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八章 她的衣服都是左驍親自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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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八章 她的衣服都是左驍親自選的
左驍把衣服整理好，從車上下去，我坐不住了，也跟著下去。
莫允兒在一邊擔心的模樣，眼角的淚光盈盈，泫然欲泣，但卻終究沒落下來，可真的給人一種梨花帶雨的感覺，我看著都覺得於心不忍了，左驍又怎麼會例外，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好好地哄著。
我在一邊突兀地站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我早知道這一切的，我甚至一直提醒左驍他有未婚妻，可我剛剛還是越界了。但是左驍怎麼可以剛剛從我的**下來，現在又可以親密地摟著莫允兒，溫柔甜蜜的話對她講著。
莫允兒的個子不算高，即便是踩著高跟鞋，離左驍也還差半頭多，她靠在左驍的懷裡，宛若小公主一般嬌小。左驍摟著她哄著，可看著邊上張昊的眼神卻怪怪的，張昊不敢驚擾他懷裡的莫允兒，只能用做著口形卻沒有聲音的話講著：“莫小姐非要跟來的。”
左驍沒有再為難張昊，抬眼看了看我，神色很複雜。可這讓我覺得很搞笑，因為他這模樣像極了偷腥被老婆抓到的出軌男，但跟他攪和在一起的那個人卻是我。嘴巴里殘餘的避孕藥的味道讓我陣陣作嘔，我甚至在想，那些年左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揹著我，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過。
那個女人會是誰？有可能是杜學霸嗎？或者其他出沒在我生活中的女人。男人真可怕，能把一齣戲演的這麼逼真！如果不是為了奇奇，我現在可以掉頭就走！
莫允兒從左驍懷裡出來，眼睛裡眨著紫色的美瞳看著我，還是那麼客氣。“晴顏，麻煩你照顧驍了。給你添麻煩的地方，也請你不要介意，我帶驍跟你說對不起。”
她這樣一番話我無言以對，她真的是比我高明到家了，即便是看穿了我跟左驍的關係也可以裝不知道，親眼看到我跟左驍的親密動作還能裝看不到，然後大方的跟我說承蒙我照顧，跟我說對不起。相比這樣的莫允兒，無理取鬧任性放肆的我是多麼的小兒科，難怪左驍會拋棄我而選擇她了。
“她是盛華的員工，照顧我不是應該的嗎？”左驍講著話使了個顏色給張昊，張昊立即領悟到什麼，走到我身邊來對著我低聲講道：“季小姐，左總讓我帶你去見小少爺，請跟我走吧。”
張昊講完，我點了點頭，再抬頭時眼前以及沒有了左驍跟莫允兒的身影，扭頭，他們已經坐在莫允兒的車內，甚至他正貼心地幫她繫著安全帶。呵，連自己的車都不開了，是怕莫允兒上了他的車上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發現端倪嗎？
張昊做著請的姿勢，我跟著他的步伐朝車子走去，一步一步，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秋天的風很涼。
在一個很普通的住宅小區裡，電梯在28層停下，還沒有進門我就聽到一陣沙啞的哭聲，撕心裂肺的攪得我心裡難受。
我的臉色不好看，張昊動作利索地開了門，我跑進去，果然奇奇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著。忙把奇奇抱起來，我的心都要碎了。“你們都對著奇奇做了什麼？”
我歇斯底里的吶喊，沒有一個人敢講話，只有哭得稀里嘩啦的奇奇摟著我的脖子，一遍遍的重複。
“媽咪。”
“媽咪。”
……
他沙啞的嗓子我不知道他哭了多久，可哄著他，我說不出任何保證的話，我跟奇奇的一切都被攥在左驍的手裡。不要問我為什麼不報警，任何一個從雲端摔到地獄的人都不會相信法律跟警察，更何況我帶著一身汙名去報警，得到的還不一定是什麼。
我把房間裡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張昊也被我趕到了門口，我抱著奇奇坐在沙發上，摟的緊緊的，喂著他吃東西。
茶几上跟地上散落著各種吃的和玩具，其中有很多我看中了卻一直沒錢給奇奇買的高檔玩具，可許多已經毀壞了。我不想撿起來給奇奇玩，那些都是離我們很遙遠的東西，我不想碰左驍有關的一切。
正陪著奇奇玩著，手機響了起來，是杜勝男，我接了電話聽她講完，心情頓時更糟了。
我抱著奇奇出門，張昊攔下了我，我說我要出門，他就非要跟著我去。其實張昊這個人不錯，但他只是個手下，我為難他沒用，關鍵是左驍那裡，所以我只能打電話給左驍。
他不知道在忙什麼，過了好久才接電話，我跟他講完事情，果不其然他不同意，沒用絲毫緩和的餘地。我被逼急了，衝著手機大喊：“左驍，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我已經說了我不會逃跑，晚上我會乖乖地回到這裡，我跟你發誓，如果我違背誓言，讓我不得好死，讓奇奇不得好死成了嗎？！”
手機那邊好久的沉默，之後他才講了句。“把手機給張昊。”
張昊接了我的電話嗯了兩聲，把手機還給我，然後說著讓我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我沒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大方地開著已經安裝了幼兒座的跑車繞了個大圈才去了醫院，見到杜勝男的時候，她已經等急了。“季晴顏，你怎麼才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的緣故，她上來就抓住了我的手，涼的刺骨，凍得我差點縮回去。雖然是深秋，外面風嗚嗚的吹著，天很涼，但醫院裡面都是暖和的，她身上穿的這麼厚，沒道理還這麼冷。
“怎麼了？你什麼事來的醫院，還決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我懷孕了，要做流產手術，你陪我成麼？”她講著話很尷尬，頭扎得低低的，我從來沒見過這樣落魄卑微的杜勝男。
“不是，孩子的爸呢？他一個大男人把你的肚子搞大了，你要做流產，他人呢？”我不敢大聲，因為奇奇在邊上，這些社會的黑暗面，我一點都不想讓他接觸。杜勝男依舊低著頭，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講了句。“是客戶的。”
聽她講這話我簡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我也是半天講不出話來，我沒資格指責她，我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糟。但我真的想不到，驕傲如她杜勝男，為了一筆生意，竟然也會去陪著客戶上床！
我陪著她進了婦科，在走廊上相對無言的坐著，身邊不乏被人扶著走出來的女人，或開心或不開心。
杜勝男在邊上呆呆的坐著，衣領豎的高高的，扎著頭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人。我有些不忍地伸手去抓了抓她的手，用自己可憐的溫度暖著她的手。“杜勝男，只是個小手術而已，你別這麼擔心，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雖然我這麼說，可我自己也會有心疼，科技是發達，無痛人流微創手術各大醫院也說的一套一套的，但大家都清楚人流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杜勝男還沒來得及回答我的話，就被護士喊進了手術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杜勝男進了手術室以後我覺得走廊上變冷了，把奇奇從邊上抱起來，不斷地跟他講著話逗著他。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以後，杜勝男叉著雙腿動作僵硬的從裡面走出來，臉色燦白，甚至於嘴脣都沒了血色，即便是塗了濃濃的粉，那麼豔麗的脣也遮不住她的虛弱。我忙放下奇奇去扶她，扶她去座位上坐著。
杜勝男好幾次尷尬地想開口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講出來，一扭頭看到我邊上坐著的奇奇，才問了句：“這個是誰？不好意思，我剛剛一直沒注意到。”
“我兒子。”我聳了聳肩沒怪她，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換成誰心情也不好。奇奇看到杜勝男在看他，探出頭去，對著她做了個鬼臉。“阿姨你好，我叫奇奇。”聲音還是啞啞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想著等下我剛好去問問醫生給他吃些什麼恢復下。
杜勝男看著奇奇呆滯了許久，然後驚訝地看著我。“你什麼時候有兒子的？這麼大了，是左驍的嗎？”
我苦澀的笑了笑。“不是。”
杜勝男到底是跟許鑫不一樣，察言觀色的本事高許多，她道了歉，又閒聊了起來。“是，我看到過關於你們的影片，他的未婚妻很漂亮。”
她頓了頓，轉過頭看著我。“但是你不覺得她眼熟嗎？”
“眼熟？”我重複著杜勝男的話，許鑫也說過這個問題，難道說莫允兒當初真的是我們學校的？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杜勝男僵硬的扯著嘴角，笑容很涼，像是一隻枯葉蝶。“你就沒有注意過他未婚妻穿的那些衣服，打扮的風格嗎？”
我點了點頭。“很違和。”可莫允兒到底是誰？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她那張臉不存在於我的記憶裡。
“是你以前的風格。”杜勝男講著話無力地把頭扭到一邊，沒再講什麼。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有些印象，莫允兒用的香水是可可小姐的玫瑰系列，她身上穿著的也的確都是我喜歡的休閒裝，怪不得總感覺那麼熟悉卻又覺得違和。可是，為什麼她會學我的穿衣打扮？
“我記得看過一篇左驍跟莫允兒秀恩愛的報道，那上面莫允兒說，她的衣著都是左驍親自選擇的，就跟你身上這身感覺一樣。”
我聽著卻感覺腦袋轟的一聲要炸開了，左驍親自選的！
邊上的杜勝男呵呵的乾笑了兩聲，繼續開口。“你不知道，莫允兒還在採訪裡承認過左驍選錯尺碼鬧笑話。季晴顏，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即便現在你落魄成這樣，我還是羨慕你。”
我安靜的聽著杜勝男的話，我知道，她指的是左驍。
“季晴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我的小床都想我了。”奇奇扯著我的袖子問我，我揉了揉他的腦袋，信誓旦旦地講著。“now，馬上就走，季大人滿意了吧？”
杜勝男很給面子地站起來，我扶著她往外走，然還沒走出走廊，一個護士從後面追了出來。“美女，這個外套是你的吧，還好你沒走。對了，主治醫生讓我再告訴你一聲，以後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你做人流的次數太多，子宮壁已經非常薄了，再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話，可能以後就要不了孩子了。”
那護士的嗓門很大，幾乎整條走廊上的人都聽到了，我聽著也是一震，才明白杜勝男這麼獨立自強的人為什麼會害怕一個小小的人流手術。原來不是人流手術，而是這個！
杜勝男的臉越來越紅，最後跟浸了血一樣，推開我的手自己往外面走了。我拉著奇奇追了出去，所幸她走不快，我帶著奇奇還能追上她。
“杜勝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哪怕她不愛惜自己，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我們也不熟！”她推開我的手朝著馬路走去，我終究是氣急了，擋住了她的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我是關心你，真心實意的關心你，你能不能把你虛偽的自尊心放一放，聽聽別人的真話！”
杜勝男不講話，別開頭眼淚無聲地落下來。
其實，一直以來我雖然不喜歡杜勝男，可我能理解她為什麼這樣，她是孤兒，從山區出來的，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很多東西想要只能自己努力去爭取。這是命運的不公，她沒錯的，只是想要跟別人一樣而已。
我抓住她的手，安慰她。“我答應你，我會替你保密，真的。”
杜勝男吸了吸鼻子，抹掉眼角的淚，終於撇著嘴破涕為笑。“季晴顏，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剛才我做手術的時候，填的你的名字，對不起。”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其實，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