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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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 無賴
“我的腿被你踢傷，我要去醫院治療。”他伸手按住皮鞋盒子。“你打傷我，就要陪我治傷。”
“喝！先生！我打傷您？怎麼證明是我打傷的？”錢金玉收斂起微笑，瞪著他問。
“我的同學可以作證，你就是凶手。錢金玉，你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左博宇靠近一步。
“我是小偷？我偷了你什麼？”
“我的心被你偷走，你卻毫不珍惜地把它丟進臭水溝，還到處招蜂引蝶。”
“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氣地握緊拳頭，渾身戰慄。這個大騙子，騙走了自己的身心，現在跑來反咬一口，真想一拳頭把他的鼻子打爛。“先生。這兒是公共場所，請您自重。”
“這雙鞋子我買了。請開票據。”左博宇後退一步，淡淡地說。
“你不是說它夾腳。”
“夾腳我也要。我喜歡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錢金玉鬆開拳頭，渾身倍感無力，這個男人要糾纏我到那一天？拿出票單，開始開票。
“你早上沒上班？”
“哦！”
“為何不接我的電話？是不是怕你老公揍你紅杏出牆？”
“哦。”
“不要哦。回答我。”他低聲命令。
“我忘記開機了。”錢金玉拿出手機，當面開機。
左博宇好氣又好笑，自己白白地為她擔心幾個小時，大小姐竟然是沒有開機。
撕下開好的票據，雙手送上。“請您去那邊付款。”
左博宇沒有接票單，而是拿起手機，翻閱她的電話薄，確認她有多風流。
“你幹什麼？”錢金玉搶自己的手機，但是，左博宇人高手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整個身子全都掛在他的身上。“還給我。”
“下次再敢不接我的電話，沒收這個手機。”左博宇快速地遊覽一遍電話薄後，電話薄上沒有幾個電話，她的生活圈子不算複雜，心裡鬆口氣，臉色也緩和很多，把手機還給她。
“你以為自己是誰？”錢金玉忙把手機裝好，跳開一步，戒備地看著他。
左博宇拿起票單。“小傻瓜。”微微一笑，前去付款。
“大騙子。”這個男人要是真的留在曲靖，我是不是應當辭了這個工作，不然也太被動。不行，我不能感情用事，現在需要這個穩定的工作，兒子的花銷，加上房貸，還有欠哥哥的幾萬塊，都需要這個工作。
左博宇很快回來，把票據交給錢金玉。“你一雙鞋子能提成多少？”
“幹嗎？”錢金玉留下一張底單，把收據放進裝鞋盒紙袋子裡，雙手送上裝鞋子的紙袋。“謝謝惠顧，請慢走，歡迎再次光臨！”
“有沒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左博宇接過鞋子，沒有動。
“百分之十？我早發財了，還會站在這兒。”真是個白痴，賞他一個白眼珠。
“我的員工售出一輛車子，可以拿到百分之五的提成。一部20萬元的車子，他就可以拿到……”左博宇沉吟看著她。
“可以拿1萬元？”錢金玉接住瞪大眼珠，自己4個月的工資啊，真讓人嫉妒羨慕恨。
“基本工資是2000元，一個月賣出兩輛汽車，很輕鬆。”左博宇沉穩地看著她。“想不想跳槽？我正在招募員工。”
“可是，可是……我不懂汽車。”錢金玉咽咽口水，超級心動，暗暗地想：“我要是一個月賣出5部車子，哥哥的債就能很快還清。等到開店時，就不用借錢，半年時間，掙20萬不成問題。”
“我可以教你，免費教你。”左博宇輕聲催眠。“員工3個月轉正後，可以配備一輛本田。”
“這麼好？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你以為我是傻瓜嗎？”錢金玉回過神，給他一個白眼。
“你下班後可以到公司來考察，分辨真假。要不要現在去看看？”
“我在上班。”沒精打采低下頭。
“你一天要賣幾雙鞋子，才算完成任務？”
“沒規定。”
“今天想吃什麼？我去買。”
“剛吃過飯，什麼都不想吃。”以為養豬啊，真是。
左博宇忽然傾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身上沒有男人的味道。想要引起我的嫉妒，我的注意力，讓我愛你，打個電話就可以，不要玩這種幼稚園的小把戲。”
“什，什麼？”錢金玉真想撕爛他得意地笑臉。
“你看看我的腿，真是最毒婦人心。”他到沙發上坐下，拉起褲腿，讓錢金玉看。小腿上烏黑一大片，昨天的那一腳，真的很實在。
錢金玉心裡一疼，後悔不已，但是，嘴上卻是幸災樂禍說：“活該，自找的。”
“給我倒杯水。”他無意離開，放下紙袋。然後，慢慢地放下褲腿。
“給你。”她把自己的水杯，遞給他。
“謝謝！”左博宇看著手裡這個很純女性的粉紅色水杯，心情變好了一點。
“到我公司上班，不用坐班，上班時間靈活。還免費供應午餐，下午5點鐘下班，早上10點鐘上班。”他喝口水，繼續遊說，這個女人掙扎的樣子真是愉悅人心。
“我考慮考慮。幫我看好鞋子，我出去一下。”錢金玉心裡記掛著他腿上的傷，就算分手了，再怎麼樣，他也是小百萬的爸爸。
“怎麼看鞋子？”
“有客人來，注意著，別讓人拿跑鞋子。”錢金玉急急地向外走。
左博宇站起身，想叫住她，看著她焦急的樣子，放棄了。
錢金玉很快回來，拿著一瓶跌打藥酒，粗魯地拉起左博宇的褲腿，小心輕柔地塗抹傷處。
“你去買藥？”
“你傻啊，幹嗎不躲？回家怎麼不冷敷？不擦藥？”錢金玉沒好氣地罵他，手上卻很輕柔。
“謝謝！”左博宇嘴角愉快地上揚，這個小女人心裡還在愛著自己。
抹完藥，錢金玉把藥瓶放進他手裡。“回去後，沒事多抹幾次，兩天淤青就散了。”
“我太忙了，沒時間抹藥。”左博宇還給她。
“你忙什麼？會有時間在這兒？”錢金玉小心地放下他的褲腳，站起身。“你該走了。”臉色一沉，攆人。
“我是客人，哪有這樣對待客人的道理。”看到錢金玉要發火，站起身，嘆口氣。“好了。我回去準備晚飯，我們一起吃。”
“不需要送飯。”這個人真是讓人心煩。
“我想和你一起吃飯。等我。”冷不丁，像是顯示主權一樣，親吻一下錢金玉的紅脣，快速地轉身離開。
錢金玉臉變成了關公雕塑，呆愣愣地目送左博宇的背影離開，這傢伙瘋了，他要害死我嗎？
“錢金玉小姐，這是你工作的場所，不是酒吧，請注意影響。”經理嚴厲地警告她，神色嚴峻。
“是。”錢金玉深深地勾下頭，閉上眼睛，心裡把那個混蛋罵了一千遍。
5點35分，左博宇提著一個袋子，出現在面前，他滿面春風，神情愉快。“小東西。我送飯來了，我們到哪兒用餐。”
“你，你真閒的沒事做，真是的。”錢金玉壓低聲音沒好氣地潑他冷水。
“怎麼啦？”她在鬧什麼？自己的愛心晚餐送晚了嗎？
“小錢，你去吃飯吧！我幫你顧一下。”鄰居櫃檯的小姐，微笑輕聲對她說。
“謝謝！麻煩你了。”錢金玉把票據收好，拉住左博宇快步地走進員工用餐的房間。
“害羞啦？”左博宇看著錢金玉，小心地問，開啟袋子。
“以後別送飯了。這兒的小飯館很多，用餐很方便。”錢金玉幫忙開啟飯盒，今天的飯菜是上一次的兩倍，真的是兩人的份。
“小館子的飯菜不衛生，今天的菜是我自己炒的，菜也是我自己洗過的。”先把礦泉水瓶扭開，放到錢金玉手裡。“喝口水。”
“不怕我老公知道了，生氣找你麻煩，敲詐勒索你嗎？”
“我很害怕。真的很怕。可是，我還是想見你，怎麼辦？”左博宇輕輕地摟住她，低頭親吻一下她的鼻子。“就算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也要搶回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