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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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出千
第26章 出千
新學期已經過去兩週，成灰的生活仍然是老樣子。日子在枯燥和平淡中一天天過去，倒也沒什麼特別不順心的事。
星期六中午，老鄉周光林跑來找成灰，說是昨晚打麻將被人合夥騙了，輸了二十多塊，越想越氣，要成灰今天和他配合贏回來。兩人正說著，柳林走進來聽說要打麻將，也來了興致。於是三人商量了一套如何配合的方案，周光林就去找人。
周光林約來的人外號“老煙槍”，以前都不打麻將，這次寒假回家常和一幫同學聚會，才逐漸愛上了這項國粹級娛樂。
今天成灰手氣特別好，再加上週光林和柳林配合，打了一個小時，那“老煙槍”已輸三十多，周光林和柳林也“輸”了二十多。
柳林邊打邊罵：“老子今天手氣怎麼這麼背。”
“老煙槍”道：“我比你還背呢。”
“我老鄉今天是什麼手氣？看來要把我們三個打死在這兒。”周光林也跟著演戲。
成灰笑道：“別急別急，先輸後贏，先贏後輸，這是規律。”
一直到下午四點，成灰手氣仍然不衰。“老煙槍”已輸六十多。成灰故意看了看錶說：“喲，已經四點了，快吃飯了。”
“老煙槍”已經輸急了，幻想手氣轉好扳回來，急忙說：“還早呢，繼續打。”
又打了一會兒，成灰手氣開始轉壞，但柳林又旺起來，半個小時後，那“老煙槍”已快頂不住了。
這時，朱洪波在門外喊：“柳林，張芙找你。”
柳林開門一看，張芙已經站在門口，滿面怒容。
“你怎麼來了？”柳林問。
“我怎麼就不能來？”張芙瞪著柳林，冷冷地說。
見張芙當著眾人的面發脾氣，柳林心裡的火騰地冒上來，怒聲道：“你少在這裡發小姐脾氣。”
張芙呆呆望著柳林，臉色由白變紅，眼裡突然流出兩行淚，轉身就走。
柳林強壓住火氣，追上去拉住張芙：“你聽我解釋。”
“我不要你解釋，你繼續去賭吧。”張芙努力掙脫柳林，一回頭跑走了。
柳林窩火極了，又怕朱洪波頂上去不知道配合，前功盡棄，也一轉身，回到了麻將桌上。
成灰道：“你還是去哄哄她吧，也許她找你有什麼事。”
柳林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道：“由她去吧。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下星期她的生日嗎？一天要念叨幾十遍生日怎麼過，好象她是公主。”
四人繼續打麻將，又玩了一個多小時，“老煙槍”的錢輸得精光，只得悻悻而去。柳林提議去喝酒，慶祝今天大獲全勝。成灰道：“你還是過去陪你媳婦吃飯，好好哄哄她。”
柳林想到張芙當眾發脾氣，太不給自己面子，還在來氣：“我今天就不去找她，就要治治她的小姐脾氣。明天我也不會去找她，而且還要她找不到我。”回頭對朱洪波說：“老朱，晚上我和你去五棟睡。”朱洪波一個四年級的老鄉全班去外地實習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男生五棟住，幫老鄉看宿舍。
朱洪波笑道：“還是阿林有骨氣，不象海波、阿鋼、阿飛，一個個全是氣管炎。”
三人去校外的小餐館喝完酒，又去街上看了兩場錄影，回到學校時，已是晚上十一點。柳林果然和朱洪波去了五棟，成灰就獨自回了宿舍。
江海波正和趙曉波、吳奇玩跑得快，成灰笑道：“好久沒見到情場浪子，今天真是幸會幸會。”進大學以來，江海波已換了五六個女朋友，而且還常去師大、雲大等學校找女生玩，大家戲稱他為“情場浪子”。這次開校來學校的火車上，他又認識了一個師大的女生，這些天幾乎天天跑師大，成灰還的確好幾天沒見過他了。
吳奇笑道：“別再傷害他已受傷的心靈，他被他媳婦甩了。”
江海波道：“什麼媳婦？我懷疑那婆娘就不是個女的，老子花言巧語說了幾火車，她就是不動心。算了，放棄了。”又問成灰：“柳林回來沒？他媳婦來找過他。”
正說著，柳林也走了進來，成灰奇道：“你不是和老朱去五棟睡嗎？怎麼又回來了？”
柳林只是笑，沒回答成灰的問話。
張芙賭氣回到宿舍，想到柳林不來陪自己過週末，還對她發火，心中悽苦。自從和柳林相戀後，她越來越離不開他，無時無刻不想和他在一起，雖然袁敏的陰影常常困擾她，但柳林從沒提起過袁敏，而且對她也一如既往。她相信柳林是愛她的，那次與袁敏的相遇只是個偶然事件。獨自坐了一陣，想到今天的事情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張芙心中的氣漸漸消了。想著一會兒柳林過來吃飯，自己要先假裝不理他，讓他哄幾句，然後才原諒他，然後才向他承認今天的事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然後兩人又和好如初，不禁自己笑了出來。
可是一直等到七點，女生宿舍已經不對男生開放，柳林還是沒有出現。張芙不禁著急起來，沒有柳林陪伴，她也無心吃飯，想了一陣，決定還是主動去找他。可是這時柳林已經出去喝酒了。回到宿舍坐立不安地捱到十點，張芙再次去找柳林，仍然沒找到。
回到宿舍時，所有人都回來了。方盡見張芙臉色不好，問道：“小芙，你不舒服嗎？”
張芙勉強笑笑說：“沒有。”
朱雨從蚊帳裡伸出頭來道：“下星期是你的二十歲生日，可要好好慶祝一下。”
張芙道：“我想好了，晚上請大家吃夜市。”張芙已經和柳林商量過多次，決定白天兩人去圓通山看櫻花，晚上請些同學一起去吃燒烤。
朱雨道：“就我們十三姐妹去吃吧，不要柳林參加。”
方盡笑道：“小不點兒，你這要求也太不近人情了。”
朱雨道：“上次阿紅過生日也沒讓小金參加。有男生在，我們喝酒都不敢放開喝。”
林紅梅笑道：“阿紅早就知道會和小金分手，所以才沒讓他參加。還幸好沒讓他參加，不然讓他白吃了一頓。”
朱雨道：“我敢打賭阿紅和小周不出兩個月也會分手。”
胡映秋問道：“有何依據？”
“粗略估算一下，阿紅談朋友的週期平均不超過兩個月。現在已經一個星期了。”
朱雨的話引來一片笑聲。張芙也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