔了一下那大金的門牙,陳老闆突然咧著嘴笑了。
“喲嗬,莫不是為了我兒子的賠償問題來的?你們啊,也太客氣了……要是錢準備好了交到下面吧檯上就行,也沒幾個錢,犯不著……還有,如果你們家實在湊不出來那麼多錢來,也沒有關係,何況你弟弟跟我兒子好歹同學一場,那份賠償我們可以暫時緩緩,三五個月的我不會追究……”
狗日的,又當biao子又立牌坊!
暗暗咬著牙,連翹覺得,當一個人無恥到天誅地滅都不足以銷燬的地步,那麼,他那些賴以生存和延續的道德觀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全部淪喪了。
跟這種人計較,只會氣死自己,要是她現在手裡有炸藥包,她指點立馬給他點燃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心裡無比怨念,可是,連翹臉上卻含著笑,那滿臉都是諷刺的笑,淡淡地說:“舉頭三尺有神靈,陳老闆說這種話,就不怕遭報應麼?”
“有報應的話,也輪不到你了,老子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於這種人,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懶得再和他繞彎兒,連翹轉眸冷冷地掃射過去,掀起脣冷笑:“別逗了,明人不說暗話,咱就直說了吧,我今兒是來要你錢的,你必須全額付清我表弟的醫療費用,要不然……”
那矮富銼的中年人雙手抱拳,猛地躺倒在沙發上,立馬有美女上來又擰胳膊又捏腿的,那舒服得都快成活神經了,他哪裡還會配合?
幾秒之後,他的目光開始正視著眼前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呆住了……
不正經的目光從她的臉蛋開始,慢慢往下,迷人的脖頸,一路蜿蜒到細細腰肢兒的弧度,再一點一點貪婪地掃視著……
賊心慢慢地升騰而起——
皮笑肉不笑地望著這妖精似的小女人,陳老闆哪怕見天兒在女人堆兒裡混,也沒瞧到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不知不覺,那快眯成縫兒的眼睛裡都閃著**邪的光芒。
“錢麼,其實對我來說,小事兒一樁啦,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都好辦,好辦,嘿嘿……”
臉色微沉,連翹聽到他那聲兒便明白這傢伙沒啥好事兒,但還是微笑著挑眉。
“說說看。”
“姑娘,簡單啦,嘿嘿,只要你肯乖乖地陪我睡一晚上……五萬塊錢一筆勾銷,只要讓我爽了,你弟的醫藥費我也能想想辦法……”
他媽的!
連翹心裡暗罵,望著他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兒來,死死瞪著他那張噁心的臉,那股子氣兒不順,直往心臟串燒,這一刻,她真特麼狠不得直接過去掐斷他的脖子。
“全天下的賴蛤蟆都想吃天鵝肉?”
微微一愣,陳老闆大概很少被人傷過臉,突然直起身來發難,猛地抄起桌面兒上的一個杯就就朝她砸了過去——
“小娘們兒,別他媽給臉不要臉,賤貨!”
眼看杯子飛過來,連翹下意識地閃避開來,怒火中燒之下,她迅速飛身過去就控制住那傢伙的雙手,抓住其中一隻胳膊反手一擰。
咔嚓——
接著,一聲清晰的骨骼斷裂聲兒就穿入耳膜。
“哎喲……哎喲,痛死了……來人……幹了這賤人……”
疼得直冒冷汗的陳老闆,那暴烈的神情變成了痛苦的扭曲,哪裡會想到這女人這麼厲害,可是想往後退卻退不得……
得害怕了,抓緊了衣襟想要後退……
“敗類!替老天教訓你……”連翹一把揪住他的外套領子,狠狠拽信,拼盡了吃奶的力氣兒,反手一個巴掌甩過去。
啪……
那傢伙猝不及防之下,又活生生捱了一耳光,臉上還被她的手指刮出了一條細痕來……
畢竟打人是其次,要錢才是主要,連翹拼命讓自個兒冷靜了下來。
對著這禽獸又踢了一腳,惡狠狠地問,“賠不賠錢,說!”
老實說,她覺著自己這動靜兒,像極了土匪山大王,可是除了以暴制暴她目前真的不知道咋辦……
“小娘們兒,厲害……等等你就知道老子的厲害了!”陳老闆疼得大顆子汗直流,額頭上更是青筋暴露,有些扭曲的聲帶裡說出的話有些耐人尋味兒,“待會讓人見識見識厲害……”
臉色冷了又冷,連翹現在是豁出去了,完全無視他的威脅,眼神兒裡帶著決絕的冷笑。
“信不信,你不賠錢,我就宰了你?”
“你敢!來人!”忍著身上不斷傳來的劇痛,陳老闆吃痛後的樣子越發猙獰,痛呼道:“……多來點人,把這小娘們兒給我抓嘍……”
這一陣陣的高聲咂呼,很快便引來了樓上樓下的幾個保安過來了。
幾呢?
一,二,三,四,五……七八個吧!
冷冷地掃了一眼,連翹早就料到了今兒難以善了。
媽的,搞就搞吧!
她不跑不避,來之前就聽爽妞兒說過,像這種夜總會,家家兒都沾點兒黑吸點兒白,黑白兩道都得有人兒,要不然也沒法兒正常營業,天天都能被人給踩死。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今兒,她就是豁出去了,俗話不是說麼?當今社會就一個三q社會,錢,權,拳,沒有權,就得有錢,沒權沒錢的人,那就得有拳。
而她有的,只有拳頭。
好吧,來一個甩翻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她,幾個保安哪裡是對手?不肖片刻工夫,全都便被她給丟翻在地,哭爹找娘……
她那橫腿直踢的工夫,架式擺出來還是相當駭人的。
老實說,連翹同志要是生在革命時代,指定是那種勇於犧牲的烈士,不管做什麼事兒,執拗得比牛兒還狠。
一聲聲驚呼,一串串痛吟。
沒有人能想象得到,就這麼個漂漂亮亮的小丫頭,出手出腳這麼狠這麼歹毒,連踢帶打,連踹帶蹬,下的完全是死手。
終於……
這邊兒的響動驚動了夜總會的整個人安保,還有接到這邊兒報警的警察叔叔……
保安越來越多,三拳也能敵四手,連翹除了這兩天沒休息好有點兒體力不支之外,到沒有什麼……
可是,那些接警趕來的警察同志們,估計是沒瞧清楚情況,直接把她當成鬧事的了,非得把她帶回去不可,還說什麼違反了什麼什麼治安管理處罰條例。
咳!
心裡一**的憤怒的屈辱,讓連翹越發復仇般拼盡全力,讓她近乎瘋狂般的反抗。
媽的,現在法也來了,條例也來了!
她的小表弟多無辜啊?他不過是普通的高中學生一枚,他到底做錯了什麼?難不成就因為招人喜歡就得遭此惡運?
老天的殘忍,人性的醜陋,可見一斑。
而這些千刀萬剮的變態,道貌岸道的外表下那顆殘忍的心,更是令人髮指。
想到醫院裡隨時可能離去的寧陽,想到這處處的不公,她覺得自個兒的心都痛得快要死掉了,同樣也是第一次,連翹心裡產生一種想殺人的**。
眸光越來越暗沉,染得越來越猩紅,她有些剋制不住自己了,顧不得部隊裡三令五申的條令條例了,她只想要揍人,狠狠地揍他們,揍這些沒天理的變態。
氣憤,讓她一向的淡定終於變成了徹底的失去理智。
人活在世界上,總有一些時候,尊嚴,自尊,生命一切的一切都會顧不上。
“你們通通都給我去死!”
她有些喪失理智似的瘋狂叫囂著,變得沙啞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恐怖,不管不顧地拿著什麼就砸人,真希望砸死一個算一個。
“停手——”
突然,耳際傳來一塊不輕不重的低喝。
正拿著一個酒瓶要砸人腦袋的連翹,聞聲不由自主地轉頭一看——
就在包間的門口,在霓虹燈那旖旎的光線裡,那一雙生得極其漂亮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那張妖孽的面孔,哪怕在這種不太明亮的燈光裡,也能活活生出十分的妖豔來,那眉梢,那眼角的風情……
是艾擎?還是唐寅?
她腦子裡飛快轉動著,而手上的動作卻遲疑了。
不過須臾之間,滿屋子裡的保安警察等等,也都沒有了其它動靜兒。
而此時的包間,沒有一個人說話。
詭異!
門口那男人涼薄的脣往上輕輕揚了揚,那雙妖豔的眼睛裡滲出的異色讓連翹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但獨身一人,她知道蠻力只是迫不得己的下策。
此時,靜觀其變最好!
笑了笑,那男人緩緩地走到她的身邊兒,伸出那雙修長好看得如同琴師般的手指,輕輕拿過她手上的酒瓶,那漂亮的薄脣就勾出幾分若有似無的輕佻來。
“小騙子,好久不見……”
連翹大驚,“艾擎?!”
“又來了,愛情到底是誰啊?我是唐寅!怎麼,還有別的人這麼叫你麼?”唐寅的眸底帶著戲謔,帶著促狹,那聽上去分外勾人兒的聲音聽不出話裡真假。
“為什麼這麼叫我?”
“突發其想,成不?上次在金櫃,多虧了連小姐仗義相救……”
現在他說啥連翹都不相信他了,一個nua的首腦,竟敢明目張膽地串在大街小巷?
不過,這種想法只在她大腦裡殘存了幾秒就放棄了,拿著小兵兒的錢,幹嘛去操將軍的心?目前她要做和能做的,就是想辦法籌錢給表弟治病。
對不起,她實在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於是,微微牽了牽脣,她放鬆了身體,笑了笑:“那你準備拿什麼報答我?”
似乎沒料到她會直接了當的問出來,唐寅手上的動作略略停頓,續而輕笑出聲兒,“當然是幫你達成所願。”
心裡咯噔一下。
看樣子這是有備有來啊?對她的事兒都知道?心裡這麼尋思著,但她面上卻表現得輕鬆淡然,還挺認真地笑望著面前的男人,淡淡地問:“那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
“當然,剛才我在外面可都聽到了……錢麼……不過……”笑吟吟地望著她,唐寅懶洋洋的聲音裡帶了幾分試探。
“說吧,不過什麼?”
見她問得認真,男人那原本就俊朗妖孽的面兒上更多添了幾分**的笑意,“做我的女人,我自然疼你,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一個晚上,聽到兩種流氓的聲音。
連翹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而此話一出,包廂裡的一眾人,卻倒抽了一口涼氣兒。
一時間,大家夥兒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情形說不出來的怪異。
這些人心裡都尋思啥呢?
誰不認識最近風靡京都的om重工總裁,能被唐總看上,他們覺著這女人得多大的福氣啊?
可是……
瞧,那個不識相的女人還撇嘴冷諷了:“不好意思,我瞧不上你,實在沒法兒委屈自己……”
聞言,唐寅眯了眯眼睛,黝黑的瞳孔微縮,那帶著異樣兒的視線便於直直落在她的臉上。
半晌兒,那輕淡的嘆息氣,那想抬起撫著她,卻最終沒有抬起又落下的手,那極富**力的低沉聲音才掠過眾人耳邊。
“那……我可就管不了啦,這可是陳老闆的地兒,我犯不著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出頭,你說是吧?”
他望著她,像無數無數次想望著她的似的那種心理,那種眼神兒,望著她。
心裡那滋味兒,真別提了,傷肝傷肺又傷神!
連翹笑了,淡淡地淺笑,那笑容飄蕩在脣角,如同一朵最美麗的花兒,不過,卻是帶著刺兒的,帶著嘲諷的慢慢綻開。
“滾犢子吧,我不需要別人為我出頭!”
“你確定?”笑了笑,唐寅將頭附到她耳根:“沒有我,你今天晚上指定走不了……不信走著瞧……”
聽著他略帶譏誚的小聲調笑,連翹挺直了脊背,心裡的火兒蹭蹭地,快要爆發了出來。
“用不著你多事兒,姑娘有本事進來,自然就有本事出去,何況,沒瞧見這兒有多少警察?”
聽了她發著狠勁兒的話,看著她氣得紅嘟嘟的小臉兒,唐寅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微垂了眼簾揶揄:“勸你再考慮一下,做我的女人好,還是在這兒被他們玩兒好!”
老實說,能看到這小女人吃癟可不容易!
興許男人天生都是喜歡征服的,他對征服這個女人擁有十二萬分的熱情和耐心!
其實,這會兒的女人,他看在眼裡那心肝兒也是有些揪疼的。
她的脆弱,**,難過,瘋狂中帶著一點兒癲狂的極致這美,從那嬌豔的雙脣裡吐出那些絲毫不亞於男人的話語,那盛氣凌人的樣子莫不字字擊中他的心臟。
而他自己,卻像一個非得賭氣的孩子,非得她低頭服軟不可……
哪料到,一時興起的挑逗,最後讓他後悔不已,錯失良機……
瞧著這男人不正經的樣子,連翹死死地咬住了下脣,咬得生痛生痛的也不放開……
因為,她始終固執的認為,疼痛也是能勵志的,哪怕後背早就已經被汗水溼透了,她還是攥緊了拳頭,準備拼命博命一擊……
怕個屁,她是紅刺特戰隊員!
稍稍往後退了一步,連翹握拳——
正在這時,驟然之間……
包廂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剛才還小聲議論的眾人鴉雀無聲……
冷冽而強大的氣場讓背對著包間門兒的連翹也查覺出異常來。
砰——
原本只是半隱著的包間門兒,突然被人一腳猛地踹了開來,伴著一股冷冽的寒風從門口颳了進來——
心裡一抖,她聽著那聲兒,轉眸,慢慢地回過頭……
只瞅了一眼,她便覺得像被沙子迷了眼似的,有些酸澀,有些不能自己。
脣,在輕顫,眼,卻在笑。
在昏暗的燈光下陸續走進來了幾個男人,還有滿臉露出關切的爽妞兒,而踢門兒的男人,站在最前面,那筆直的姿態,那宛如王者般狂傲冷漠的身形兒高大挺拔,如一顆勁松般傲然。
穩健,有力的步伐聲一響起便瞬間震撼了全場——
大概是走得急了,他的衣襬在微微拂動,而他冷氣沉沉的面孔上略帶著幾分疲憊和倦意,冷硬而凌厲的線條將他的面孔雕琢得猶如神祇。
黑眸如墨,脣線如刀,冷冽得未發一言。
可是,那由他所帶來的徹骨寒意卻在瞬間就滲入了包間內一幫子人的神經裡,場內剎那噤聲,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冰冷的臉上。
有些人,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有些人,走到哪裡都得讓人仰視的。
他,就是邢烈火。
而目光焦點中的他,那駭人而凌厲的視線一眼兒都沒看向別人,只是完完全全地落在錯愕不己的連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