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至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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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至四節
ha18.com 第五章第一至四節
一?
阮桂洪不關心政治,不關心社會,也不太關心他人,但社會的變化,身邊人的變化,他還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
陳昊天當了廠長學會了開車,每次回歐巷都把那部半新的工具車停在南門街。霞女的五哥歐海亮更教人羨慕,他早從銀行跳出來,在香港大姐夫投資興辦的紙品有限公司做總經理,開一部很名貴的皇冠3.0。老友兼死黨歐燦輝還是經營大排檔,聽說正想找一間大的酒家做呢,想不到開個飲食大排檔也搵到大錢。連他心底裡討厭的方家,方清還是金龍酒家經理,每天穿西裝打領帶上班,這一點最令阮桂洪看不順眼,不過霞女的五哥歐海亮也是經常穿西裝打領帶,阮桂洪卻又不覺礙眼。?
其實阮桂洪只憎惡方樹開、方清父子二人,他現在對方家老三方堅很友好,打架的事早揭過去了,看苗頭方堅正追他的妹妹桂嬋,看得出桂嬋對方堅也有好感,兩人經常結伴去虎門進貨,不用阮桂洪跟著去做搬運。?
金公主時裝店的生意很好,方堅友誼商店的生意也很好,阮桂洪自然高興,而讓他更高興的是因為他有了女朋友,真真正正地動了真情。有了愛情滋潤,他的臉上便不自覺地舒張,不像以前般刻板木納。?
阮桂洪的這個女朋友,正是他的牌友古阿姨的姨甥女任淑萍,因為在家中排行第五,家裡人習慣叫五女,在外頭也叫開了,本名倒少人叫。?
五女去年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自然要出來搵工做,她身高一米六五,不胖不瘦,模樣也周正,搵工倒不愁,因為18至22歲是黃金年齡,隨便走一走,看見招聘的啟事都是要這個年齡,有工作經驗當然更優先。廣東人生得嬌小,過去身高普遍都在一米六以下甚至更矮,現在大約營養好了,女孩子普遍長高,身材、容貌都比上一輩好,五女過去一年在三個專賣店打工,都是一見工就錄用,順利得很。?
在第一個專賣店幹了一段時間,新鮮勁頭一過,嫌人工低就跳槽,去了一間著名服裝品牌店。這個店按香港總公司的規定運作,讓五女學到了很多行業知識,後來又有一個著名服裝品牌店在清源開分店,這次是別人挖五女跳槽,五女才第一次聽見有“獵頭”公司。不過獵頭公司在清源沒有什麼顯著行動,大約清源地方小、經濟不發達,生存空間不大,所以鮮為人知。到新店上班不久,五女就由阿姨介紹,認識了阮桂洪。?
剛開始五女並不願意和阮桂洪拍拖,原因是阮桂洪長得粗魯面板黑,和自己幻想中的白馬王子形象相去甚遠,而且家庭條件也令她失望。五女自己家庭一般,父親早去世,母親是果菜公司退休工,兩個姐姐都出嫁了,一個大佬結了婚,另一個在電影公司上班,剛剛談了一個物件。五女在家雖不驕縱,但有點心高氣傲,覺得自己身體條件不錯,應該有一個氣宇軒昂英俊瀟灑的男人看上她,然後香車迎淑女,把她娶進裝修豪華的私人住宅當女主人。上面有沒有公婆不要緊,當然了,公婆有一官半職或家底殷實最好,最重要的是愛她的男人靚仔,走出大街也讓別的女人羨慕。?
五女開始答應和阮桂洪正式見面,是阿姨再三做說客,聽說阮桂洪是金公主時裝店的真正老闆,她抗拒的心才有些鬆動。清源幾十家算得上檔次的時裝店,印象最好的便是金公主,那裡的服裝既跟隨時尚潮流又大方高雅,而且價錢也不算太貴,服務態度好,在年青一族中口碑不錯,她很喜歡有空就去逛逛的。雖然十次有九次不買,看看也是好的,有時心生羨慕,暗自感嘆若是自己有這樣一間店就心滿意足了。想不到機緣巧合,若是順利談成,這夢想就成真了!?
不過阮桂洪的長相實在不敢恭維,外貌粗魯,性格也一定粗魯,若不懂憐香惜玉愛錫老婆,豈不是天天有交吵,夜夜有難受?五女心裡便很矛盾。?
阿姨卻是楔而不捨,總為這個阮桂洪說好話,有時說得很直白,有時說得很含蓄。顧著阿姨的面子,五女便跟阿姨去金龍飲茶和阮桂洪見面。這種相見結交模式,粵港兩地稱之為相“睇”,雙方一般都是未曾謀面。粵語中睇是看、見的意思,這兩人其實事前都暗中窺視過對方,早有印象的,於阮桂洪來說,他是很滿意的,催了古阿姨幾次,才得五女答應見面。?
從第一眼看見五女,阮桂洪就認定五女是他要找的人。相睇時就特別睇得清楚了,五女說不上特別漂亮,在他面前顯得羞澀、端莊、沉穩,反倒一下就吸引了他。因為五女是端莊、文靜的,他自覺也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太粗魯,儘量文質彬彬斯文起來。只是第一次和正經女仔見面,他不知道怎麼和對方講話才好,這可把他難住了。幸好有古阿姨在場唱主角,那氣氛才不至太尷尬。?
飲完茶,阮桂洪就帶她去時裝店,他妹妹阮桂嬋早知道大佬相睇,見大佬把她帶進店,這後生女仔條件果然不錯,自是熱情接待,阮桂洪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見阮桂嬋把五女看上的一件靚衫送給了她,心裡暗誇妹妹醒目。?
五女和阮桂洪保持不鬆不緊的聯絡,她知道只要進了金公主,只要她點頭,她看上的靚衫靚裙就是她的了,阮桂洪恨不得把全部她看上的靚衫靚裙送給她討她歡心,她可不是愛貪小便宜的人,再說了,他妹妹阮桂嬋是個精明生意人,五女不會做不懂分寸的人。?
和阮桂洪見面接觸多了,五女的態度就有了一些變化。她看出阮桂洪是真心喜歡她,也看出阮桂洪雖然外表粗魯牛精,其實並不暴戾,像小孩般性急率直,外表的粗魯就不甚覺得,反倒是阮桂洪在她面前使錢並不孤寒(吝嗇)小氣,只是對方外形相貌的缺陷又令她裹足不前。?
倒是她阿姨彷彿比她還著緊,見了面總是勸她趕快定主意。阿姨說阮桂洪是獨仔,沒有兄弟爭家產這些話她自然聽了進去,只是阿姨有些很含蓄的就聽不明白,但阿姨的心思她還是明白的,心裡便很猶豫不決。?
五女不緊不慢的和阮桂洪保持接觸,阮桂洪的心卻拴在了五女身上,五女給他一個笑容他就覺得全身暖洋洋的,五女皺了一下眉頭他就覺得拘緊、手心出汗。?
華仔表哥開賭檔讓他去幫忙,歐燦輝知道了就極力勸說他不要去,剛好這時古阿姨介紹了五女和他拍拖,他半是炫耀半是徵詢意見,五女淡淡的一句“不好”就足以令他下了最後決心。?
那時五女連手也還沒讓阮桂洪碰一下,但她的說話在阮桂洪耳裡如聽綸音、如奉御旨。阮桂洪下了另一個決心,就是一定要和五女拍拖成功。阮桂嬋也很欣賞這個未來的嫂嫂,覺得五女沉穩、有主見,和大佬的個性、不足能互補,她極力推動大老的愛情攻勢。她已經有了戀愛的經驗──甚至已經有了性的經驗,所以能給大佬很中肯的意見。?
阮桂洪是個不懂風花雪月的人,對女人不會搞什麼羅漫蒂克的花樣,有時就帶五女到阮桂嬋店裡挑靚衫靚裙送給她。見五女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心跳加劇,抓到機會就拉拉手拍拍肩,終於忍不住了,就要和五女擁吻。?
情竇初開的五女經不住糾纏就讓阮桂洪擁吻。過了一段時間,阮桂洪不滿足當君子動口不手動,要把手伸進衣服內“打波仔”,五女先是又羞又怕不肯,那知阮桂洪慾念高熾那裡願放手?自己的身體在阮桂洪的搓揉中也有了一點衝動,只好讓阮桂洪得逞。男人總是得隴望蜀得寸進尺的,但五女卻有主意,不到最後關頭不讓阮桂洪衝破最後一道防線。害得阮桂洪每次和五女道別後,總是忍不住去找阿秀們發洩男人的衝動和肉慾。不過他做得很小心,讓五女知道他去叫雞,這段姻緣肯定會消失,他才不會這麼蠢笨呢。?
五女對他態度的軟化,讓阮桂洪覺得有了把握,有一天晚上帶五女去了燦記大排檔,也有一點在好朋友面前炫耀的意思。歐燦輝果然面lou欣羨喜色,打了阮桂洪一拳,笑嘻嘻地問,什麼時候擺喜酒??
阮桂洪也嘻嘻笑著,卻看了五女一眼。五女不好說什麼,裝著好奇東張西望,發現裡頭廚房屋頂的耀眼霓虹燈,卻換成了燦記粥城四個大字,不由得說,我記得燦記鵝毑煲很出名的,不是連鵝毑煲也不做了吧??
歐燦輝得意地說,我的燦記領導時代新潮流,鵝毑煲、雞毑煲,加上去冬創出老貓煲,所有大排檔都跟風,我搞燦記粥城,哈哈,你留心看看,好多做夜市的大排檔,也打出各款粥品的招牌。?
阮桂洪點了點頭,嘴裡卻連聲叫快拿酒來,要和歐燦輝喝個痛快。歐燦輝一邊答應著,一邊說打電話找陳昊天也來相聚,阮桂洪就更高興了。?
自陳昊天承包了電纜廠搬進廠住,三個好朋友雖同在清源,卻是難得碰在一起相聚。陳昊天這晚把手頭的事一放,馬上趕了過來。三個人開懷暢飲高聲歡笑,倒把五女冷落了,幸好後來陳昊天妻子何麗也來了燦記,她是特意來見阮桂洪女朋友的,年青女性有共同語言,過了一會說結伴去逛商場,讓三個男人自行吃喝,他們就更愜意了。?
陳昊天很自豪地告訴歐燦輝阮桂洪,過不了多久,電纜廠就姓陳不姓國了。看兩人都瞪大了眼睛,到底忍不住,把這事來龍去脈簡潔地說了一遍。?
原來當初廣州供電局和清源供電局,共同投資300多萬合辦了這間電纜廠,廣州方面後來退了出去,供電局沒時間、沒精力抓這個廠,最近幾年都是虧損,還欠下銀行500萬元債務,把這個廠視為包袱。先是發外承包,見陳昊天有興趣,乾脆就把這個廠轉讓。把土地、廠房、機器折價50萬,也不用馬上付錢,定下兩年內用產品償還,陳昊天差不多等於沒花一分錢就白撿了一個廠。?
阮桂洪不禁為陳昊天感到高興,陳昊天回來才一年多,竟然就辦成了這件事,真真正正地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工廠,陳昊天果然有膽識有闖勁有辦法。?
陳昊天滿面春風,舉杯勸了一杯酒,對歐燦輝懇切地說,燦輝,做大排檔終非長久之計。老實說,雖然可以賺錢,但不能賺大錢。我告訴你,新飛廠今年產值肯定突破億元,你要做到億元大戶,大約全城的大排檔都歸屬你歐燦輝,有沒有可能?所以我勸你還是考慮做正規大酒店,大酒店可以做到全球連鎖,大排檔可以麼??
歐燦輝恍如遭受鎚擊,陳昊天這一番話直是醍醐灌頂。他真的沒有想過以後的事,也沒有給自己設計過一個什麼努力目標,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除了下午和晚上回歐巷家裡休息睡覺,已經習慣以大排檔為家,已經習慣了沒有娛樂、沒有和朋友正常相聚交往──除了他們來大排檔用餐時相聚把酒言歡──的生活,每天默默地在大排檔工作,大排檔的生意就是他的一切。現在陳昊天提醒了他,大排檔不應該是他的全部,不應該是他的終生目標──而且也不可能終生這樣經營下去。?
歐燦輝頓時眉開眼笑,他舉杯和陳昊天、阮桂洪用力一碰,朗聲道了一句,天哥多謝你!便仰頭一飲而盡。?
阮桂洪便知道歐燦輝給陳昊天說到心坎裡去了,歐燦輝總是不甘人下,他有追求也有毅力,大約真的會搞一間正規的大酒店來做。不過歐燦輝歸歐燦輝,我阮桂洪就沒有這麼複雜,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開開心心和五女拍拖,順順利利結婚……不過他還是興高采烈地添酒舉杯,高聲祝願兩個好朋友都生意興隆,心想事成,諸事順利。?
阮桂洪加緊了拍拖的步伐,而他的具體目標,就是千方百計弄五女上床。只要五女給他睡過了,五女就是他的人。五女是個好女仔,而且是個很傳統的好女仔,一直堅持要正式結婚才可以上床。我阮桂洪可不是乖乖仔,五女身體一天不給我,我總是不放心……?
阮桂洪朝思暮想和五女上床,五女總是不願意,逼急了還會發發脾氣,有時過了好幾天還板著個臉,要是換了別的女仔阮桂洪早就會冒火,對五女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會低聲下氣哄五女展顏一笑。?
這時家裡出了一件令全家人都不開心的事,阮桂嬋和母親大吵了一場,吵得阮桂嬋淚水漣漣,氣得黃三女雙眼冒火,阮桂嬋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並且在外頭找了房屋租住,黃三女又被氣得跳起來罵,不過阮桂嬋是聽不見的,阮桂洪聽了滿肚子火氣,這火卻不能衝母親發作,實在受了不母親吵鬧咒罵,一甩手就出了家門,走去燦記找歐燦輝喝酒。?
阮家發生母女衝突,皆因是做母親的要捧打鴛鴦。?
想是在百貨公司做工友時,阮桂嬋和方堅大約都對對方有感,後來兩人都在先鋒路開店,一來二去那感情就出來了,九十年代的年青人思想更開放,感情既然來了那就讓它**燃個痛快,所以兩人感情發展很快。?
開始黃三女並不知道女兒已經拍拖。阮桂嬋經營時裝店收入很不錯,每個月都上繳一千元給她,這是最令她高興的。女兒乖巧聽話,從不忤逆自己,黃三女其實很疼愛這個女兒,雖然還是刀子嘴,在家免不了張嘴就罵,其實還是豆腐心,把女兒視為心頭肉的。?
街口生果檔的財叔因為娶媳婦,他要省錢沒有去酒樓擺酒,商定在家裡搞喜宴,就到黃三女處訂雞鵝。有這麼大的生意找上門,黃三女自然很高興,嘴上就更甜滑,一疊聲的說著吉慶的話。財叔就笑著說,我看你也快辦喜事了,桂嬋拍了這麼久的拖,也該拉埋天窗了吧。?
黃三女又驚又喜,喜的是女兒有了物件,驚的是女兒瞞得嚴實,連老母也不知曉。黃三女忍不住向財叔打聽,財叔詫異地說,就是你歐巷的堅仔啊,你真不知道??
黃三女吃了一驚,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竟然矇在鼓裡,不知道女兒和堅仔拍拖!因為這個堅仔不是別人,正是隔壁緊鄰方樹開的二兒子方堅。?
黃三女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勉強撐著笑臉應付了財叔,黃三女就氣鼓鼓地等女兒下班。偏是這一晚阮桂嬋過了十二點才回來,見母親還在客廳看電視,覺得奇怪,就笑著說,早知道你還沒睡,我給你帶點宵夜回來。?
黃三女沒有答話,阮桂嬋也是習慣了的,她以為母親擔心她等她的門,沒認真留意母親的臉色,揹著母親伸舌頭做了個鬼臉,自回房中拿了睡衣褲去沖涼。衝好涼出來,黃三女就關了電視,對她說,你是不是和隔壁的方堅拍拖??
雖然已經和方堅發展到擁抱接吻,但因為她是母親,阮桂嬋還是臉上飛起紅暈,害羞地低下了頭。又聽得母親壓低聲音──大約她也知道夜已深聲音太大會驚擾別人──厲聲說,什麼人不好找,偏要找方家的人?你聽我說話,趕快和他散了,以後不準和他來往!?
阮桂嬋吃了一驚,她不知道和方堅拍拖會引起母親這麼大的反應。她大惑不解地瞧著母親生氣的臉,問,為什麼??
方家一家沒有好人!黃三女咬牙切齒地說,以後離方家的人遠遠的,聽見沒有??
桂嬋皺起了眉頭,記起方清結婚時,母親不許去赴宴道賀的事,忍不住就問,我們是不是和方家有仇??
黃三女一時語塞。阮家和方家有仇?好像也說不上,方樹開當年調戲自己的事,雖然過?
了二十多年,這些事也羞於出口,自己沒給方樹開佔了什麼便宜,也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內心就一直憎惡崔蘭好、方樹開,這時把養育了二十二年、水靈靈的黃花閨女給方家做媳婦,還要和鬼模鬼樣的方樹開做親家,黃三女無論如何也不甘心、想起來就不舒服。?
阮桂嬋也弄不清母親心裡想什麼,想勸勸母親放開心胸,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母親脾氣暴燥,死牛一邊頸,和她有理說不清,惹起她的火會罵個不停口,還是少惹她好。?
見女兒默默無言,似乎沒杷自己的話放在心裡,黃三女就罵道,你聽見沒有,你嫁雞嫁狗我不管,就是不准你和方家的人有來往!?
母親說的話這麼重,阮桂嬋疑惑重重,她默默地轉身回自己的睡房,關上門就上了床,聽見母親關了客廳電燈走回樓上,阮桂嬋鬆了一口氣,那疑雲卻又湧上心頭,母親為什麼對方家這麼反感?到底是為了什麼??
二?
方堅把手伸進阮桂嬋的衣服裡,雙手就按在阮桂嬋挺立的**上。阮桂嬋心裡撲撲亂跳,掙扎了一下,方堅很堅決地按著她,嘴巴又探過來尋找她的嘴脣,很熱切地堵封著了她的嘴巴,阮桂嬋便軟了下來,由著方堅很動情地撫摸親吻她。?
這時候是晚上九點來鍾,阮桂嬋和方堅來到中山公園,尋了一處遠離燈光的幽暗地方,在鬆軟的草地上才坐下來,方堅就迫不及待地摟抱著她和她親吻,那**的長吻直到需要喘息的時候才停下來。阮桂嬋覺得這個姿式有點累人,就歪倒躺在方堅的大腿上,嘻笑著制止方堅伸向胸脯的手,做賊心虛般朝四處張望。?
這是一個很大的草坪,四周都是福建茶栽成的隔離帶,茂密的福建茶只有半人高,人kao著坐下來就躲進陰影裡,那真是絕好的屏障。草坪中間幾棵勒杜鵑樹下,也坐著一對戀人,因為要背光,他們坐到樹的另一邊,影影綽綽的只看見背影衣服。公園裡很靜,連草叢裡小昆蟲唧唧蜶蜶的叫聲也清晰可聞。公園的路燈在婆娑樹影中發出昏黃的光,間或有人悠然自得地在隔離帶外的通道走過。隔著草坪,看見遠遠的孫中山塑像下有人走動,而這裡是戀人們的天地,那些閒逛的人便極少走到這邊來。?
草坪裡遠遠的也坐著三、五對戀人,影影綽綽的可以辨出都是摟在一起,離得最近的那一對──說近也不近,足有30多米距離吧──最要命,看得出穿花裙子的女人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緊緊相擁不用說,那女的還起起落落的聳動,間或有一兩聲抑制不住的呻吟,雖然聲音很低,傳到耳裡就教人面熱心跳……?
方堅顯然受到刺激,把阮桂嬋拉起來坐在懷裡,那手便不安份地伸進了衣服裡。一股燙熱衝上了阮桂嬋的耳際,跟著臉也發燙,而一雙同樣發燙的嘴脣這時貼上了臉腮,跟著落在她的雙脣上。?
阮桂嬋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方堅俯下的頸脖,嬌嫩的**第一次給異性摸揑,一種從未有過的麻癢酥軟在全身引起**,胸腔裡像有一群小螞蟻在咬噬,渾身的毛孔都似松泰地舒展。她想笑,卻笑不出來,這時她只想緊緊地擁抱方堅,於是就翻過身來,如願以償地抱著了戀人,她把一邊**緊緊貼著方堅堅實的胸膛,另一邊**就由方堅用力握著,並且伸出了舌頭進入他的口腔,和他忘情地吸吮……?
情熱中,方堅把她放倒在草地上,把她緊緊地壓在身下,摸捏**的手卻鬆開了,轉移到她的腰腹上,從她的褲頭摸了進去。?
一陣發燙又湧上阮桂嬋的臉,她雙手捉住了方堅的手,很堅決地把它拉上來。方堅還想繼續挺進,阮桂嬋卻死死按著他的手不讓它得逞,並且很快坐了起來。她抬手理了理頭髮,推開了方堅又摟過來的手,理好了衣服、乳罩,對方堅笑了一笑,拍了拍旁邊的草地,示意方堅安靜坐下來。?
月亮從厚厚的雲層走了出來,蛋黃般的顏色,把很溫柔的月色飄灑在碧綠的草坪上。方堅飽含情意地看著阮桂嬋用手梳理頭髮,這一刻真的很美,阮桂嬋臉上盪漾著甜美的笑容,姣好的月色映照在姣好的臉上,彎彎的細眉,顯得恬靜、自然,慵懶而又性感。?
月色映在阮桂嬋那件月白色的短袖衣上,胸脯因為舉起了一隻手,一邊**顯得更為聳突,待手放了下來,胸乳挺突處連成了一條直直的平線,那是一幅美好的曲線圖,因為衣服的料子好,曲線從頸脖上開始向下舒展,緩緩的爬升到最高處,又全面向下,那直線和弧形都一致顯示了胸乳的優美。方堅便忍不住又伸手把阮桂嬋拉倒在他的懷裡。?
阮桂嬋斜倚在方堅懷裡,雙手緊按住方堅的手,不讓方堅再度撩逗她,嘴上就說,阿堅,你們方家是不是和我們阮家有仇??
方堅咭地笑出聲來,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們家怎會和你家有仇?方堅的思路馬上轉向最重要的問題,忙問,出了什麼問題??
阮桂嬋把昨晚母親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她搓著方堅的手,臉上就lou出了愁雲,我猜想我們兩家一定有什麼不妥,不然我老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方堅平日也怵阮桂嬋的母親,總覺得她不如歐巷其他婦人和善、平易近人,神色間有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聽阮桂嬋一說,那感覺又浮現出來,而且很清晰地明白了,阮桂嬋母親不但不和善,甚至是一種憎惡、排斥。他也感到迷惑不解,就說,我沒聽阿爸阿媽說過,阿嫲也沒有提過,會不會是你阿媽本身的問題?他沒敢把阮桂嬋母親的綽號說出來,因為那樣會傷害戀人的自尊心。?
阮桂嬋不自然地笑了笑,她也領會了方堅的用心,這時她的思路轉到了方堅父親身上:是不是你老豆……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驚慌失措地說,不是《雷雨》的故事在我們身上重演吧?!?
方堅也嚇了一跳,臉色有點煞白,但很快鎮定下來,連聲說,不會不會,你的血型是B型,我的是O型,我們不是同父異母兄妹。丟那媽,嚇了我一大跳。說完,寬慰地笑了。?
阮桂嬋也笑了,不過笑得有點不自然。她想到了方堅父親,是因為去年中秋節前,方堅請她到店裡幫忙,那幾天方堅店裡太旺了,客人太多太密,連收款也要排隊。阮桂嬋二話不說就到他的店裡上班,中秋前兩天真是忙得腳不沾地,差點連回隔壁自己店看一下的時間也沒有。幸好店裡有甘虹照看,生意也很好,甘虹是阮桂嬋的好姐妹,人又老實,阮桂嬋才敢放心去幫方堅的忙。?
方樹開找到兒子店裡要拿一些月餅和食物,那是天經地義的事。阮桂嬋幫方堅負責計數收款,待給方樹開拿的物品計價備案時,但阮桂嬋卻感到某種不安,方樹開挑的小食品,零碎花俏,不像走親戚或給上級領導送禮,倒像那些外省妹挑選習慣一樣,都是多挑花色品種──因為外省的糖果餅乾包裝不及廣東的精美豔麗奪目,她們回鄉探親總是這樣選購食物禮品的。?
阮桂嬋當時就有了懷疑,後來又用開玩笑的方式和方堅提過──那時候她和方堅剛剛有了相戀的苗頭,不過,涉及到方堅父親她就不好多議論,這時她腦子裡電光閃現,不由得把事情想到方堅父親身上。母親的反應太反常了,不由得她不多想。?
方堅輕輕擁抱著阮桂嬋,說,我老豆不是那麼差、那麼壞吧?他腦子裡仍然浮現桂嬋母親的綽號,就說,我猜是阿嫲當街道小組長得罪了她──你知道阿嫲的,愛管閒事,嘮嘮叨叨。哈,這下可好了,不是演《雷雨》的故事,是演《羅密歐與朱麗葉》……?
阮桂嬋在小腹處捉著方堅的手,不讓它向上蠢蠢欲動,眼裡多了一絲憂愁。她想,方堅能幹、厚道,腦子靈活,短短兩年就闖出了名頭,已經在對岸新市區繁華大街上開了一間分店,現在正策劃開更大的商場超市。他對自己一片真情,自己也芳心暗許,但碰上老母對這事持強烈反對態度,這就教人為難了。一邊是老母,一邊是戀人,怎麼辦?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現代版,真的發生在自己和方堅身上麼??
阮桂嬋和方堅的戀愛於是變成地下工作般,儘量避開家人、尤其是避開黃三女的耳目。但黃三女對這個女兒不放心,使用了祕密偵察和跟蹤手段。只是一個婦道人家,玩這些便笨拙得很。這時阮桂嬋已經深陷愛情陷井,和方堅卿卿我我,情難與舍,對老母的干涉深為反感,反倒拿臉色給黃三女看。老母忍不往開口責罵,她掉頭就走,把黃三女晾在那裡乾瞪眼。做父親的看不過眼,才勸說了半句,黃三女眼一瞪,把火都撒到老公頭上,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做聲不得。?
黃三女看女兒口是心非,鐵了心和方堅拍拖,後來還半公開化,原也想算了,女大女世界,女兒喜歡,方堅其實長得不差,看起來口花花,人其實很本份兼且能幹,女兒平日就是有頭腦有眼光的,兩人其實也登對。只是奇怪女兒回到家就板起臉,只和老豆、大佬有說有笑,偏就不理睬自己,心頭就躥出一股火,也就黑下臉來,拿芝麻綠豆大的事發脾氣,女兒就睹氣回房,或是又走出屋去。?
黃三女心裡堵著一股氣,終於有一天對著女兒發作出來,阮桂嬋當時就哭了,頂了幾句,黃三女火遮眼,罵得更狠,一向在家逆來須受的阮桂嬋這一次卻公然頂撞,黃三女的脾氣那容得兒女不順從?罵得連歐巷外頭也聽得見,阮桂嬋躲到房裡哭得傷心,正好住巷尾的麥老師夫婦外出散步回家,聽不過去就走進來相勸。?
麥老師、朱老師為人師表德高望重,很得街坊們敬重。見麥老師夫婦婉言相勸,黃三女就坡下驢噤了聲,阮桂嬋這時卻拉開房門哭著跑了出去。這一跑就再沒回家住,下狠心在外頭租了一間兩房一廳的房子,趁著老母外出,回家拿了自己的衣服物品就不再在歐巷lou面。?
女兒搬出去住,黃三女生了幾日氣,其實心裡早懊悔自己亂髮脾氣,叫老公去找女兒,老公回來說了一句“她不願搬回來”就不再說話。黃三女平時不嫌老公少言寡語,這時倒責怪老公不會詳細報告見面談話情況,忍不住責罵了兩句,誰知老公扔下一句“是不是把我也趕出去住才舒服?”就蹬蹬蹬地走上樓去。?
黃三女呆住了,好不容易才忍著沒有破口大罵。她心灰意冷地坐下來,感到有點心力交瘁,連沒脾氣的老公也有了脾氣,是不是自己太過份了?轉而一想,我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兒女、不是為了這個家麼?女兒冇良心,把老母說的話──叫她搬回來──當耳邊風,老公也不體貼老婆,我辛辛苦苦為了什麼?……想到傷心處,黃三女忍不住潸然淚下。?
不過阮桂嬋沒有把母親當仇人,到底母女情深,阮桂嬋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一個多月後,冬至那天下午提早關了店門,阮桂嬋便提著禮物回家,進門先叫了聲“媽”,把一個水果花籃──是從方堅店裡拿的──放在飯桌上,又拿出兩件新衣服給母親。?
黃三女早給那一聲“媽”叫得心花怒放,便對女兒說,我的新衣服都穿不完,又買新的幹什麼?雖然是嗔怪,語氣卻和善多了。?
本地習俗,叫做“冬大過年”,這民俗節日比過年還要重要,家家劏雞殺鴨整魚整肉很隆重的,除了出嫁女那天不回孃家,閤家歡聚。冬至盼得女兒回來,黃三女的氣早消了,臉上便有了難得的笑意。?
阮桂嬋笑了笑,問,老豆呢?黃三女嘴巴朝上呶了呶,說在樓上呢。她正在廚房炆鵝,便趕回廚房去,走到廚房門口又回頭說,你的床我天天給你抹,很乾淨的。?
阮桂嬋心裡很感動,說到底,做老母的哪一個不疼愛自己的女兒呢!但她想,可能又讓老母失望了,她已習慣在外頭獨住,不願再搬回來。再說她現在實際和方堅同居,別看方堅在外頭擺著老闆款(架子),回到住處爭著做家務事,自己撒撒嬌,方堅連自己的底褲也拿去洗──當然是扔進洗衣機,不過掛起晾晒這些事還是方堅做,很溫柔體貼的,上了床**卻又陽剛氣十足,龍精虎猛。?
阮桂嬋搬出去的第一天,就讓方堅留下不走了──她還未習慣獨住,心裡有點害怕,就讓方堅趁虛而入。現在已經習慣讓方堅摟著睡,越是勞累辛苦越是要方堅作貢獻,痛痛快塊地做完愛,那一覺就睡得特別香甜,第二天勞累頰失,又是精神抖擻地去商海拼博。?
女兒雖然沒有搬回來,但母女原先的怨結已解開,黃三女有時在家煲了湯,就拿到阮桂嬋的店裡,女兒忙著照看店裡的生意,對自己的生活起居就不大在意,兩餐不是叫快餐就是到外頭吃。?
黃三女上了年紀才知道,仗著年輕不愛惜身體,到老了就知道錯了。但女兒對她的說教唯唯諾諾,也不知道有沒有聽一半進去。黃三女不敢輕易對女兒發脾氣了,女兒有毛有翼,說飛走就飛走,如果飛走了不回頭,做老母的也是沒有辦法的,倒不如自已改改脾氣,也就少了生氣,閤家和睦。她後來到底把女兒的伙食包起來,一天兩餐做好往店裡送,有時故意送多一點湯和菜,讓女兒把方堅也叫過來補充補充營養。?
有一天送飯到店裡,女兒悄聲告訴說,大佬真的拍拖了,女的就在東方廣場蘋果專賣店上班。黃三女以為女兒又騙她開心,但女兒拉上甘虹作證,說大佬帶那個女的來過店裡,黃三女還半信半疑,女兒就讓甘虹帶著她,到東方廣場那個專賣店偷偷察看。?
雖然只在大玻璃外看了幾眼,黃三女也覺得很中意。這女仔人高馬大,模樣好,還看得出很好生養──從她寬腰豐臀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一點黃三女很有經驗,百試不爽的。?
那一晚黃三女很開心,晚上上了床,她和老公說了,阮世誠也很高興,桂嬋這個女兒沒有把握的事不會亂說,看來這個牛精兒子也行桃花運了。那晚趁著高興,黃三女就伸手去摸老公的褲檔,到底讓老公硬起來,看來老公心情好精神足,夫妻這一次**也做得痛痛快快。因為上了年紀,黃三女又喜怒無常,阮世誠就有些**徵兆,兩人平時兩天打魚十天晒網,一個月也難得做一次,這一次做得倒是許久也沒這麼心滿意足。?
第二天,黃三女便“審問”兒子,阮桂洪倒是很爽快,只是說剛剛開始,還不知道談不談得成。黃三女便叮囑兒子改改脾氣,莫使牛精脾氣嚇壞女崽。有了拖拍阮桂洪的確乖了許多,不像以前對老母的教訓不願意聽。?
黃三女便覺得開心,到了晚上,又去摸老公的褲檔,老公硬是硬起來了,不過才做了一半老公就軟瘓下來,黃三女不滿足,卻忍著不敢發脾氣。阮世誠又是氣餒又是擔心,見老婆沒有發作,才算放下心來。第二天又見老婆給他燉巴戟杜仲豬尾巴,嘴上沒說心裡便很感動,覺得老婆還是很疼愛他的。?
三?
第一次和男人上床,五女的感覺是疼痛而不是快樂。?
男人的傢伙進入身體,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哭叫,嚇得阮桂洪停止了動作,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巴。她也醒悟到不能驚動別人──中國人總是認為讓人知道**是件羞恥的事,從不敢在公眾場合摟抱接吻,何況是“偷食”?雖然阮桂洪家中沒有人,大門、樓上房門也關好了,可以放心偷歡,但於五女而言,第一次簡直是受罪,但她忍住了,阮桂洪是那樣狂喜、那樣興奮,這一關總是要過的,但剛剛在神經某處有了一點異樣的感覺,阮桂洪就結束了。?
阮桂洪看見床單上滴了兩滴刺眼的紅色**,臉上驚喜若狂。五女不知道阮桂洪為終於碰上了一個處女而開心,因為以前上床的韻儀、阿秀、阿香,還有一些外省妹早已不是處女,澳門的“鬼妹”就更不用說了。阮桂洪因為五女把處女童貞交給他而激動萬分。他俯下身,再度抱著五女狂吻,當阮桂洪還想爬到她身上再來第二次的時候,五女皺著眉頭把阮桂洪奮力推開了。?
她終於看清楚男人那雄糾糾的傢伙,印象中阮桂洪的傢伙好像比其他男人不一樣,不過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體會,所以不知道那雄糾糾的傢伙曾令她的阿姨也想入非非。但**、特別是下部的疼痛讓她不想。阮桂洪看出了她的痛苦,於是很體貼地輕輕擁抱她,讓雄糾糾的地方終於疲軟下來。?
五女到第三天走路還感到有點異樣,直到第五天她才讓阮桂洪再度脫去她的衣褲,這時她已經開始懷念第一次的感覺,那痛苦中有人一種激動人心的東西,莫非那就是令熱戀中的男女為之顛狂、為之迷失的**,更蘊含著美好的、令人痴纏的、無法遏止的神祕**?而事實是,經過第二次作愛,五女已經沉迷而不可自拔,整整一個星期,她每天上午都趁著阮桂洪母親到市場賣雞而溜到桂洪的**去?
因為沉睡了一個晚上而顯得精力更為充沛的阮桂洪,對著曲意迎逢的五女,顯示了雄性的陽剛和勇猛。五女已經從第一次的慌亂無助覺醒過來,而阮桂洪則是諳熟男女之間所有的隱祕甚至各種花式。五女已經領悟到男女**的刺激快樂,甚至變得沒有節制的任性,每次**她都四肢百骸無不舒服,興奮之下抑制不住那異樣的歡愉而喲喲直叫,又因為怕傳出聲音而咬牙切齒,於是臉上的神色是痛苦的,內心卻是極度快樂而痴迷。?
很快地,五女在**沒有了羞怯慌亂,她一次又一次地接納了阮桂洪的亢奮神勇,沉迷在靈慾深處一次又一次的爆發**,甚至學會了阮桂洪引導的花樣招式,一次又一次驚喜地發現,在阮桂洪為她開啟的**之門裡,有著之前她未曾領略過的種種激動人心的新奇和樂趣,身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為此她丟掉了在專賣店的工作,因為專賣店不允許員工每天上午請假,五女則顯得毫不在乎。她並不全為在上午與阮桂洪幽會偷歡,她實際已經籌劃一個行動,或者可以說是一個陰謀。而阮桂洪除了受感動外也顯得毫不在意,因為他已經一早計劃讓五女成為桂嬋的幫手,每天早上五女的索要也令他躍躍欲試,欲罷不能。?
但五女不願意去阮桂嬋的店上班,她的理由是,共事相處很容易產生矛盾,有了裂痕就不容易彌補,還是要和未來的姑仔保持距離;要是將來談不成──阮桂洪瞪起了眼睛──我若在桂嬋的店,還不是給她一腳踢到街上去??
阮桂洪用力把她擁在懷裡,氣急敗壞地說,什麼將來談不成?不准你胡思亂想!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怎麼還有那種糊塗想頭?我的心不會變,你也不準變心!?
五女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阮桂洪的手牢牢地摟著她,而小腹下面已經感到阮桂洪**地頂著,五女心惺搖動,嘻嘻嬌笑著,伸手摸到下面去。阮桂洪眥牙一笑,一使勁便把五女扔到**去……?
阮桂嬋和母親鬧矛盾,五女早從阮桂洪那裡打探清楚,而且她也清楚了阮桂洪的脾氣性格。她已經有把握讓阮桂洪乖乖聽她的話,不然她不會讓阮桂洪攻入最後一道防線。和男人****原來是那麼動人心絃欲仙欲死,她倒有點後悔她的覺悟是遲了點,這時方才明白阿姨當時說得很含蓄的那些話。?
有一晚五女突然醒悟,揪著阮桂洪耳朵審問他,是不是先和阿姨搞上了?不然阿姨怎會說出那樣的話?阮桂洪給揪得唷唷直叫,對五女的質問大叫冤枉。幸好他腦子還好使,想起了在肥師奶店裡小便那一幕,說了經過,得出了阿姨定是偷窺他的結論。?
五女一看阮桂洪的表情就相信了他。這一點五女很有把握,而且相信再逼供的話,阮桂洪的牛精脾氣就會發作。她嘻嘻一笑,抓著他的雙手讓他環抱著她,把豐滿的胸脯緊貼了過去,然後往他的耳裡輕輕吹了一口氣,果然阮桂洪臉上就烏雲盡散,情不自禁把她用力緊緊抱擁。?
樂極生悲,沒有經驗的五女意外懷孕,她不顧阮桂洪的反對,偷偷到到婦幼保健院做了人流。後來見阮桂洪堅決不戴避孕套,她只好自己做好避孕措施。阮桂洪見五女落了一次仔(打胎),認為板上釘釘,瓜熟蒂落,於是把五女帶到家裡見家長,正式向家人亮相。?
黃三女第一次零距離接觸未來的兒媳婦,樂得見牙不見眼。其實她早知道兒子把她弄上了床,睡過了她,這個兒媳婦是跑不掉的。有一天她因事回了一趟家,發現樓上有動靜,她攝手攝腳輕輕走上樓梯,走了一半就聽到阮桂洪睡房傳出女人的嘻笑聲,跟著又聽到兒子說“這樣過不過癮?”?
她站住了,因為房裡傳出的響動和嬉鬧聲、喘息聲、呻吟聲,她是過來人,怎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這種把戲?她不敢再聽下去,因為這一剎間她已經面紅耳赤,趕快輕手輕腳退下來,走到樓下客廳用手撫胸,過了好一會才算平伏下來。?
“這個衰仔!”黃三女說不上是生氣還是高興。她現在關心的是和兒子搞的是不是專賣店那個女仔,如果不是,那就是阮桂洪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亂搞,這就值得生氣了。她回到雞檔還有點心不在焉,中午吃飯時就忍不住問兒子,五女上午來過啦??
阮桂洪“嗯”了一聲繼續埋頭吃飯,黃三女一看兒子有點扭抳的神色就明白過來,她就順口問了問五女的家庭情況,倒也覺得滿意。?
五女見過家長,自此在阮家常出常入,家務事也搶著幹,嘴巴也算甜滑,和黃三女也說得來,黃三女覺得阮家祖宗庇佑,讓兒子找了個好老婆。過去她是初一、十五才燒香拜神,現在是天天點上三柱香拜過祖先才出門──女兒也有了好歸宿,生意又好,而且未來女婿也是個有本事的,開了兩間店,聽桂嬋講方堅正在籌備開一間超大型的,祖宗保佑兒女們順順利利,冇病冇痛,如意發財!?
五女已經給專賣店辭退,便和阮桂洪密鑼緊鼓籌劃開一間時裝店,兩人還跑到廣州住了幾天探行情摸門路,回來後就到處找合適地方租鋪。這時阮桂洪提出,把阮桂嬋的住房讓五女暫住。?
黃三女覺得不妥,卻找不出反對的理由,只好讓五女搬了進來。黃三女便想,乾脆辦喜事算了,這樣才名正言順。兒子是求之不得,五女透過兒子轉達回來的話,卻是遲一些再說。黃三女想和未來親家正式見見面,五女卻不置可否,黃三女便不安起來。?
五女搬進樓下阮桂嬋的住房,不消說,阮桂洪便晚晚摸進那間房去,早上起來也不忌諱父母知道。晚上睡下後,黃三女有時走下樓去衛生間,或是撿查門戶關好未,聽得那間房傳出那種響動嬉鬧聲,便知道兒子和五女在做那種事,稍稍留心,兩人真是如膠似漆,晚晚都不放過,不過第二天看兒子也不覺精神不振。?
黃三女是過來人,想起自己剛嫁入阮家,也是晚晚**,夜夜**,夫妻恩愛樂也融融。只是不像現在的後生女,不明媒正娶也敢住進男家,面對未來公婆也毫無愧色,做那種事也不懂隱晦。不過阮桂洪讓五女住到樓下,也知道在自己房裡不能肆無忌憚,因為隔壁就是父母的睡房,大一點的動靜也會滋擾父母的,還算他有一點羞恥心。?
兒子在樓下晚晚**,倒是使黃三女和丈夫也多了**機會。其實黃三女和丈夫都是五十上下,自認是老夫老妻,**雖然淡了,這一段時間,卻三不時重溫鴛夢,也很有情趣。想是黃三女時時給丈夫補身子,顯出柔情一面,和女兒也重歸於好,丈夫身心愉快,暗地裡大約也受到兒子刺激,黃三女回到房間,溫柔的手一摸褲檔,他便心意相通雄風再現,二十幾年已經配合默契,黑暗中熟煉地纏綿愛撫,彷彿回到了年青時代,只是少了狂熱急燥,從從容容的便**降臨,同步**。?
四?
阮家多了一個年青女仔住了進去,街坊鄰里自然是覺察到了的,細心的還發覺黃三女臉上也多了柔和的光潤,脾氣竟是好了許多,想到定是阮桂洪兄妹都做個體老闆,經濟條件改善了,人的心境也開朗了。?
黃三女終究覺得不安的,是五女這般住進來,街坊鄰里也會有閒話的。她看出阮桂嬋也不是女兒之身了,一個人獨自在外,和方堅把床睡塌了也沒人知嘵。只是眼不見心不煩,女兒遲早是人家的。不過做老母的總是和女兒親近,於是她就趁著送飯的機會和阮桂嬋訴說,阮桂嬋卻神情淡淡的,對大佬的事少了以往的關心和熱情。?
黃三女覺得奇怪,她知道倆兄妹感情很好,這時從女兒欲言又止中看出有蹊蹺,便詢問起來。阮桂嬋知道母親脾氣,不說出來真會把她逼急的,便把大佬和五女的一些事說了。?
原來五女要阮桂洪自立門戶,另開一間分店。阮桂嬋倒是贊同大佬開店,用金公主的名義開分店她卻很猶疑。金公主時裝店現在市裡有了很響亮的名氣,五女不願到店裡幫手,卻直接要開分店,她沒有和五女拍擋共事過,也使她心存疑慮,怕五女和她經營不協調,把好不容易才打響的招牌弄砸了?
阮桂洪現在成了牆頭草,阮桂嬋說得在理他連連點頭,五女說出一番道理他認為有理,新店還沒搞出一撇就已經姑嫂不和,不過阮桂洪還算有主見,最後不聽五女的話不爭金公主名頭,寧願自己另起爐灶。?
五女一看第一步就得罪了阮桂嬋,阮桂洪是說到底還是和妹妹親,就和阮桂洪鬧彆扭,那兩晚不準阮桂洪碰,把阮桂洪趕回樓上獨睡。?
阮桂洪皺著眉頭找妹妹,阮桂嬋卻想清楚了,同意把金公主招牌給大佬,自己到工商局辦了變更,把金公主的名稱改為藍月亮,讓方堅找人幫忙,大櫥窗加了藍色的光管,門楣燈箱也改為以藍色為主調,當然更突出藍月亮三個招牌大字。地方沒變內部裝修格局沒變,熟客不留心還不知道店鋪改了名稱,生意並沒受影響。?
五女如願以償爭到金公主招牌,卻得不到阮桂嬋把它作分店,也醒悟其實是得不償失,和阮桂嬋生了裂隙,指望阮桂嬋關照恐怕就不能如願,一不做二不休,掇弄阮桂洪和妹妹乾脆分家。?
阮桂嬋原本已經退回了20萬本錢給大佬,她不提分成的事原是好意,她不摸五女的底,這間新店若做虧了,大佬還有老店分成,這樣就穩妥得很,東山再起也有本錢。誰知好心不得好報,反倒給大佬誤會──原本大佬冇所謂,給五女吹了一陣又一陣的忱邊風,也認為妹妹光退本錢是不夠的,吞吞吐吐的又和阮桂嬋說了,阮桂嬋一生氣,又給了大佬10萬,並且逼大佬寫下字據,今後藍月亮虧盈與否,一概與大佬無涉。?
阮桂嬋生氣,是到底看出五女非善類,而這時方堅搞的大型超市已進入緊張籌備階段,她手上的錢原來都投了進去支撐方堅,偏偏撞上大佬這時要自立門戶,阮桂嬋原本是很高興的,自己怎麼困難也要成全大佬,大佬有五女做賢內助,不至於平日無所事事,夫妻同心,時裝店做得好,下半世就不用憂愁。好在方堅很通情達理,馬上就籌了20萬元回來。?
誰知五女得寸進尺,暴lou了本性,這時騎虎難下,又讓方堅再調了10萬退給大佬。方堅現在很有辦法,大型超市投資超過五百萬,方堅找了幾個包工頭朋友合夥,資金不成問題,經營得好,兩、三年就收回投資,超市就會變成印紗機,該發達的就發達。?
黃三女這才知道,五女看似知書識禮,其實和阮家人並不是一條心──若真心為阮桂洪好,應該和阮桂嬋多通氣,一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才是,只想著自己,也不管阮桂嬋那頭也正等錢用。阮桂嬋當年也是拿20萬元起家的,給了你20萬元還不夠?一定要分得那麼清楚,阮桂洪看來也昏了頭,把妹妹的好心當狗肺,今後大概碰碰磕磕的事少不了。?
黃三女心裡不痛快,臉上卻不敢流lou出來。她看出兒子已經給五女迷住了,五女也夠手段心計,要是和五女有衝突,兒子一定會站在五女一邊,說不定老公也會站到兒子一邊的。黃三女覺得很迷惑也很煩惱,五女且不說她,兒子給五女治得服服帖帖可不是好事,他是個有牛精脾氣的人,現在對五女言從計聽,將來有矛盾吵鬧,物極必反,走到另一個極端就不好收拾了。說到底還是這個兒媳婦不理想。?
但這些話黃三女可不敢對兒子說,反而對五女百般遷就,想來五女也是為阮桂洪打算盤多了點,若是引起婆媳紛爭,兒子那個牛精脾氣,說搬走就搬走的,經過和阮桂嬋的衝突,黃三女算是吸取教訓,忍得辛苦也要忍,少說為佳。不過還是要提醒阮桂洪,錢銀還是要攥在自己手裡,絕不可全拿出來,將來這個五女有什麼變卦,也不至於雞飛蛋打一場空。?
可惜阮桂洪沒把母親老成持重的教誨記在心上,到後來真正雞飛蛋打後悔也來不及了。不過這時他確實很願意聽五女的話,在阮桂洪眼中,五女像阮桂嬋一樣,精明、能幹,遇事有主見,加上有做服裝行業經驗,雄心勃勃,阮桂洪也為五女描繪的前景所打動,手上有30萬資金,也就雄心勃勃的想有一番作為。?
阮桂洪和五女在歐巷同出同入,和五女的親密行徑就落在好多人的眼裡,其中一個特別覺得不是滋味,這個人就是住在巷裡的霞女了。?
這兩年霞女過得平平淡淡,她聽從老父勸誡,收起意馬心猿,不敢在感情上和阮桂洪發展下去,真真正正在家當乖乖女。在外人看她是富家女,不愁吃不愁穿(她確實也有一筆很可觀的私房錢),但在家裡,她有點類似工人(傭人),平日照看生病的母親,做飯、洗碗洗衣服、打掃衛生,連出外和要好的姐妹飲茶宵夜也少了。大佬歐海亮現在是大姐夫那個公司的總經理,廠裡也有宿舍,因為工作忙倒是在廠住得多,實際上已搬出歐巷住,霞女就很自然地擔負起陪伴照顧年老父母的責任。?
她母親這兩年患上老年痴呆症,顧前忘後,前說後忘,隨手亂放東西,喜怒無常,行為怪異,記憶和判斷力減退基至喪失,有時剛吃完飯就罵霞女還不做飯,說是不是想把她餓死。有時無緣無故情緒劇烈波動,或是消沉被動,什麼事情也引不起她的興趣。大兒子海明專門用車送她到省城大醫院看病,預約了一個很權威的教授;教授也搖頭,這個病現在世界上也沒什麼特效藥,美國前總統尼克松聽說也患上這種病,不但認不了人,而且大小便也失禁。醫學這麼發達的美國也沒有辦法,中國人暫時也沒有辦法從根本治癒這個病。?
四嬸的病時好時壞,住院也無濟於事的,只好在家堅持服藥。好的時候還算正常,會做一些輕微的家務,壞的時候除了丈夫歐德庭和霞女,其他人都認不得了。哥嫂大姐們便商量請人照顧,歐德庭卻不同意,他現在負責每天飲完茶就去市場買菜,家裡有霞女,倆父女照顧總比外人來得仔細用心,心底裡卻是不願讓外人知曉家裡的情形。?
哥哥姐姐覺得辛苦委屈了霞女,都悄悄塞錢給她,大家姐歐海棠從香港回來,除了傷心,兩次走的時候,都給了一萬元港幣給霞女。霞女盡心侍候照顧母親,有時怕她出走又不曉得回家,乾脆連趟櫳門也鎖上,霞女自己也變成了籠中鳥。?
霞女在家有時也煩悶得很,於是就想起以前無憂無虎的日子,和阮桂洪胡亂打鬧調笑的時候是何等開心,給阮桂洪大膽擁吻撫摸也新鮮刺激,那時心情是何等歡愉,情緒是何等開朗,現在想起心裡就鬱鬱寡歡。不開心的事就少去想它,霞女於是心如止水,這兩年也就足不出戶的呆在家裡。?
偶然看見阮桂洪和一個個頭差不多的年青女崽在歐巷走動,霞女就知道阮桂洪拍拖了,倆人神情親密,於是猜想阮桂洪一定對那女崽做過了很親密的舉動。年青男女誰沒有衝動?兩年前阮桂洪就很衝動地擁吻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把持得住制止阮桂洪,這個牛精傢伙不知還會做出些什麼來。?
霞女於是想起阮桂洪撫摸自己的大膽舉動,當時自己內心也產生奇怪反應的,回到家躺到**還興奮得很。現在往事已矣,自己也24歲了,正是花一樣的年華,卻給困在這陰氣深沉的老屋,連異性也結交不到……?
霞女有點自怨自艾,阮桂洪拍拖刺激了她,晚上便睡不著,胡思亂想中倒是開始怨恨阮桂洪,粵劇戲文上說青梅竹馬倆小無猜,長大了對愛情忠貞不二,阮桂洪你小小挫折就打退堂鼓,現在還在我的眼皮底下和別的女仔拍拖,阮桂洪,你也太對不起我了!早知如此,兩年前你就不應有不規矩舉動,害得人想也不是,不想卻又揮之不去。一想起阮桂洪會對那女崽做兩年前同樣的事,而且會做更大膽、更出格的事,甚至上床做……想到這裡無端端臉紅起來,連身體也燥熱起來,霞女覺得心更亂、更煩悶了。?
阮桂洪自然不知道近在咫尺的霞女對他心生怨恨,因為少見霞女,甚至好像忘記有這個人了。這時他和五女如膠似漆如魚得水,南門大街上已經租好了店鋪,裝修也搞得七七八八,售貨員也招好了,五女親自給新招的員工上培訓課。又和五女去廣州進貨,趕在一九九六年春節前挑了個好日子開張大吉,興興頭頭做了時裝店老闆,自然,五女就是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