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彥的辭職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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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彥的辭職很乾脆。
穆彥的辭職很乾脆。
在發出辭職信之前,該歸納、移交、交代的工作,全都井井有條地完成。
他的重要私人物品,也已不聲不響地帶走,只留了些看過的財經雜誌和零散物件在辦公室,也都被整理過了。
聽說紀遠堯與穆彥關起門來談了三個多小時,隨後就在檔案上簽字,同意了穆彥的辭職。
他深知穆彥的個性,沒有做無意義的挽留,也沒有與我談起過任何有關穆彥辭職的想法,因工作而提及的時候,也只是平平淡淡地就事論事,對那個人,並不多談。
隨著檔案被收檔,穆彥這個名字也就成了這個公司的歷史。
三十六層格外的安靜,安靜得讓人心驚。
並沒有可怕的軒然大波,在真正的大變故面前,人人謹慎噤聲,以沉默相對。
即使有什麼反應,現在他們也不會在我面前表露。
從前所有人看我,彷彿身上都帶著一個“穆彥”的印記,一個鮮明的營銷團隊印記,現在這個印記正式被紀遠堯取代,被嫡系部隊的色彩取代。
在立場不同的人眼裡看來,不啻於一種微妙的背叛。
靈魂人物走了,其餘的人還是要把工作做下去,把日復一日的寫字樓生涯過下去。
也許穆彥說得對,該讓這個團隊適應沒有他的環境,學會在他放手之後自己走路。
籌建新公司的訊息和剛剛釋出的明年工作計劃,像一劑強心針注入進來,使每個人都意識到即將到來的變局和可能改變職業軌跡的機遇。這是最微妙的時期,鉅變與動盪,帶給個人的也許是機遇,也許是打擊,誰都不想遇到後者。
日子就這麼一天接一天,一個鐘一個鐘地過去,朝九晚五,人來人去,彷彿沒什麼不同。
只是穆彥離開後的一個星期,我仍迴避著三十六層,不是萬不得已不願上去,不願經過那間已經空出的辦公室。
那屋子裡已經沒有留下什麼屬於穆彥的東西,儘管如此,獨屬於他的氣息和色彩似乎仍揮之不去。門上“營銷總監”的掛牌,讓人每次經過門前,徒然刺痛了眼睛。
三十五層天台那扇壞了很久的門,我通知行政部找工人來修好,重新上了鎖。
在我桌上,多了一隻空杯子,一個邊沿有缺口的舊咖啡杯,擦洗乾淨了擱在桌面的角落。現在不會有人再那麼粗魯地拿它來當菸灰缸了。
它的釉彩略有損壞,卻依然造型精緻,每天都在桌面安靜地陪伴我,看我很早來,很晚走,匆匆忙忙就是一天又一天。
紀遠堯的職務暫時沒有變化,雖然有了負責新公司籌建與內地市場拓展的許可權,目前仍然還是以分公司總經理的身份在履行職責。董事會很謹慎,大膽啟用新血的同時,也給了他一段考察期,觀望著他的表現。
在紀遠堯的高效作風下,籌建新公司和在異地考察專案的計劃很快展開,我的空中飛人生活也隨之開始。頻繁的出差,漸漸佔據了我的全部時間。近半個月來,幾乎每都是在酒店、機場、路上、會議室與酒桌之間輾轉度過,陪同紀遠堯往返於各個城市。
會議桌上討價還價,酒局上長袖善舞,他像個不知疲倦的永動機,不到極度疲勞就不會休息。
紀遠堯大半精力都投入新公司的籌建,同時仍兼顧著日常管理,雖有程奕分擔了一部分工作,也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強度和壓力。
專注的男人最是吸引人,全情投入到工作中的紀遠堯,依然舉手投足都散發著男性與領袖的雙重魅力,我依然會被魅力吸引,和他的工作默契也越來越深……除此以外,並沒有別的念頭,保有這份不遠不近的默契與欣賞,我已足夠。
現在紀遠堯能偶爾脫下面具,說說實話的人就剩下我。相對於程奕和他的純粹工作夥伴關係,我知道我們稍稍還有一點私人情分,也許是青睞欣賞,也許是一女和一男的天然化學作用在起著微妙調和。
酒莊那一晚,是屬於私人的一晚。
天亮之後魔咒失效,各自退回到上司和下屬的身份,一言一行不容有失。
匆匆過去的每一天,無暇分心其他,腦子裡從早到晚只有工作,不知厭倦,不敢懈怠。
最近總是很晚才結束一天的繁忙,從鬥志高昂的工作中抽身出來,彷彿興奮劑過期失效,再難抵擋疲憊和空乏,什麼也不願再去想,只想即刻倒頭睡死過去。
再好不過,工作狂就是這樣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