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出門之前亂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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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出門之前亂糟糟
第153章 出門之前亂糟糟
“娘給你準備了很多吃食路上吃，切記一切按著規矩來，好好伺候老爺，照顧好自己，那邊山路陡峭別讓老爺傷了腿，你自己也注意著些，衣服帶的夠不夠？要不要我再回去給你包幾件？……”
陳嫂子絮絮叨叨的說著，有些語無倫次，去溫泉還是兒子頭一次自己照料老爺，她實在是放心不下，老爺也真是的，連烏墨都不帶，這不就是要狼毫累著麼？可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知道了，孃親，我會的。”狼毫接過他孃親手中沉甸甸的包裹，心裡有些無奈，看這分量，都夠吃一年的了，更何況他和老爺還只是去一個月。
陳嫂子還在他耳邊說了許多小心初雪的話，不過皆被狼毫當成耳邊風，吹完了可能有些癢，撓撓便拋在腦後了。
“夫人今日身體可還行？”高致書問陳嫂子道，自從高夫人自稱身體不適，大夫請了一個又一個，還是不見好，高致書想要去探望，卻多次被擋了回來，都是什麼身子虛弱，樣貌失色，不堪見夫，如此幾次三番，高致書也歇了這個心思，如今走之前還是要問上一問的。
拉著狼毫囑咐個沒完的陳嫂子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還是狼毫提醒了她她才皺著臉回話：“還是老樣子，連老奴都好幾天沒能見到夫人的面了，這事往前從沒有過啊……”
陳嫂子這一嗓子拖得頗為刺耳，在場的人都不由偏過頭去，想要降低一下這個噪音對耳朵的傷害。
“除了吳媽媽，誰都不能近毒人的身，老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小姐，也不知道小姐現在怎麼樣了……”說著便有哭泣之勢，可是她的大嗓門加上她一身老態，這番作態不得不說實在難看，而且在老爺面前這樣說，豈不是在控訴高致書的漠不關心？
狼毫聽了他母親的話便知事情不妙，每次祖母不盯著母親，母親這么蛾子便會越出越多，闔府上下都知道是夫人病中不願見老爺，給她這麼哭一場，反倒是老爺如何了一般，這還是在府門內，距離大門不過幾步的距離，眾人被影壁藏在外人灼灼的目光之外，她這嗓門可是可以穿透影壁，準確無誤的到達外頭人的耳朵，高府的祕辛便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在這小小的舜耕鎮裡，這點事情，足夠他們說上小半年了。
高致書的臉色如狼毫所料的那般難堪，可是他卻不曉得怎樣替母親辯解，直覺告訴他，此時站出去，只會讓老爺將一腔怨怒發洩在自己身上，雖然為了母親如此做也實屬應當，但是他眼下就要跟去溫泉山莊，這時候讓老爺看他不順眼可不是好事，還在苦惱的狼毫被初雪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老爺，天色不早了，還不出發到那邊就入夜了。”聲音溫溫柔柔，帶著女兒家的氣息，給眾人的耳朵帶來了甘霖，與陳嫂子方才的聲音真的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連高致書的臉色都不由好看起來。
初雪早就問過此去路程，差不多一日的路程，減去晚間休息時間，到那兒恐怕也要日暮時分了，再晚出發恐怕要更為難走。
狼毫覷著高致書的神色不由的鬆了口氣，父母恩愛非常，可是母親這不長腦子的性子，也真是祖母怎麼教都教不轉圜的回來。
“好生伺候夫人，有什麼需要只管拿錢去買就好了，為了夫人的身體千萬別省。”
陳嫂子再無腦子，此時也注意到了氣氛不對，加之方才兒子對自己遠遠甩過來的眼色，她好歹沒有愚蠢的繼續嚎下去，對於高致書的吩咐一一應了是，目送著他們一行人遠去，便回夫人院中回話了。
“老爺走了？”出來見她的依舊是吳媽媽，現在除了吳媽媽，誰都進不了那間屋子，但是陳嫂子經常在這處走動，自然注意過那兩個管事從裡頭走出來不止一兩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連自己最為依仗的婆婆也沒有說，這種直覺這麼多年救了她無數次，今後也將救她的命。
夫人病得連老爺都不願見，見這兩位管事倒是見的勤的很……
“走了，還帶走了初雪那個小賤蹄子。”陳嫂子一臉不屑，可見何等看不上初雪。
“你可好生叮囑過狼毫了？別讓他再同那個什麼初雪有甚麼牽扯，無論怎樣的牽扯，老爺和夫人都不會願意看到的。”
“說過了，自然是說過了，那個孩子真是被那狐媚子偷去了心了，整日裡回來神不守舍的，還同我說過要娶她進門，這樣骯髒的女人哪裡配得進我們……”
“好了！”吳媽媽皺眉制止她接下去，這人一激動說話聲音便足以割破雲霄，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老大不小的年紀了也不曉得改，“你先下去吧，蘇合那兒你常去看看，這兒沒事兒少來了。”
“婆母，說到蘇合，這姑娘也忒是邪門，我每每上門總不見她在屋子裡，不知道整天去哪兒浪去了，還能整日裡送夫人老爺針線活兒，倒是個有手段的，難怪夫人老爺都那麼看重她……”
陳嫂子接下去的話被吳媽媽吃人的眼神硬生生噎了回去，她不由有些後怕，只能看著吳媽媽不敢出聲。
“我同你說過多少遍了，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吳媽媽三兩步走到陳嫂子跟前，緊盯著她的雙眼，“蘇合姑娘如何你毋須多管，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只需聽我的時常去走動走動，送些吃食，看看她平時有甚麼需要，前來告知於我便可，你這碎嘴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改？昂？”
“婆母我……”
“我們的一切都是老爺夫人給的恩典，夫人抬舉你可不是讓你目中無人，誰都可以編排的，蘇合姑娘是夫人得用的人，比我在夫人面前還有臉面，你怎麼敢？！……”吳媽媽真真恨鐵不成鋼，指著陳嫂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蘇合那小丫頭……蘇合姑娘怎麼會比得過您在夫人面前的臉面……”陳嫂子將前頭的稱呼嚥了下去，毫無底氣的說道。
“你只管聽我的話，閉上你的嘴，做事情去！”吳媽媽不願多言，轉身便走，忽略了身後陳嫂子閃過的一抹怨恨，她被婆婆壓制了太久，如果沒有婆婆，憑她的手段，哪裡就會差了？！這個老不死的也活得太久了！