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一章 杜勝男篇-我要的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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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十一章 杜勝男篇-我要的並不多
那是大三的時候,我們學院的副院長把我叫出去,我以為是商討什麼學術問題,可去的地方是飯店。
飯店的包廂裡面坐了一桌人,很多三四十歲西裝革履的男的跟一些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我被副院長按著坐下來,他很和氣地低聲跟我說,在座的都是一些社會上有身份的人,我是給你機會接觸他們,跟他們處好關係這輩子就有保障了。
我不敢說話,只是點頭。副院長呵呵一聲,讓我起來給在座的人倒酒,一人一杯,每個人都要雙手端著敬過去。對著這些叔叔伯伯輩兒的男人,他們油光滿面地笑,我心裡很不舒服,但還是按照副院長的話做了。
一些人敬過去就喝了,可有些人不管我怎麼端著他們就是不肯接,非要我喝一杯他們才肯喝。長到22歲,從山區走出來的我哪裡喝過酒見過這種陣仗,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副院長替我說話,說我是個女孩子,不能這麼欺負,讓我喝一口他們喝一杯。
放那種被好幾個男的圍攻的場合,副院長替我說話我是很感激的,我不想喝酒,但是副院長的面子不能不給,他一直挺照顧我的,而且有他在,我覺得不會出什麼事情,所以我也拿起了杯子小口地抿著。
酒這個東西,從開了頭不醉倒就不算是結束,亂哄哄的場合,我暈暈乎乎的靠著意志支撐著,看著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喝的興奮起來的人,那些一本正經的男人也不開始變得不規矩,拉著那些小姑娘唱歌的唱歌,猜拳的猜拳,好幾個女的已經靠在了男人的懷裡,我繃著身體隱隱的覺察出危機。
找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包廂,迅速地往飯店外面跑,但是喝醉過酒的人都知道,酒喝到一定程度,身體就不太聽使喚了,所以下樓的時候,從三樓到一樓,一樓的樓梯到馬路不過五十步,可真正走起來卻太費勁。
我更不知道的是,我出來的時候被副院長瞄上了,他尾隨著我走出包廂,當我終於抓住了飯店的門把手覺得自己解脫了的時候,一個身軀貼在我的身後,手也覆在我的手上。
那是一種特別恐怖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有毒的蛇在吐著信子掃過你的臉,你恐懼,你厭惡,卻又無能為力。
他拽著我出了飯店朝著他的車子走去,我想辦法逃脫他的力氣,甚至於做出在地上打滾這麼沒有形象的事情,但身體被他拖著往車子的方向去。
“副院長……我不去……這麼晚了……我……我該回去了……”
這件事情讓我印象深刻,時至多少年以後再想起來,我都覺得身體發冷,那種講話都會顫抖的感覺,異常清晰。
在那種危急關頭,如同所有命不該絕的人一樣,我遇見了開車從路邊經過的季晴顏。
火紅拉風的跑車尖銳的剎車聲劃破寧靜的夜,風風火火地下車朝我走過來。“老師,你打算帶她去哪啊?”
她孤身一人,嬉皮笑臉的聲音一點沒有路見不平的正義感,副院長把我的身體壓在車門上,扭頭看了她一眼,說要送我回去。
那一刻相當靜,我不想讓季晴顏看到我這麼落魄的樣子,我不想被猥瑣的老男人欺侮,可我也不想向季晴顏求救。
從飯店陸陸續續出來一行人,看到季晴顏,一個男人放開攙著他的小姑娘上去就摟住了季晴顏的肩。“老鄭,又去哪叫來個小姑娘,可真水靈!”
有隻手在捏我的屁股,我渾身一激靈,汗毛都透著冷意,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那時候我絕望的想,如果有季晴顏一起陪我受侮辱的話,也不錯,有她這樣的大小姐陪我,我能找得到心理平衡。
啪的一巴掌,然後季晴顏大喊了起來。“你們特麼給我放尊重點,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我是誰沒關係,看看你們開的*車,夠得到給我的瑪莎拉蒂跪舔嗎?我你們也敢動,活得不耐煩了嗎!”
“孃的,敢打老子!”
“你不惹我,我會揍你嗎?告訴你們這些*,不僅我,你們惹不起,我男朋友你們也惹不起,識相的一邊涼快去,要不然你們最好殺了我毀屍滅跡還把路上的攝像頭飯店的所有目擊證人統統保證好,否則你們就等死吧!”
她很囂張地開口,然後走到我跟前將我從所謂副院長的手裡拽出來,相當不屑地扔下一句話。“臭不要臉的老闆人,放開!”
她載著我一路回到學校,下車的時候我被她一句話雷到了。“剛才欺負你的那個老男人誰啊?是我們學院的老師嗎?看著蠻眼熟的,告訴我他的名字,我讓他滾蛋!”她差不多讀了快三年大學了,連自己學院的副院長竟然都不知道是誰!
可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左驍喜歡這個女人,她蠻橫,她驕縱,可卻讓人舒服。
我沒有跟季晴顏說謝謝,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沒有跟她講過一句,不是不感謝,只是對著她講不出來。
我也沒有再針對季晴顏,慢慢的自己想清楚了,其實我喜歡的並不是左驍,而是左驍跟季晴顏這樣的人,我能理解他們兩個人為什麼在一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許不是沒有道理的吧?他們兩個很像,都很陽光,但也都很固執,忍不住讓人想靠近。
安然的大學畢業,爹孃沒再逼我回去,我跟他們說我在外面挺好的,每個月給他們寄回去一千塊錢。他們挺容易滿足的,只要一千塊錢就默許了我在外面的生活,可我卻覺得自己好可憐,我只要一個月寄一千塊回去他們就不要我了。
一個人可憐地流落著,很多人說我性格孤僻,裝。
為了重新塑造自己,我去做了銷售,努力學季晴顏的說話方式,對別人的態度,雖然也學不像,但講我閒話的人越來越少了。
差不多畢業一年的時候,我們公司的的銷售經理換了,新來的經理是個將近四十的男人,但是他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而我為什麼知道他有四十歲了,是因為他跟我私下的接觸。
經理人很溫和,不管是對客戶還是對我們這些銷售員講話都是笑眯眯的,我很願意跟他相處,甚至可以說特別願意跟他相處。經理也很喜歡我,私下裡他會約我吃飯,還送我鮮花禮物,陪著我坐著躺著甚至睡覺。
是的,我們發生了關係,一切自然的宛如水到渠成,我覺得我們兩個就像是天生為對方而存在的,哪怕他有老婆,有女兒,可是我喜歡他,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他會在**撫摸我的頭髮,會在我看著窗外的時候摟住我的腰,會在節日的時候送我一束玫瑰花,這種帶著溫暖的舉動足以將我溺斃。
我們的關係維持了兩年,在一年半的時候他工作被調到了別的城市,那段時間他跟我提過分手,還與我作別過,在他離開的不到一個月時間裡,我如同是生生剝了殼的青蟹,沒有他的世界我活不下去,所以我拋下了一切去了他在的新城市,重新安頓。
在那個城市裡,我遇到了大學時的一個學長,他在一家很正規的國企工作,在他的邀請下,我去參加面試,輕鬆拿下了公關部經理的職位。
一安頓下來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在我的那所已經不算小的房子裡,我們親吻、*,整整纏在一起有一個週末。
雖然我與他分隔才一個多月,但沒有聯絡的日子裡漫長的像磨人的鈍刀,我被凌遲著。
他問我為什麼愛他,愛他什麼,我說就是愛他啊,為什麼愛需要理由,他不再講話將我摟在懷裡吻著。
我沒有求他給我什麼,名分金錢我都不需要,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夠了。
就這樣過了半年,我的生活越發的穩定,我買了車,在他來我住處的時候偶爾會準備一些小驚喜給他。
為什麼半年是個分界點,是因為半年後我開車在路邊經過的時候碰上了季晴顏,穿著一身小職員的衣服狼狽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大哭。我聽說過她的事情,畢業那年她家破產了,從天之驕女變成了灰姑娘,為什麼說她是灰姑娘呢,因為她還有左驍這個王子可以依仗。
不過,我還是覺得蠻搞笑的,當年她深夜將我從飯店門口帶走,如今我買了車在她狼狽的時候能載她一程。可我又不能笑她,因為她是我的恩人,其實她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從來都沒架子,要是我們當初身份沒那麼懸殊的話,也許我能跟她做朋友。
我知道她也在這個城市生活,這讓我有些慌張,我怕被人發現我做小三的事情,畢竟小三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我又有些歡喜,因為在一個人漂泊的三年裡,我嚐盡了各種孤獨的滋味,偶爾能看看她,感懷一下大學時代也不錯。
跟著接踵而至的事情讓我無措了,我又懷了他的孩子,跟前兩次一樣,他也不肯陪我去醫院打胎。我沒臉把孩子生下來,雖然我也動過生下來的念頭,但是他的沉默我無力招架。
慌亂中我只能想到季晴顏,叫了她陪我一起去,她問了一些孩子的事情,我知道她是關心我,可這些問題我回答不出來,我裝冷漠想逃走,她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真的,被人甩耳光是疼得,不管是臉上還是心上都是疼的,她說她關心我,真心實意的關心我,我知道,因為不關心我的人根本不會生氣,不會管我的死活,就像他,三次流產手術他從沒顧忌過我一次。
我常常安慰自己,他是愛我的,如果不愛我的話,他不會在兩年多的時間裡一直陪著我,沒有膩了我,還對著我溫柔地笑,一遍又一遍地摟著我的身體愛不釋手。可我又騙不了自己,在這麼蒼白的事實面前,我知道所謂的愛只是我的自我安慰,真的,潛意識裡我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勇氣承認而已。
我要的真的不多,偶爾給我一點溫暖,我就可以開心點活下去。可這個冷漠的社會,肯給我真心的人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