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有了緣還缺了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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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有了緣還缺了份
“CUT！！！”
“很好！！！”
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ACTION！！！”
“程大娘”白了陳小春一眼，累的直喘氣，嘆道：“我跟你說呀，我有病的事別告訴翠雲，影響她肚子裡的孩子，啊？”
陳小春哭著點了點頭。“程大娘”又道：“明天你跟我一塊進城，進廟燒香拜佛。”
“娘，您等身體好了再去。”
“程大娘”皺起眉頭：“這怎麼可以呢？什麼事都可以拖，拜佛是不可以拖的。咱們倆進城以後，再給翠雲買點藥材，幫她補補身子，也就夠了。”
陳小春見母親身在病中，卻還在為自己的妻兒考慮，又是心酸又是自責，道：“家裡面有那麼多好藥材，您不用擔心的。”
“你懂什麼？聽我的沒錯。”
陳小春怕“程大娘”生氣，只好點頭答應。“程大娘”笑催道：“回去吧，快陪陪翠雲去！”
陳小春聽母親這麼說，更覺慚愧，雙眼通紅道：“我想陪陪孃親。”
“程大娘”苦澀一笑：“娘沒那麼容易死，快回去吧，不回去我打你了！”
陳小春這才依依不捨地站了起來，“程大娘”又讓他把眼淚擦乾，愛憐地道：“這麼大個小子動不動就哭，真沒出息，快回去吧！”
陳小春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程大娘”怔怔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少了一塊，雙眼又酸又澀，卻掉不出一滴淚來。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ACTION！！！”
古天樂獨自在屋內抱著捕快服坐了良久…心內徘徊猶豫、焦灼不安，如窗外的如水夜色般起伏不定。終於，他猛地下定決心，起身去找林心如。
林心如卻正在屋中收拾東西…好像要離開的樣子。
古天樂吃了一驚，問道：“蓉蓉，你幹什麼呢？”
林心如淡淡道：“哦，我忘了跟你說了，我最近忙著辦理城外私塾的事，一時分不開身，所以打算到村裡住兩天。”
“你要到村子裡去住嗎？你一個人啊？”
林心如碰上古天樂熱切的雙眼…心頭砰的一跳，急忙移開視線：“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說著只管自己收拾衣物。
古天樂口中發乾，只覺得站在林心如身前，準備好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半晌才道：“我還是不太放心，你還是留下來吧！學堂的事情我跟你一起辦不就是了。”
林心如輕輕瞥了他一眼：“你都自顧不暇了，又怎麼能幫我呢？說不定過兩天你又要出兵，學堂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古天樂心裡大急…上前一步衝口而出：“你還是留下來吧，別走了。我……我捨不得你走！”
林心如不著痕跡地和古天樂保持了一定距離，輕問道：“捨不得什麼？”
古天樂心如鹿撞…臉頰燥熱，鼓起勇氣道：“咳，該怎麼說呢？這種感覺…………我自己都說不出來！沒有人能給我這種感覺，除了你。在我痛苦的時候，它能夠安慰我，在我迷失的時候，它更能夠開導我，這種感覺對我太重要了。以前我沒有好好去珍惜它，蓉蓉，你能告訴我…我還有權利擁有這種感覺嗎？”
林心如慢慢停了手裡的動作，回想起身遭的種種經歷，只餘滿心悲憤和苦澀，悽聲道：“秦大哥，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只不過是個普通女子…甚至連普通女子都不如。”
古天樂聽她自輕自賤，心裡大驚，疾奔幾步到林心如身前道：“蓉蓉，你不是普通女子，在我眼裡，你不是！”
林心如雙眼一酸，差點流下淚來，低頭道：“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不，蓉蓉，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其實在我心裡已經埋藏了很久很久了，你知道嗎？”
“秦大哥，你別說了！”林心如驀然一聲大喊，滿目含淚地奔到門口，無力地倚著門框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古天樂緩緩走到林心如身邊，見她一臉悲慼痛苦，心裡大痛，只認為是那個永遠也治不好的病給了她如此大的創傷，讓她一直躲避著自己。
林心如抽泣著，半晌才輕聲道：“秦大哥，其實，蓉蓉早就是個該死的人，是你讓我有勇氣活到今天。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其實蓉蓉心中又何嘗沒有秦大哥？我只要求一直呆在你的身邊就滿足了，所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吧！”
“蓉蓉……”
“你聽我說完！”林心如抬起頭，一雙盈盈淚眼望向古天樂，“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還會做那個夢嗎？”
古天樂一怔，遲疑著不敢回答。
“會嗎？”林心如又問了一遍，逼視著古天樂叫他無從逃避。
古天樂點點頭：“會。”
“我也是。”林心如悽迷地轉開目光，“會做比以前更恐怖的夢。你知道我刺殺楊廣失敗的後果嗎？”她驀然進屋關門，把錯愕不及的古天樂關在了外面，這才痛哭道：“我已經是個殘花敗柳，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碰過我的身子，每一次只要我一閉上眼睛，我就看到他們一個一個向我撲來，一件一件撕我的衣服……我拼命地喊，拼命地叫，想要推開他們，可是無濟於事……我每次醒來，我都沒有勇氣再睡下去，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再睡著，不要再做那個噩夢………………”林心如每說一句，臉色就蒼白一分，到最後已然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古天樂聽得又驚又怒，心如刀絞，雙手握拳…深深地閉上了眼睛，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承擔這無窮無盡的苦痛。她的哭泣如一記記猛錘，真實而深重地打在了自己心上，直至血肉模糊。
良久…古天樂才顫聲道：“蓉蓉，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噩夢是過不去的，很多事情我們可以把它忘掉嘛！”
“你能嗎？你忘了嗎？忘了那個噩夢嗎？”林心如大哭著反問，“我知道你不能，它還是每夜都來糾纏你不是嗎？我也是，我忘不一輩子也忘不了！我沒有資格談論幸福，我不配，可是你不同！秦大哥，不要為了我，耽誤了你自己……”
古天樂越聽越是心痛，沒想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心跡，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他做錯了什麼？蓉蓉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他們？林心如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古天樂心神大震…急道：“蓉蓉，我……”
“秦大哥，我已經決定終身不嫁…一輩子孑然一身。”林心如背靠在門上，目光飄入虛空，喃喃道：“秦大哥，你知道，什麼花最值得你珍惜嗎？是曇花……只開一夜，就謝了………………”
門後又傳來了林心如極力壓抑著的哭聲。古天樂的心瞬間墮入了萬丈冰淵，面色慘白，眼前發黑，身子僵硬地緩緩離去………………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ACTION！！！”
“李密”適應了皇帝的位置，增設文官…新增禮制，逐步完善了綱法，穩定了朝廷內部。這日上朝，“李密”豪情滿懷地道：“昏君已抵達洛陽，機不可失啊！叔寶，朕命你為討伐大元帥…徐茂公為軍師，率領單雄信、羅成及三萬大軍攻陷五關，直入洛陽，捉拿昏君！”
幾人齊聲領命。陳小春心裡納悶，叫住“李密”道：“哎，皇上，為什麼不派我出去？”
“李密”微笑道：“你夫人身懷有孕，朕不想分你心，你就一心一意在家侍候她！”
陳小春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捉拿羅嘉良，機會就在眼前，他又怎能放棄？連連搖頭道：“不行，如果你不派我出去打，我就是生個兒子出來我都不會開心的。皇上，我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國家大事和私事，我分得很清楚，你還是派我出去。”
“李密”見他去意已決，也不再勉強，“好，朕就封你為先鋒，隨軍出征！”
“多謝皇上！”陳小春精神大振。
“好！”“李密”振臂高呼，“我瓦崗大軍三日後出發，直撲洛陽！”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ACTION！！！”
下朝後，“李密”立即召張晨光來見他。張晨光見了“李密”，抱拳道：“皇上，那麼早叫微臣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李密”擺手道：“王兄啊，此處並無外人，你我可以兄弟相稱啊！”
張晨光心頭一暖，嘴角露出絲微不可見的笑容，但還是低首道：“君臣有別，微臣不敢。”
“李密”哂然一笑：“什麼君臣哪，又不是在朝上，以後無人的時候，我就叫你皇弟，你呢，就叫我皇兄。”
“李密”如此做儼然是將張晨光歸入皇族了，張晨光沉吟了會兒，笑道：“既然皇上那麼堅持，臣也就不客氣了。皇兄，有什麼事那麼心煩哪？”
“李密”站在大殿門口向殿內一指，“你看這大殿之上缺些什麼？”
“是氣派。”張晨光脫口而出。陳小春做皇帝時一向從簡，不喜弄繁華奢侈的裝修，因此這大殿也就和眾人剛到瓦崗時一個樣，就算張晨光趁陳小春不在時做了些小改動，卻還是顯得太簡樸。
“李密”很是高興，笑道：“皇弟與我真是心靈相通。來，看看，有什麼辦法把它弄得氣派一點。”
張晨光信心滿滿地一笑：“皇兄請放心，我是一國之相，這事包在我身上。”
“好！”“李密”欣然答應。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ACTION！！！”
掃隋兵馬大元帥古天樂率著先鋒陳小春，軍師寇世勳以及二十萬大軍直奔東都洛陽，其餘眾將，悉令隨徵。這是四明山之役後瓦崗又一次傾盡全力的重大戰爭。
林心如獨自一人去村裡辦理學堂的事情，徐熙媛和“裴翠雲”就陪著母親演員到廟中為出征的男兒們祈求燒香。
三人並排跪在佛像之前，持香禱唸。
“但願菩薩大慈大悲，保佑他們能平安回來。”
“菩薩保佑，保佑瓦崗寨全體將士凱旋而歸，保佑咬金、婆婆平安。”
“菩薩，求你保佑我二哥、秦大哥、程大哥他們平安回來，打個漂亮的勝仗，還有保佑………………還有……………菩薩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您知道我心裡想些什麼，總之……總之幫幫他就是了。
三人拜完佛後出得廟來，母親演員笑問道：“冰冰啊，你剛才上了三炷香，一炷是你二哥，一炷是叔寶，還有一炷是誰啊？”
徐熙媛登時臉色大紅，抿了抿脣，低頭走了開去。“裴翠雲”和母親演員對望一眼，均心裡透亮，偷偷笑了起來，打趣道：“啊，我們有數了！”卻見徐熙媛停住腳步，好奇地看前面一個婦人教女兒摺紙鶴。
徐熙媛見地上已經堆滿了紙鶴，一隻只形態各異，栩栩如生，不禁奇道：“要疊那麼多紙鶴幹什麼呀？”
母親演員道：“哦，傳說中啊，只要把心願折在紙鶴裡面，供放神桌上，這樣啊，菩薩就會顯靈的。”
徐熙媛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的傳說，那要折多少才夠呢？”
“裴翠雲”笑道：“那當然是折得越多，心也就越誠，也就越靈驗了。”
徐熙媛聽了，暗暗留了心，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地拿出紙寫上了願望，開始折了起來。她手指靈巧，一張薄薄的紙片在她手中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隻靈動纖巧的紙鶴。徐熙媛越折越多，心裡也越來越開心，就彷彿自己的心願被紙鶴載著傳遞到了遠方的戰場，嘴角不自覺地彎成好看的弧度，帶上了一抹甜蜜的微笑。殊不知林心如也跟她是一樣的心思，雖身在百里之外，卻也不停地折，直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